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练笔二》月海妖后

14、第 14 章

　　“这块原料看起来真不错。”
　　几个学徒围着一块老师傅刚带来的灰色石头，手中拿着手电筒来回的照。
　　强烈的光线穿透灰暗的石皮，透出隐隐的绿色晶莹石体，以她们学习到的知识来看，这块翡翠原石里的料，蛋面不敢说，从品质来看起码能开出十个手镯。
　　“这边有点裂，我觉得可能不深……”
　　“沁色也好，我猜能一直到这边……”
　　嘀嘀咕咕说得热闹，苏琼正好路过，那几个学徒已经跟她很熟了，当下跟她打招呼：“苏总，你看，这块石头怎么样？”

　　苏琼接过其中一人递过来的手电筒，仔细查看着石块上的纹理与透出的光泽。
　　总觉得哪里有点不对，但又说不上来。
　　她伸手抱起那块大石头，掂了掂重量，明显不对。
　　“你们这是拿什么东西逗我吧？”苏琼放下石头。

　　几个学徒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明所以，苏琼笑道：“哪有翡翠这么轻的？这么大的一块，起码要有六十公斤，我两只手抱起的最大力量极限是五十五公斤左右。这块石头最多也就三十公斤到三十三公斤之间。”

　　“诶？？？怎么会这样。”一个人发出惊讶的声音。
　　他们刚刚折腾了半天，又是打光又是分析纹理，就是没有一个人想到石头本身就有问题。
　　究其根本，就是他们一开始的出发点就跑偏了，认为老资格师傅送来的东西，只有好坏，根本就没往作假上想。

　　“你们都已经看过啦，得出什么结论？”老师傅的声音从众人身后响起。

　　学徒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又一起望向苏琼。

　　有人小声说：“苏总说这个石头的重量不对。”
　　“苏总是苏总，你们看出什么来了？”
　　看出什么来了，总不能说看出这是一块绝世好翡翠吧，当着苏琼的面，他们没脸说这个谎，但要是说什么也没看出来，那又显得很无能。
　　是进也忧，退也忧……

　　看着学徒们的模样，老师傅就知道他们什么也没看出来，恨铁不成钢地叹了一口气。
　　有一个大着胆子凑过去：“这个里面到底是什么啊，为什么会比正常的轻了那么多？”

　　“想知道？”
　　“想！”

　　老师傅取来电动砂轮机，在灰暗的原石上切出一片透亮的绿色。
　　从色泽和触感上来说，这都是一块上佳的翡翠。
　　有个学了一段时间的学徒恍然大悟：“ 这是不是就是师傅说的，宁见一线，不见一片？下面没有翡翠，所以才会显得很轻？”

　　老师傅没说话，又继续往下切。

　　大石从中裂开，露出碧莹莹的一大片，却把在场的学徒都惊呆了。
　　这哪里是什么翡翠，软乎乎的，根本就是绿蜡。

　　“怎么会这样？！”
　　众所周知，石头里是不会自己长出蜡来的，何况还是这种一看就是人工合成的绿色蜡。
　　这也是为什么刚刚看这块石头，透着极佳水头的原因。

　　学徒们每个人都把这块石头摸了一遍，谁都没看出这块石头被人动过手脚。

　　他们心里都不是滋味，怎么说也学了一个多月了，都以为自己起码摸到了入门，却没想到连最起码的都没弄明白。

　　老师傅对学徒们讲述了这块翡翠的来龙去脉：“有一个人从缅甸赌石的时候，看中了一块品相很好的原石，付了四百七十万买下。通过正规途径带回来的石头，都必须是明盘，也就是切开来之后，才能通过海关边检。但是那要交一大笔税，所以，他就偷偷托人把它走私过来。没想到，回国当众切开时，才发现里面被灌上了蜡。”

　　赌石本就是一念生一念死的事，但是，赌错了开出一块顽石，跟被人用蜡骗，感觉还是很不一样的。

　　老师傅转头望着苏琼：“苏总是怎么想到要掂重量？”

　　“也没什么特别的想法，就是循序渐进吧，首先要确定是不是翡翠原石，再讨论石质和品相。没有基础，一切都是空。”

　　那个胆子大一点的学生怯怯出声：“还有一点，我们觉得师父带来的石头，肯定是翡翠原石，先入为主了。”

　　老师傅点点头：“嗯，在这行，谨小慎微才是安身立命的根本，做为一个鉴定师，不要相信场口，不要相信熟人，唯一能相信的，是你自己。不要因为任何原因，减少鉴定步骤中的任何一项。将来等你们有了签字权之后，你们的鉴定结果，就是所有消费者的认定依据，所以，你们不能有一点侥幸和疏漏。”

　　说到这里的时候，老师傅的眼神里满是伤感，不知是为谁。

　　苏琼没有追问，也许背后也有一段难以忘怀的往事。

　　直播当天，司青衡与王露颖同时出现，以示做为第一次合作的诚意。

　　在各部门的配合下，整个直播过程十分顺利，结束的时候，点击率已经超过千万。

　　直播之后，还不算结束，工作人员需要对当天的直播情况做个复盘，什么地方好，什么地方不好，都要一条条列出来，避免下次出现同样的错误。

　　王露颖为了这次直播，下了不少功夫，当原石被切开之后，她能把专家打在提词器上的话，用自己的方式表达出来，感情充沛，姿态到位，完全不像几分钟前才看到内容的人。

　　真不愧是影后，苏琼发自内心的感叹，这个代言合约签得真值。

　　“大家辛苦了，我请大家一起去吃夜宵。”苏琼提议。
　　员工们欢呼雀跃。

　　吃完夜宵出来，已经是凌晨两点多，苏琼今天没有开车，她径直走到路边，准备打车回去，忽然，身后有脚步声迅速接近，她回过头，就看见面孔狰狞的冯绮手中握着一只棕色玻璃瓶向她泼来：“去死吧！”

　　苏琼向后退了一步，忽然一只手用力将她拉进怀里，她的整个人都被严严实实地护住。

　　“司总？”苏琼睁大眼睛，把她护在怀里的竟然是司青衡？

　　下一秒，司青衡一把将她推开，动作飞快地脱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