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形同陌路》年羹

5、(5)

　　我的住处离华无虚学校不远，公交车15分钟小车11分钟悬浮车2分钟自行车40分钟。
　　别怀疑这个时代还有这玩样儿的存在，这个可是环保又能健身的工具，很得到政府的大力推荐——有自行车证的话可以得到很多优惠，例如交通和公益用品。
　　骑到学校时我累得气喘嘘嘘、四肢酸胀、屁股疼痛、全身大汗，好吧，看来是这半年运动太少了，接下来的日子得好好锻练自己。
　　赶到老友记时正好六点，还好没迟到，一来我不喜欢等人自己也不能让别人等我，二来要是迟到了某某人会坑我的。（作者我对跟朋友的约会很喜欢迟到，在死党里的信用很糟……）
　　老友记位于我学校的旁边，店不大但因厨师的手艺好，来这边吃的学生非常多，造成要来这店吃饭要么早点要么很晚要么提前预约的情况。一进去就看到以前的宿舍们坐在靠店门口的位置等我，今辰、海实还有一个其它班的同学，估计我搬出去住后学校又调了个学生进去。虽然现在有每个人住一间的条件，但我们学校本着培养学生人际能力的原则，愣是采用旧式学生公寓的方式——三人一间。
　　“好久不见呐，听说你最近发了一笔横财，晚上你请客吧！”海实一看到我就这么说，真是让我哭笑不得，不过下午他确实也没说明谁出钱。
　　“这家伙最近都没接到工作，被钱给逼死到处让人请客，小子你就不要理他。来，这位是罗维，天文系研二，导师是四大名捕之一的谢无忌，现跟我们住同一间宿舍。而这位是林紫昆，计算机系大二，我们原来的宿友，他的导师就没你导师那么出名了，是李然——跟海实同个导师。对了，我们都叫他小子，罗维你也这么叫他好了。”今辰笑眯眯地介绍。
　　看样子他们两个跟罗维还蛮合的来，不然也不会带出来跟我一起吃饭，估计这外罗维还让他们另眼相待呢！跟他们住过我是比较清楚，这两人虽然朋友很多，但能让他们服气的没几个。我不由仔细打量起罗维，如果不是听了刚才的介绍绝对看不出来他研二了，他有着一张娃娃脸，皮肤又白，一头柔顺的头发配上有点大的眼睛，第一眼还以为是女孩子……但加个黑框眼睛后显得有点硬气，抛开外貌不讲，他给我的感觉很温和，果然像个搞研究的学者。
　　“你好，我叫罗维，很高兴认识你。”看到他微微对我一笑，对他的好感就莫名上升，心里虽然不服但有些人就有这种天赙。于是我习惯性地一边对他露个灿烂的笑容一边朝他伸手：“您好，很高兴认识您，学长！”
　　对方看到我要跟他握手，连忙站了起来，不想海实一把拉住他把他按回座位上后冲着我囔：“你小子仗着自己上班经验多欺负人呐，大家都是朋友搞什么握手，又不是生意场合！”
　　瞧这情景，我盯着他抓着罗维不放的手，今辰正朝我眨眼示意。我是不知道他要说什么，但气氛不能搞得太糟，有问题等饭后再问。
　　“不好意思，最近上班上晕了，看到人就想握手。既然要吃饭，那我们还是免了这步，不然大家都得去洗手。啊，你们点菜了没，我想吃水煮鱼。”我很自然地坐下来开始点菜，相信我没来他们也不会先点。
　　菜正点一半，有个人入座，是今辰的女朋友，想来美女有迟到的权限，也只有是今辰的女朋友迟到才不会被他骂。
　　这位美女是成都人，听说要吃水煮鱼就笑得很黑皮，连带今辰都开心。我看得不爽，特意要求做成最辣的——谁让这个白痴今辰明明不会吃辣却找了个吃辣的女友。
　　冷菜很快就上来，大家一边啃着鸡爪一边聊天。
　　“小子，这次工作怎么样？”今辰一边给女朋友去骨头一边问我，我还真没见过这么吃鸡爪的，难不成恋爱中的人都是白痴？
　　“算是暂停一段落，一期的需求调研已结束二期的下个月初就要开始，考虑到我今年的学分一个都还没拿，想申请个场外实习。”
　　“你就别做梦了，李老头下话要你把发散性思维补完，谁让你大一的课拖到大二还没念。”海实给我一个白眼。
