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二赫兹》生菜队长

10、第10章

　　何温柔到底是把比赛看完了，虽然错过了第一节大约三分之一的部分，虽然她看了那么长时间只看懂了投篮的1～3分都是怎么计算的，虽然段一白并不知道她看了。

　　体大这周有两场比赛，一头一尾，中间有几天休息时间，除了集体训练项目之外，在出发前还给每一个人针对做了训练计划。

　　算是比较宽松，因为休息时间长，怕保持高强度的训练会吃不消，精神总不能一直是紧绷的状态，所以得了空，队员们经常就三五结伴出去逛逛。

　　第一天比赛结束的时候，除了徐凯谦说要去酒吧之外，其他人都摊在酒店的床上不想动。这不，到了第二天的晚上，徐凯谦发了个微信，确认教练和队医已经睡着了之后，挨个儿敲门来了。

　　叩叩叩——
　　“老白？”
　　“陆飞！”

　　来开门的是陆飞，拿着块毛巾在头上擦着。
　　“怎么了？”

　　“我靠！”徐凯谦瞪大了眼睛，把手臂搭在了另一个队友身上，“你看，人家这么早就洗洗睡了。”

　　陆飞一下就懂他心思了，手上动作也停了下来，抱着手臂倚在门框上。
　　“是呗，那你还来？”

　　徐凯谦翻了个白眼，颇为不屑，陆飞这已经名草有主的就算了，人家妻管严，事事报备，可屋里另外一位可就不一样了，还是个镶金边的单身青年呢，不出去逛一逛岂不是浪费了大好年华？

　　“让开让开，老白呢。”

　　“洗澡呢。”陆飞答，“他肯定也不去，别等了。”

　　徐凯谦：“不着急，等等吧。浩子几个先去了，等老白出来我们仨一个车过去。”

　　正说着呢，段一白腰上裹了圈浴巾就出来了，还皱着眉头。

　　徐凯谦拨开‘门神’陆飞，径直走了进去，调|戏良家妇女似的在段一白的腰上摸了一把，作势要去扯下那块遮羞的浴巾。

　　“干嘛？”一白毫不留情，狠狠拍开了徐凯谦的手。

　　“哥哥身材这么棒，来玩儿啊～”
　　“不去。”
　　“……”

　　还真像陆飞说的那样，甚至连考虑都不考虑一下，一口回绝。说完，把额前被水浇成了一绺一绺、贴在皮肤上的头发一把拢到头顶，眉毛完完整整露了出来。

　　徐凯谦几乎快跟段一白贴一块儿了，一白头往哪里偏，他就把眼睛跟到哪里。“干嘛不去啊？那儿有我哥们儿，人靠谱，酒吧也靠谱。”

　　“不想去。”

　　“不出来看看怎么艳遇？你那小老师不是已经凉了么？”

　　说这个，可就是一把刀直接扎段一白心窝子上了，提什么不好，非提这个。

　　徐凯谦也是个没眼力见儿的，估计指甲盖那么大的脑仁儿全都用来撩妹了。
　　“人家没联系你吧？别想了，旧的不去新的不来啊。”
　　“哟，不说话，那穿衣服吧。”
　　“我跟八哥外面儿等你。”

　　等到徐凯谦走到门口，陆飞正等着关门的时候，段一白随手拽了对床一只枕头，对着门，稳、准、狠……
　　“滚！！！”

　　陆飞乐呵呵地把门锁上，拎着枕头走过来：“拿枕头撒气啊，怎么不拿你自己的。”

　　“废话，我晚上还睡觉呢。”说得理直气壮、大言不惭。
　　“嘿……”

　　也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段一白的短信都石沉大海，没有回应，也许是自己话说了太多，以至于都忘了自己还没有收到回复，过了好久才发现是自己一个人自说自话。

　　说不在乎是假的，要说多喜欢呢，自己也不知道，可就像徐凯谦说的‘换一个’，他不愿意。

　　无数个人失眠的夜晚，段一白不知道看天花板看了多久，才带着心事睡着。

　　隔天清晨，段一白和陆飞俩人是被连环夺命call吵醒的。

　　先是响了段一白的电话，看了眼是个陌生号码，挂断，躺回去继续睡，紧接着陆飞的手机就响了，也是看了一眼，挂掉继续睡。
　　可是一白总觉得时间差太奇怪，后面5分钟里都没有来过电话，才好踏实闭上眼睛。

　　叮铃——叮铃——

　　这次响的是酒店的座机。

　　段一白没接，先把陆飞给摇醒。“诶，大飞，大飞。”

　　“干嘛……”陆飞的声音有气无力，眼睛都没睁开。

　　“刚才给你打电话的号码是多少？”
　　“艹……不知道……”
　　“你看一眼，我刚给挂了，我看看是不是同一个人。”

　　陆飞算是好脾气的，虽然被扰了觉，但还是给手机解了锁，拍到段一白大腿上说：“自己看吧。”

　　果然是同一个号码。

　　不知道是什么人，但很有可能这个座机来电也是同一人，大概是有急事，要不也不会挑个太阳才起床的时间打。

　　“喂？请……”

　　请问还没说出口，就被电话那头的尖锐女声给打断了。
　　“徐凯谦在哪里啊？他为什么关机了？你们有没有跟他在一起啊？！”

