《重回高考后》芃县令

10、第 10 章

　　第十章
　　买了一瓶冰矿泉水，唐田田和王一凡坐在公园无人的角落，用冰敷脸颊。
　　王一凡被冰矿泉水冻得“嘶嘶”叫唤，敷一会儿，放一会儿，一直敷着吃不消。
　　“以后怎么办呢。”王一凡这会觉得胸口像压了一块巨石，胸口闷闷得喘不过气，脑袋昏沉沉的无法运转，只觉得前路渺茫，不知道该何去何从。
　　有家，却又不像自己的家。家应该是安稳的港湾，坚强的后盾，自己这个家又算什么。
　　期望一次次被撕碎，渴望一次次被践踏，所谓的亲情不过是纸糊的一层脸面，一次次被粉粹，一次次捡起来拼好，千疮百孔，算个什么？
　　每次告诉自己要坚强，不要哭，自己的眼泪不值钱，可是事到临头，眼泪根本控制不住，又恨自己不争气，哭什么哭，平白让人小瞧了。
　　看着迷惘的王一凡，犹如一只迷路的小鹿，渴望与人亲近，又害怕受到伤害，眼神无辜又瑟缩。
　　唐田田安慰道：“会好的，等我们大学毕业了，就能工作赚钱了，当个老师，不求大富大贵，起码温饱不愁了。”
　　唐田田又说：“你已经是个超级棒的女孩子了，你会遇到真正爱你的人，和你同呼吸，共命运。”
　　“不会了，我自己什么样，我自己知道，我不配，不会有人真正爱我。”王一凡很悲观。
　　将近三十还没谈过恋爱的老阿姨，没法拍拍胸口说，不会的，一定会有那么个人爱你如珠，护你一世安稳。毕竟自己也没有遇到这么个人啊。
　　唐田田挠挠头:“没有就没有呗，我们自己过自己的不好吗？每年寒暑假出去旅游，去北海道看雪，去泰国吃海鲜吃榴莲，这样的生活难道不美吗？”
　　似是被唐田田勾画的美好的未来打动，王一凡破涕一笑，“那到时候我们一起去啊！”
　　两个人在公园待到快天黑，两个人一起去吃了一顿热乎乎的火锅，美食总是能让人忘却烦恼。
　　唐田田把王一凡送到家门口，独栋别墅里灯火通明。
　　“有事打电话给我。”唐田田不放心。
　　王一凡强颜欢笑道：“放心吧，你到家了发个消息给我。”
　　目送王一凡进屋，唐田田转身回家，给唐妈妈发了个消息，还有十分钟到家。
　　王一凡进了院子，在屋子大门外侧着耳朵仔细听屋子的动静，踟蹰了片刻，推开门进去。
　　一进门，就看见王爸爸举着皮带要抽弟弟，王妈妈拦着不让，王奶奶抱着孙子的头躲在一边，嘴里嚷嚷，“你要打就先打我吧！打死我这个老骨头你就快活了！”
　　弟弟躲在奶奶的怀里，嘴里连声求饶“爸，我再也不敢了！我保证！我一定好好学习，我发誓！爸！你饶了我吧！”
　　看着孙子连声求饶，王奶奶听得心都碎了：“我的乖宝啊，不就几十万块钱啊！你这个黑心的爸爸啊，今天就要打死我的乖宝啊！我可怜的孙子啊！你差钱你和奶奶说呢！”
　　王奶奶一手插腰，一手指着王爸爸的鼻子尖：“王贵俊，我告诉你，我还没死呢，你就要打死我孙子，我告诉你，那些房子店铺，都是我乖宝的，我一个都不给你！”
　　王爸爸看看直喘粗气的王奶奶，颓废地扔下手中的皮带，“你们就纵着他吧！看能纵出个什么好来！”说着拿起沙发上的皮包，一头窜出门，看都没看站在门边上的王一凡一眼。
　　王妈妈披头散发的光脚站在客厅，看到站在门口的王一凡，捡起脚边的拖鞋就扔了过去。
　　王一凡一个闪身躲了开去，王妈妈已经上前要拽她的头发，“臭丫头，一身的臭味，你弟弟都找不着了，你还出去鬼混！”
　　王一凡挣脱开来，深深的看着眼前这个女人，这是自己的生身之母，“妈，你干嘛要把我生下来？”
　　王妈妈看着女儿淡漠的眼神，一时愣神。
　　另一边的王奶奶听了王一凡的发问，嚷嚷道:“为啥生你？还不是那个算命的说你能带个弟弟出来，不然你以为为什么生你！”
　　王一凡听得鼻头一酸，眼泪又要滚滚而出，紧攥着手，努力克制不哭，心里给自己打气，王一凡不要哭，要酷要坚强！
　　睁大眼睛不让眼泪掉下来，王一凡哽咽道：“好的，我知道了。”转身回房。
　　房门一关，眼泪再也克制不住，滚滚而下，咬住手臂不让自己哭出声，心里对自己说，王一凡，你哭什么哭，你怎么这么没出息！可是越克制越难受，眼泪像开闸的水龙头，止也止不住。
　　唐田田回到家，老旧的小区比不上独栋别墅的精致富贵，可是推开门，老爸老妈窝在沙发上看着抗日神剧，饭桌上是切成小块的西瓜，上面还插好了牙签。
