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不由己》乐楠楠

10、跟踪

　　这边安易护着苏素径直走到两人的位置后，慢慢松开了手：“苏素，你还好吗？”
　　苏素原地未动，半晌，转过身，笑了：“安易，你想不想喝点酒呢？”
　　安易吃了一惊：“喝酒？”
　　“是啊，”苏素走过去，纤细的手指敲点着桌子，一边为安易拉开椅子，“都说借酒消愁，我也从来没喝过酒，倒不是愁什么，就是想尝尝滋味儿。”苏素为安易摆好椅子，抬头，粲然一笑，“过来坐啊。”
　　安易更是愕然，苏素何时对自己这样笑过啊！
　　满头问号的安易一副傻呆呆的表情，半张着嘴，愣愣的走过去了。
　　苏素依然在笑着。
　　走回自己的位置，坐好，叫来服务员：“麻烦你，要两杯最普通的啤酒就好。”
　　大三那年，她过生日的时候，大家一起喝酒庆祝，有人要敬她酒，贺宸抢过杯子：“哎，你们不许灌她啊！今天我家苏素是寿星，大寿星喝不了酒，我替她喝了！”那一晚上，他就那么一直替她喝了，是最便宜的啤酒，看着好像挺甜的样子，当时她还真想尝尝来着。
　　“苏素，你今天……有点反常啊。”是因为他吗？安易微微皱眉。
　　“就是借这个机会尝尝啤酒的味道，有什么反常的啊，平时也没机会喝，”苏素浅笑，“怎么，你不愿意和我喝点吗？”
　　“愿意！当然愿意！”安易急忙回答，露出灿烂笑容。
　　他是愿意，可他更想问问，这酒，究竟是为谁而喝？
　　想想，算了，来日方长，毕竟他曾经是陪伴过苏素的人，总要念想一段时间，他相信，只要自己努力，就一定会让苏素忘记他的！
　　啤酒上来了，苏素接过来，递给安易一杯：“大律师，恭喜你。”
　　“谢谢我可爱的苏医生！”安易开心地接过来，正好口渴，喝了一大口：“咳咳，这啤酒劲儿还挺大啊！咳，咳……”安易放下杯子，不喝了。
　　也是她生日那次，贺宸喝完一大杯之后，站起来举着杯子喊：“张戈！你他妈叫的这什么破啤酒啊，劲儿也太大了吧，你小爷我差点嗨过去！”他说完，底下一帮人大笑……
　　苏素端起酒杯，慢慢的，喝下一口，忍不住咂嘴，哈哈，这味道，和自己想的并不一样啊，看着有些甘甜的样子，原来，是苦的啊。
　　不知道喝到第几口的时候，安易把苏素的杯子抢了过去：“别喝了！走，我送你回去。”
　　苏素也没反抗，挑眉轻轻一笑：“给你就是了，抢什么呀。”说完起身，乖乖往出走，身后一脸诧异的安易杵在那里，好久才想起来跟出去。
　　两人出来上了车之后，后面紧接着跟上一辆车。
　　夜幕降临，一行人从餐厅出来。
　　“贺总啊，今天要不是你急着走，我必须得跟你多喝几杯啊！是不是秦秘书哈哈哈……”话不达意，梁总对着贺宸，却是拍拍秦佳的肩膀，目露邪气，色相尽出。
　　秦佳敷衍着回笑，扭头翻了个朝天大白眼。
　　个死老色鬼！秦佳恨恨的甩着胳膊，若不是看在他是贺宸公司的老客户的份上，她早就翻脸了！
　　几人散了之后，贺宸转身对秦佳说：“下次你就不要跟来了，梁海生不是什么好人，离他远点。”
　　“没事儿，他顶多好色点嘛，再说，这次他借着在你这炒股赚点儿小钱的名义请你吃饭，不就是惦记着你在华南的股份嘛，有我在这好办事，今天若不是把他灌醉，他又得提了！”秦佳挥挥手，“就是他一碰我，我就想在他那张猪脸上拍一鞋底子！”一边说，秦佳一边比划着。
　　贺宸淡淡笑了一下，没再说什么。
　　秦佳慢慢收敛了动作。
　　这几年，贺宸几乎没和自己开过玩笑，甚至没怎么笑过。以前上大学的时候，在她这样张牙舞爪之后，他会嫌弃的瞪她一眼，让她淑女点，小心以后都没人要。可自从那天起，贺宸彻底变了一个人，好像有层无形的隔膜在他周围，将他与所有人隔绝，外人传他冷漠无情，但她感觉到的，是一种压抑的落寞。
　　“我送你回去。”
　　“好。”
　　贺宸把秦佳送回家之后，拨通了一个电话：“在哪里？”
　　电话那头说了几句，贺宸挂了电话之后立刻发动，开车，上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