　　跟个炮|筒子似的‘嘟嘟嘟’，本来没睡饱就不是很清醒，连着三个莫名其妙地问题直接给段一白问懵了。
　　“……啥？”

　　“你到底有没有和徐凯谦在一起啊！”
　　“啊、啊没呢，都睡了。”

　　“睡了为什么不接我电话？刚才打还关机了一晚上都不回消息！”

　　嗨，段一白算是明白了，这是女朋友找上门来了，早就知道徐凯谦有个女朋友，但是异地，他也很少提起来，身边人也就没当回事儿，连人长什么模样都不知道。

　　“可能没电了吧，这几天我们挺累的，没注意……可能。”

　　“那你是谁啊？谁跟他住一起啊？”

　　“我……我……我段一白？”

　　“那他跟谁住一块儿啊？你能不能帮我找找他啊！”

　　段一白有些头疼，先不说这妹子怎么找到他电话又找到酒店的，但就这态度，还真是不认生。徐凯谦去酒吧了，自己心里门儿清，但是为了能让妹子不再闹腾，等徐凯谦回来俩人再自己解决，也只能先替他瞒着。

　　“那你怎么打到这个座机的？问问酒店吧。”

　　“酒店要是能告诉我我还用问你吗？”态度愈发强硬，可也掩盖不了她的不安，“他到底在哪儿啊！”

　　一来二去，陆飞也睡不着了，挣扎着从床上做起来，懒洋洋地倚在床头板上。
　　他用嘴形问了段一白一句：怎么了？

　　这事儿一句两句也解释不清楚，段一白只好摇摇头，顺便打开了免提。

　　估计这姑娘也是走投无路了，说话越来越没有逻辑，总给人一种感觉，下一秒就要哭出来了，陆飞也是很头疼。当初陆飞和徐凯谦是一起来学校报到的，有幸见过这位神秘女友，俩人高中在一起，很多年了。
　　想着自己的话，说不定会比段一白管用些，陆飞才开口劝。

　　“你是……你是高……高……”
　　“高珏。”

　　“对对，我知道，大一报到咱们见过。”
　　“……”电话那边没言声，估计是记不起来了，正在努力回忆。

　　“这样，你信我的，真没事，但是这个点儿我们队的都没醒呢，等徐凯谦醒了我一定让他给你回电话行不行？”
　　“……你叫什么名字？”
　　“陆飞。”

　　“可我刚才给你打电话，你没接。”

　　“哎哟祖宗喂……”陆飞就差把脑袋往墙上磕了，“您看看现在几点啊，刚5点，谁没事儿闲得打电话啊。徐凯谦就是没关机这会儿也得被你吵醒吧？还让人睡么？”

　　段一白冲着陆飞竖起了一个大拇指。

　　陆飞脾气算好的这没错，但是仅限于陌生人、家人朋友、女朋友，像这种中间隔了一道的异性关系，他真不惯着。

　　不算太意外，那边大概叫高珏的女生不吭声了，等陆飞‘喷’完，果断挂了电话。

　　“唉，太难伺候了……”

　　“徐凯谦儿不会还没回来吧，可别玩儿大了。”
　　“谁知道呢，反正他从来也听不进去。”

　　“唉……有女朋友的不珍惜，没女朋友的眼巴巴望着。”

　　陆飞笑了，把右腿往上一敲，晃着二郎腿幸灾乐祸地说：“是啊，咱老白多好啊，哪个姑娘要是错过你多可惜啊。”

　　“去去去。”
　　段一白嘴上表示着嫌弃，其实心里也有意思窃喜，隐隐期待着，如果何温柔也会觉得我是很好很好的人就好了。

　　今天本来不想动，最好是可以在房间里睡一整天，但是被这么闹了一下，俩人都睡不着了。陆飞受了上级指令，说要买粽子糖、梨膏糖，他不得不出门走一趟。
　　段一白也就主动讨嫌跟着一起去了。

　　申江地界不算大，但是人不少，走到哪里都是人海，尤其是各种小吃街小商品街上，和同伴一个不留心可能就走散了。
　　网上说这是旅游必去的地点。

　　路上，段一白看到一个小朋友背着一个兔子造型的包，上面有一个卡通形象的背影，一眼扫过去，竟然还觉得有点熟悉。

　　他走过去，叫了那个小朋友一声，蹲了下来。

　　“叔叔，你有什么事吗？”

　　“……”对于叔叔这个称呼，一白不是很适应，自己才多大啊，“额，哥哥想问你，这个包上的魔术贴是在这里买的吗？”
　　“唔……在后面那个‘申江老裁缝’……”

　　段一白在这个分不清楚男孩女孩的小朋友脑袋上揉了一把说：“谢谢。”

　　小朋友说：“不客气，叔叔。”

　　本来段一白就像赶紧去小朋友说的那个店里去看一下，谁知道小屁孩儿临了还得加那么一句不中听的。他又耐下心来，纠正‘错误’：“是哥哥吧？我真有那么老吗？”

　　小朋友满脸不屑：“那你为什么要蹲下来跟我说话？我很矮吗？”

　　拽拽一句话，留下段一白原地懵|逼。

　　这个世界是怎么了……孩子……你的妈妈呢……阿姨……快点儿把你家小孩儿领回去好不好……人家怕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