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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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拜见之后就是安排住处,安平殿实际不大,一个主厅、一个小书房、一个洗漱房、一个小厨房和两间里屋——璃月独立住一间里屋,旁边的一间则留给侍女。相比其它殿这里就好似中等平民家的规模,但这里却只有三个人——一位小公主、一位奶妈及一位侍女——反而显得这里无比宽敞和空荡。其实安平殿已是莫名的存在,一来殿太小,二来位置太偏接近极阴位,这对火性的红凤国是死穴,想来是用名来压制这穴。而厨房也是个怪异的存在,因为御膳房离安平殿不远,虽然某些宫殿门院里也有厨房,但那是人极多的原因,估计这安平殿是被人所遗忘的一个角落。
纤若只带两套换洗的衣裳,找了个柜子往里一塞就完事,原来属于蝴蝶的床铺现在是空荡荡,摸了摸鼻尖,她想这不会没人安排吧,那她要用什么睡觉?她只好出门去找刚才那位老妇人问下这个生活必备品要到哪里去领。把所有房间逛一圈,就是找不到人,还连公主都不知道哪里去了。
纤若懊恼地咬下嘴唇,她确定现在殿里是没有他人,这让她觉得无比诡异。按照常听到的八卦,她可以猜想出这位小公主的身世不会很普通,但她对这些不感兴趣,也不想让自己成为故事里面的一角,所以她宁愿做个普通侍女就好,所以她就直接坐下来考虑看以后的打算。
不想很远的,就眼前这些碍眼的杂草一定要找个理由清掉,因为看到它们总会让纤若想起前世一些不舒服的事——自己做为玩具时经历过的一些事。
她依稀记得自己打有记忆起就一直在流浪了,受尽各个流浪儿都会经历的灾难,有天以为十来运转终于被收进一个孤儿院,不想只是入了另一个更深的坑。那家孤儿院暗地里对外□□,为了安全考虑采用了会员制,所以这件事一直被掩盖着没人举报。纤若一开始无法接收这个,但她明白在孤儿院里受罪比在外流浪要幸福多了,于是也就承受所遇到的一切。做为一个流浪儿她根本就没受过教育,唯一学到的就是如何生存下去,那是接近本能的一个想法,她无法做为一个人类去考虑自己遭遇到的事有何不对。孤儿院里的每个孩子都在承受着,她看到每个人的眼神都失去光泽,就如同她一样。
她的忍受没几天,那个人就出现了,从孤儿院里挑走了1/3的孩子。虽然院里的几个负责人很不甘心但都对他低声下气地奉承着,看到那群人做作的神态时,她明白这个人是无法违抗的。那顺间,她期盼着自己真的能够十来运转。
然而一切只是往更糟的方向发展,在那个人的城堡里她成为了玩具,同所有玩具一起受人破坏。
那个人的城堡是极大的,里面的摆设是极其奢侈,每个玩具都打扮得很漂亮等待着客人的到来。她冷漠地望着每一位客人,按照要求动作着,突然间她明白了“衣冠禽兽”这个词的函义。
纤若前世长得并不出众,就如她现在一样,她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被挑中,可能正好应了“罗卜青菜各有所爱”的说法,比她丑的人里面也有。玩具的更换速度很快,一旦没什么用处,或被折磨掉死就会马上从城堡里消失。失宠的人她看到他们被一辆黑色的轿车运走,死去的人她相信他们一定还好好地活在这世上,虽然是以分开的状态。
客人在她身上所施行的一切,她觉得跟那个人的作为比起来要好得多了——死去的玩具大部分是被那个人弄坏的。那个人心情好时,就想出一些游戏让玩具们比赛,输的人都是死路一条;心情坏时,他就挑几个人出来折磨,直到出够气哈哈大笑为至。每经历过一次折磨,纤若就觉得自己少了一份活在世上的念头,奇怪的是她却依旧活着忍受下一次的折磨。
有时深夜,纤若想起了曾经听过的一个故事:一个危害人间的恶魔被一位善良的人所感化,学会了如何爱人。她觉得自己的念头很愚蠢,居然依赖于这么一个故事——希望那个人能找到他所爱的,从而解放了他们。在那个人心中没有一个玩具是特殊的,从玩具的更换速度就可以发现这点,他宠爱玩具的时间都不会很长,通常一个礼拜左右。
唯有一个人例外,那个是很漂亮的少年,而且他还很聪明。少年一进去就被留在那个人的身边,可能那个人很迷恋少年,那段时间他没有折磨过一个玩具。但一个多月之后少年跑了,因为他非常聪明找到逃走的方法。那个人知道后只是阴沉地坐在那边。所有的玩具一如往常地待在大厅里,那个人没有折磨他们,但所有的人都感觉到一种阴冷的气息,连保镖们都恐慌不安。
几天之后,少年被带回来了,纤若的直觉一往很准的——那个人是无法违抗的。
那个人只是扫了少年一眼,轻声说道:“你想要自由,我就给你一条路走,但方法得按我说了算。”
所有的玩具都被带到了门外——那个人喜欢玩具看他是如何折磨人的,这样玩具们才会比较乖。从大厅门口到大院门口的主道上铺着一条特殊的障碍,在阳光的照耀下,那延伸到门口的碎玻璃发出耀眼的光芒,好似那是一条夕阳下荡漾的光波;玻璃道半米上是一层网状的电线,正往下掉落电花。
少年脸色惨白地望着那个人,那个人说:“你从那爬出去,你就自由了。”
说完他打个手势,马上上来两个保镖架起少年,少年明白他是无论如何都要爬了。
身下是尖锐的玻璃,身上是高压线,刚开始少年还能艰难地支着胳膊爬动着,他每动一次就要颤动一次。几米之后,少年发现他再那么小心下去就会因流血而亡的,于是他就整个人贴着地面爬了。纤若看到他动作加快时不禁心里一颤,她悄悄地移到前面去看,少年眼中渴望自由的眼神让她征住了。眼泪不受控制地从她的脸上划下,她知道男孩眼中那撼人的光泽代表着什么,她清楚少年很快就要死了。
到后面少年根本就没有体力能让他支起身来,他在玻璃上挣扎、蠕动着,让观望的人以为他正趴在普通的地板上移动,只是那黑红的血液正顺着玻璃的缝隙漫延开。那长长的红色道路让观望的人都噤声,每个人都被震住,所有的人以为他的血已经流光,应该已经死了,但他还是挣扎着。
纤若回头看了下那个人——他正冷笑着看少年受到的折磨,纤若静静望着,她想这个人难道真的是无可救药的恶魔吗?
突然那个人握紧了拳头,纤若马上回头去看——少年正站在大门外笑着,他一边笑一边倒下。
纤若不由闭上眼睛,她想那个人是爱着少年的,只是有时命运就是爱作弄人,一切就这么不巧合,那个人以后真的将无人能救了……
关于那个人的短暂爱情故事就此结束,但他变本加厉的故事却由此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