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冰玉魂》萧骨泠

12、归来

　　恍惚间，在一个山洞中，一个五六岁的女孩映入她的眼帘。那女孩身着紫衣纱裙，粉扑扑的脸蛋，水汪汪的眼睛眨动着，口中叫道：“南瓜，南瓜！”

　　欣若转过头，用左手在她眼前晃了两下，道：“南少主？南少主？”

　　南辞回过神来，吐了口气。

　　回去路上十分顺利，周围层峦叠翠的景色陆续呈现开来。欣若松了口气，正入迷时，却听南辞道：“你……想知道？”

　　欣若一惊，点点头。

　　听南辞道：“这些事情，应该从八九年前说起……”

　　“当年，柳先宗主不过只是一名阮氏的外姓弟子，因花容月貌，聪慧过人，本性纯良，而在众多弟子中脱颖而出。继而又试炼了寒冰这等神器，颇受阮宗主赏识，与阮氏内门弟子——阮文阳两情相悦。二人皆得了陪同少主试炼的名额，在少主试炼中一鸣惊人。”南辞缓缓道。

　　欣若明白，每个氏族的少主试炼时，都会带几个自己器重的弟子。一来可以做了顺水人情，让其长长见识；二来可以给自己找个伴子。

　　“他们二人原打算等少主试炼结束，门主继位仪式过后便归隐山间、不问世事，为曾想发生变故，害阮宗主被迫划去继位门主的机会，要将其诛杀。阮文阳愿以一命抵一命，以自己的死换来柳先宗主的平安。”

　　欣若留意到，南辞在说柳先如韵杀吴先宗主时，轻描淡写用一个“变故”形容。

　　“可是阮宗主食言了，他杀了内门弟子，还将柳先宗主逐出阮氏……其两个孩子的生父应该是阮文阳！可是阮文阳已死，柳先宗主又被逐出阮氏，柳先宗主应是一好面子之人，便让两个孩子跟了她姓。呼，南少主，我说得可对？”欣若道。

　　“不错。”南辞脸色渐渐暗下去。

　　欣若点点头，越品越不是滋味，道：“不对啊，南少主，你说的话疑点有二：一、无论从什么角度上来说，柳先宗主当年杀死吴先宗主都是不成立的。如果是奉了阮宗主之命，抛尸于莲花池，造成意外，她会傻到让别人看到吗？如果只是为了自己能因门主弟子而高看一眼，那就更不可能了。南少主刚刚说了，柳先宗主本都打算归隐了，杀了人对她有什么好处呢？

　　“这二来嘛……柳先宗主想在什么时候创办柳氏不好，偏要等夫君死，自己被逐出阮氏后创办。这怎么说，也说不通啊。”欣若道。

　　南辞吸了口气，道：“原来欣少主也发现了……”

　　忽然，她道：“到了。”

　　剑弯下了一个弧度，欣若纵身一跃，飞下剑刃。熟悉地不能再熟悉的风景映入眼帘，欣若平静的内心狂跳不止，站在那朝思夜想的门外。

　　门内站着几名弟子，为首的正是阿琴。看到欣若的身影，他那不苟言笑的脸上终于露出了笑容。

　　“少主。南少主。”阿琴行礼道。

　　随后破了结界，欠身道：“奉二少主、夫人之命前来迎接。”

　　欣若松了口气，朝南辞递了个眼神，迈入欣氏大门。

　　刚走没两步，就看到欣兰急急忙忙地跑了过来。

　　“姐姐！”欣兰喊道。

　　欣兰红了眼圈，道：“姐姐这一走，悦心十分担心，饭也没好好吃，觉也没好好睡。姐！你担心死悦心了！”

　　欣若刮了一下欣兰鼻子，道：“你姐姐我哪有那么容易死呀！”

　　欣兰探出手抱了抱欣若，刚好碰到欣若后背上的那道口子，痛得欣若呲牙咧嘴。欣兰连忙松手，跑到欣若背后，一惊。

　　“姐！你……受伤了！”欣兰道。

　　“还有你的手！”欣兰喊道。

　　欣若才注意到，右手上的那块手帕早已被染成血红，衣服上的血迹犹如多多红色花瓣。方才欣兰还奇怪，欣若明明没有这种刺绣的衣服，这细细一看，这哪是花瓣啊，这是血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