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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觉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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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沉默了。
我最开始只是遵从母亲的意志而已，但后来就是我自己的意志了。
我喜欢芥川，想留在他身边，仅此而已。
但我总感觉如果如实回答会被芥川进行嘲讽攻击。
于是我谨慎的开口，字字斟酌：“因为爱情？”
芥川冷冷地瞥了我一眼：“你是在愚弄在下吗？”
我震惊：“我没提你姓没提你名的你怎么知道我是在说你？！”
“因为你的愚蠢和当年相比有过之而无不及。”
芥川，文化水平好高！
而且好像被转移话题了！
但是有一点我必须要澄清：“别看我这个样子，我的成绩每次可都是年级前几的！”
“那在下可真是为学校的学生素质感到担忧。”
“哦呀。”婆婆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有些惊讶的打断我们，“龙之介是弥生的小男友吗？”
“不是。”芥川飞快否定，“孽缘罢了。”
我摆了摆手，示意婆婆别理芥川：“婆婆，问题已经回答了，我们可以取那封信了吗？”
“不要无视在下的话。”
婆婆笑呵呵的点了点头，转身从一旁的架子上抽出两封信。
婆婆颇为得意：“亚纪一直说这是很重要东西，再加上我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碰到小弥生，所以就一直放在这里了，果然是个明智的决定啊！”
我：“……”
芥川：“……”
不、不对，婆婆！虽然是我母亲，但她姑且也是黑手党哦？她强调那么多次难道不应该更加小心的保存着吗？这么不谨慎我非常担心婆婆你的人身安全啊喂！
最后我们还是在婆婆慈爱的目光下离开超市，回到了家里。
两封信长的一样，因为常年的放置，信纸边沿已经有些微微泛黄。
但这也不重要。
我随便选了一封信，将另一封信扔在桌子上，计划稍后再看。
“那么，让我看看这上面写了什么呢——”
【请按照如下要求，帮我向森先生传话……】
我又把信塞了回去。
“呐，芥川。”
“什么？”
我一脸凝重，语气中还夹带着一丝慌乱：“我母亲她和首领关系怎么样啊，没有什么上下级矛盾吧，话说我母亲对港口黑手党忠不忠心啊？”
这要是往下看了是让我做些什么对首领不利的事情，我该怎么愉快的继续追求爱情啊喂！
芥川垂目思考半晌，低声道：“在下未曾见过亚纪前辈和首领有工作之外的交流，但亚纪前辈没有不忠心于港口黑手党的理由。”
“啊…是吗。”
我稍稍松了一口气，将信纸抽了出来，一目两三行的看了一遍内容。
我还是一脸凝重，语气自认为十分的认真：“我母亲她和首领关系怎么样啊？是不是有什么办公室恋情之类的？难不成首领真是我爸？”
芥川看着我，宛如在看一个弱智。
我主动投降举起手，转身上楼：“啊——我知道了，我不乱说了。”
“我母亲让我按要求传话给首领，还给我准备了特定装备。”我笑了笑，“要一起来看看吗？”
芥川不置可否。
母亲留给我的“装备”，是放在她卧室衣柜里的一个手提箱。
屋子里的钟表还在滴答滴答走着，我研究着手提箱上的四位密码，催着芥川去看看这滴答滴答的钟。
既然客厅的钟表有那么一封信，我也有合理的理由推测这里的钟表还另有玄机。
手提箱不是很重，里面应该是放了泡沫之类防护固定物品的东西，任凭我怎么晃都没有声响。