　　唐妈妈嗅嗅鼻子，“出去吃火锅啦？大热天的咋不嫌热呢。”
　　唐田田低头嗅嗅自己的衣服，“妈你鼻子可真好。”
　　“你妈就是狗鼻子。”
　　唐爸爸的插话换来了唐妈妈的一记爱的铁拳。
　　看着打闹的老爸老妈，打心眼里觉得这样的家、这样的爸妈，千金不换。
　　唐田田往沙发上一趟，一口一个西瓜块，看着抗日神剧，听着老爸和老妈边看剧边絮絮叨叨，只想这样躺到天荒地老。
　　想起王一凡的境遇，原本唐田田还想着，王妈妈就算有些重男轻女，可是还是在意王一凡的，不然怎么说陪嫁一套房子和两百万呢。
　　可是今天看来，王一凡完全生活在王家生物链的最底端，当众殴打咒骂，全然不顾孩子的尊严，完全没有把王一凡当做一个人来看待，更不要说当做女儿了。
　　所谓的陪嫁恐怕也是说给外人听的，炫耀家中的富贵，证明自己没有忽视大女儿。真到了结婚那一天，恐怕一个子儿都不会给王一凡，不琢磨着把王一凡卖个好价钱就不错了。
　　胡思乱想间，唐田田枕在沙发上就睡着了，这一天太累了，心累。
　　“嘘~”唐爸爸示意唐妈妈声音小点。
　　唐妈妈压低声音，“就这么睡了？身上臭哄哄的呢。”
　　“估计是累到了。”唐爸爸关了电视，蹑手蹑脚地给闺女肚子上盖了个薄毯子，又把电风扇设置成摇头模式，别直对着吹着凉了。
　　唐田田一觉睡到下半夜，还是热醒的，全身黏糊糊的臭汗。
　　冲了个澡，睡意全消。躺沙发上看电影频道，这会儿也就电影频道还在播节目。
　　拿出手机登上□□，发现王一凡居然还在线。不知道是睡了忘了下线，还是没睡。
　　唐田田发过去一条信息：“在干嘛？”
　　王一凡秒回：“在看电视剧，日剧《野猪大改造》”
　　这部剧唐田田也看过，看完后迷恋山下智久好几年。
　　唐田田：“山P好可爱。”
　　王一凡回了个好色流口水的表情。
　　唐田田回：“诈欺猎人也好看。”
　　王一凡：“堀北真希很特别，可惜日剧没什么感情线，到剧终都不知道男女主有没有在一起。”
　　唐田田：“堀北真希的发型好看，我决定留这个头发。”
　　两个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聊电视剧，聊明星，聊发型，都避开白天的事情不谈。
　　电视里播着一部香港老武打片，男主角居然是个大方脸，顶着一个可笑的锅盖头，这个男演员据说在当时还非常出名的，和现今娱乐圈流行的男明星完全不是一个类型。
　　第二天在沙发上醒来，唐田田也不记得自己是几点睡着的了，电视已经关了，估计是爸妈早上起来给关的。
　　客厅饭桌上是买好的豆浆油条，唐田田端着豆浆，拿着油条进了书房，打开电脑，看看有没有新增的订单。
　　又到邮箱查看有没有新的修图任务，新的一天又开始了。
　　接到录取通知书后，还有一个多月就要去大学报到军训了。唐爸爸张罗着请亲朋好友吃饭，唐妈妈像蚂蚁搬家一样给唐田田置办东西，今天买个行李箱，明天买个晾衣架，连洗发水牙膏都买了。
　　小书房的角落里堆满了唐妈妈置办的物件。
　　“妈，这些生活日用品，学校也有的卖。”拎起家庭装的大桶洗发水，“妈，这得要有三斤重，一路带学校去还累死呢，这一大桶我恐怕要用到大学毕业。”
　　唐妈妈一插腰：“让你一起去买，你窝家里不挪步，买回来又这不好，那不好的！”
　　“今天晚上必须要和我一起出门，去买几件漂亮衣服，成天短袖大裤衩，像什么样子！”唐妈妈要求。
　　唐田田实在不想去逛街，现在店里的衣服看着都觉得好丑啊，又贵又丑。
　　唐妈妈：“我倒不相信了，满大街的店，都没有你合适的衣服啊！”
　　突然想起自己前几天翻的杂志，上面的小辣椒款连衣裙，宽肩带碎花连衣裙，复古美丽。
　　“妈，你看这个裙子才好看呢！”
　　唐妈妈翻翻杂志，“好看是好看，这是人家倭国的杂志，这衣服我们这边买不到吧。”
　　“小区南门不是有个裁缝店！问问人家做不做的了！”唐田田觉得自己机智极了。
　　唐妈妈却没这么乐观：“怎么可能照着图片就做得出来，要打版呢。”
　　唐田田撒娇:“哎呀，试试看吧，说不定好看呢。”
　　唐妈妈投降：“行行行，不好看，你也得穿！瞎折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