　　虽然我跟他是同个导师，但他大四且大我五岁，这都是我们学校的教育体制比较怪造成的。我们学校给每个学生的培养计划只要求每个学级的基础课四门，其它的学分由学生任意选课获得，每学级想分多少年修完都可以，但不可超过三年。除去基础分外就是选修分和实践分，据说这是学校希望学生所学的东西跟实际能结合在一起。大家都是上一段时间的课后就跑出去找工作，一段时间后又回来充电的，这块被称为实践。实践会被要求所在公司的证明，如果是表现不好的证明就糟糕了，那意味着这次的实践有可能没得分。而回来充电的则是选修部分，但学校的课程每年都在变，搞得大家考试都挺辛苦，也许这课是第一次出现，自然没有可参考的历届试卷；甚至有可能这门只有你一人选修的时候，那考试完全就得独立。所以很多人都会固定一个公司或跟着导师做实验来完成实践这块，一来可以打好关系二来也为以后的工作打基础。学样的这种方式刚出来时还被人怀疑，但随着越来越多的学者加入和公司的联盟合作，我们学校的学生成了很抢手的人材，很多公司也不会在乎学生毕业了没——没毕业更好，还可以回学校充电也能为公司省点钱。不过这种方式也有不好的地方，很多学生到现在还没毕业，印象最长的是27年，纵然有超过15年没毕业的要么申请退学要么罚款的规定，但人家有钱就是不肯毕业……
　　而我所说的场外实习是边实践边上课的方式，但这个要经过导师的同意。
　　李然老师如果要求我先修完发散性思维（发散性思维是基础课，基础课和选修课要求上课期间不能搞兼职），那肯定会影响到我的工作，这有可能影响到我的实践分，毕竟这次的实践分干得好的话可以顶两个年级的实践分。想起那厚厚的一本书我就头痛，当初闲它太无聊一直不想上，结果变成同级的人里就我一个人还没过，可悲呐！看来得跟EF公司请假了，阿帕拉经理一定会很不爽，平常常跟他起冲突，现在出这事估计他会给我个及格的评价。那我这半年的辛苦就算白费，虽然拿了钱虽然也不急着毕业，但作为一个大二的学生，大一的课还没修完自然不能算一个真正的大二学生，何况今年是一学级的第三年了。
　　现在考虑这些也没用，还不如好好享受下眼前的美食呢！
　　“明天我去趟学校跟老师讨论下，希望海实也多帮我美言几句。”
　　“这个我可帮不了忙，你小子这事做得太扯了，当初就劝你跟大家一起修，你偏要去选修经济类的。我就搞不懂你又没要做生意又没参于经济方面的开发，怎么就有这种念头？”海实叹气道。
　　“那我对AI类不感兴趣，干嘛要学这个啊？”我反驳，学了不会用到的东西就是浪费时间。
　　“现在都什么年代了，你还认为AI不会用到啊！我上次的论文你到底看了没？”海实有点火，早知道以前就不跟他说实话。
　　“好啦，你小声点，罗维都被你吓到了。”今辰这么一说，海实马上紧张起罗维，我刚想笑今辰的白眼就刺过来。
　　“小子，上学不比吃饭可以随便挑食，安排这课自然有它的道理，你就老实花一个月时间把它过了。”今辰很严肃地说，可我觉得这话就是命令，虽然他平常笑得很温柔但我不知为何就是怕他，私下里一直认为他是笑面虎。
　　“知道啦……”我不甘愿的回答。
　　“其实AI的处途很广的，像外星探索方面使用AI机器人对我们来说是个非常方便的应用，好多我们去不了的地方有他们的帮忙都可以得到开发，心里真的很感谢那些开发人员呢！”罗维红着脸说，最后还丢给我一个羞涩的笑容，把我给打击的。
　　我只能傻笑，猜测罗维是很内向还是这人扮猪吃老虎？要进华无虚学校可不容易，学校太高级对学生的要求就高，想进学校的第一个要求就是要先有导师的推荐，而实际上学校的导师们也算态度类的，要有他们的推荐可不容易。像我是在外公的帮忙下在李然家泡一个月，最后他被我烦得直接把我抓进学校进行报复。
　　“罗维都这么说了，你小子就好好念书，要是这课没过你就等着请我们吃大餐吧！”
　　“好好好……”
　　一时无话可说，大家只好又埋头苦啃鸡爪，泡椒凤爪可真好吃呐！
　　“小子，听说你在玩游戏，是哪一款的？”问我话是的美女同志，人家正优雅地拿纸币擦嘴，看样子她是吃够鸡爪了。
　　“远古世纪，国产的，我周围玩的人不多。”
　　“哦，万花筒的远古世纪，不知你用的是什么款式的头盔？”
　　“真实模拟第五代头盔。”
　　游戏玩了几年，我不能算个合格的玩家，很多东西我都是顺应环境的变化而拥有。像游戏的头盔，这个头盔是我母亲十几年前买给我的，已停产多年算是过时的东西，但在当年算是高级奢侈品，之前我很少用功能还算正常。本来这种头盔是不支持现流行的网络游戏，但万花筒却特意为这种头盔开发接口，不过我们这群玩家所花的代价可不小，一个驱动需要500万购买，虽然少了很多可用的功能但也有相应的奖励。说真的，如果万花筒没这么做的话，估计我现在还是不会玩网络游戏。
　　“那是相当早的机器啊！记得第五代当年是限量发售，是真实模拟系列的最后一款，之后就是仿真传感系列的天下。想不到万花筒的这个传闻是真的。”