我把能想起来的，有关母亲的四位数字都试了一遍，无果。
……等等。
既然是给首领传话，那是不是这数字和首领有关。
“芥——”
我想问芥川有关首领的事情，谁知转头就是对方那张放大的脸。
芥川皱眉，快步冲过来抱起我的腰，没有一丝犹豫地用罗生门撞开玻璃，借着窗沿的力直接跳了下去。
最后映入我眼帘的，是窗口的玻璃碎屑，和那火光冲天的爆炸。
“砰、砰——”
混杂着燃烧气味的热浪扑面而来，接连的爆炸声在我耳边响起，我反手把芥川抱在怀里，不甚熟悉的使用着异能力。
“异能力、快点接住我！！”
对不起啊，我的异能力，你贫瘠的主人实在不知道该怎么称呼你，所以就先允许我这么随便的叫你吧！
可能异能力听见了我的真情呐喊，于是神奇的事情发生了！
眼看着我的后背要和大地母亲亲吻时，身下正在下坠的空间仿佛凝固了一样，得以让我和芥川停在空中，而芥川也趁此机会使用罗生门固定身形，安全降落。
房子内似乎被放置了许多炸弹，当一个被引爆，接二连三的炸弹就会一齐爆炸，我和芥川不得不迅速撤离现场。
“动静太大了。”我回过头看了一眼，熟悉的住宅火光冲天，在蓝天白云的映衬下，滚滚黑烟更是分外显眼。
“是啊。”芥川应了一声，拽着我的衣领调整我奔跑路线，不至于让我和电线杆再来个拥抱，“那是可以远程控制的定|时|炸|弹，倒计时跳动和秒针吻合，如果不把它拆开很难发现。看起来在我们不知道的情况下，有什么人来过这里啊。”
“那我们现在这是去哪？”
“贪心军火商的一处仓库。”芥川轻笑，眼中战意十足，“他们有行动了。”
我和芥川来到了一片森林里。
这里远离市区，但和我住的地方倒还算近。
远处消防车和公安的警报声若有若无，我不由得为此担心起来。
“芥川，家里应该没留下什么可疑的东西吧？”
“亚纪前辈曾跟在下提过，她没留下什么能引起军方注意的东西。现下唯一可疑的就是你放在客厅桌子上的那封信。”
“是啊…但爆炸这么猛烈，那封信应该也被毁了吧。”
“最好如此。”
最好如此……吗。
也是，万一信里提到了什么敏感内容，被警方发现了或许会变得很麻烦，严重了还有可能危害到黑手党。
没能看到信的内容我很遗憾，但归根结底还是我大意了，如果我能更谨慎一点的话，那封信就能幸存下来了。
而且我住了十几年的家啊——
说没就没。
和母亲一样，跟开玩笑似的。
怀着有些郁闷的心情，我握紧了幸存下来的手提箱，和芥川逐渐向目的地靠近。
芥川似乎还在留意着耳机里传来的窃听对话，我们这一路上异常安静。
当我们能看见森林中隐藏的一处灰色仓库时，芥川突然开口道：
“沉浸在已经发生了的失败当中是愚者之举。”
“如果你认识到了自己的失败，那就记住它，不要让这个失败再次发生，而不是像个弱者一样停在原地哭泣。”
“连这种程度的觉悟都没有的你，是没有资格站在在下身边的。”
说罢，芥川不再看我，宛若离弓之箭一般直接冲进仓库。
我愣愣地看着芥川的背影出神。
那果断的步伐，那坚|挺的身影。
过于突然的心灵鸡汤，让我一时分辨不出这是在安慰激励我还是在讽刺我。
这个时候我才有些恍然醒悟，芥川已经不是当年那个会问自己为什么不得不活着的迷茫少年了。
他变了很多，也成长了很多，但我似乎还停在原地。
我凭着自己的意志要留在黑手党，留在这样的他身边，却没有充分地与之对应的觉悟。芥川意识到了这件事，并且用他自己的方式提醒了我。
这还真是——
我急忙向前追上芥川，低声道：“听到了什么消息也跟我说说怎么样，情报的共享更有助于我们完成任务，培养同伴的感情！”
他冷漠：“在下一人亦可。”
啧。
这个特立独行的小混蛋。
我在心里默默骂道。
真他妈可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