　　看到美女还颇有研究，我不禁来劲：“你还蛮了解的嘛！”
　　美女微笑道：“最近我跟同学正在调查一个问题，正好涉及这一方面的所以对整个游戏发展史研究一番。”
　　“什么问题？”
　　美女为难地笑了笑，她男朋友马上就站出来：“小子，不要问的就别问！”
　　“也不是什么不能说的，你别这样吓小朋友嘛！实际上最近有一些离奇事故发生，伤者被发现时都是正在玩网游，所以我们怀疑是不是因游戏引起的。本来游戏公司反对我们调查的，但随着事件的增多，现在是对方拜托我们调查。”
　　“原来如此，可惜我很游戏的时间不多，而且在游戏里也没怎么跟人打交道，从来没听说过你说的事，抱歉！”我觉得相当不好意思，因为不能给美女帮上忙。
　　“你不知道也算正常，一个是游戏公司都压着这种消息，另一个发生这种事故的集中在地下赛场这个游戏里，远古世纪还没有这方面的事故。好啦，这个大家就当八卦听听就好，我们还是放开肚子吃饭吧！”
　　“没错，小子你要多吃点，你是不是瘦啦？上班也别太拼了，身体第一！”
　　“知道啦！”这半年集中精力在工作上，确实也常忙得忘了吃饭，有时候压力大睡眠质量也不好，整个人瘦了快十斤。想想看有人关心也真幸福呐！
　　主要的食物上了之后，大家被辣椒味呛得没空说话，又麻又香还有点酸且鱼肉又嫩骨刺又少，就算吃得满头大汗鼻涕直流仍然舍不得停下来——太好吃了！
　　吃到一半，我去厕所方便，出来发现今辰在厕所门口抽烟，不可否认他抽烟的动作很漂亮，那种慵懒感很煸情，但我讨厌烟味！
　　他看到我出来深吸一口后把烟弄灭扔进垃圾桶，看样子是特意等我，想来等会儿饭后他女朋友也在，有些话不方便说。
　　我默默地洗手看他不吭声，那我就先说：“海实刚才是怎么回事？”
　　他愣了一下回头看餐桌，那三个人正聊得愉快，然后回过头了看我一眼又转身看着餐桌说：“差不多半年前海实的妹妹出车祸死了。”
　　我大吃一惊，这事都没人告诉我。
　　“那个时候你又刚好参加EF的封闭式开发，所以我没通知你……车祸到现在也无法查明是意外还是自杀，你也知道他妹妹的病不容易治好……当时他妹身上带着自愿捐助器官的卡，一确认无法抢救后医院马上把心脏移给所需要的人。”
　　这种情节也许电视上常见，但亲身经历过的那种感受跟冷眼傍观时是不一样的，我不由想起母亲去世时的悲痛和无力感。
　　“海实因这事消沉了很久，直到罗维搬进来，你也知道那家伙有恋妹情节，所以知道罗维刚动过心脏移植手术没多久，他就去查罗维的病例记录。也许真的是缘份吧，罗维所接受的心脏是他妹妹的，所以现在就变成这样！”
　　“这样看上去怪怪的，但总比他要死不活的好！”说完，他叹了一口气，像要把心中的烦闷排除。
　　“嗯。”我沉默，一时间我说不出话来，到现在我已不可能让海实回忆起他妹妹的事，能让他转移注意力能让他回复精神就好。
　　两人没说话就这么站着，看着镜中倒印的海实正靠在罗维耳边说话，我只是发呆地看着。
　　“小子！”我回过神来。
　　瞧他打量我的神情，我不由想笑：“怎么了？”
　　“你弟前几天找我打听你的事，我已告诉他你要回来的事。”说完他拍了拍我的肩膀，“你也不能逃避这个问题，快解决了让你俩都痛快！”然后人就溜了。
　　痛快！我现在倒想扁他一顿才痛快，看来他在这边堵我是为了说这事呢！气死我了！
　　在厕所门口花了几分钟才平复情绪，因后面的那句话我已无多余的心思去思考海实的事，但也把我的心情导向另一方面。回到座位上，今辰已开始他的饕餮之餐，而他的女友正意味深长地望着我，现在我可没有心情理她，埋头吃鱼以解心头愤恨。

作者有话说

　　说到加班，真的是太久没好好加班了，搞得现在要加班还真静不下心来……
上班累吗？说不清！也许是领导们那五花八门的想法把我们折腾的，也许是我太大惊小怪了。当我不大惊小怪时，我就变成老油条。
当上班越忙时就越想写文，当越有时间时就越想玩，唉，没的救了！
重回加班的话题，接下来会加班吗？不知道，但我是很明白年休要泡汤了~~~
说来减肥也好痛苦啊！赶快把健身课上完了再增增肥……人家都说我的生活真是多姿多彩，想请我吃顿饭还得提前预约，谁让俺是大忙人呢！（做人就得给自己找点乐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