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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遇见,没有如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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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7年9月
夕阳西下,东京铁塔顶层,这个近似于巴黎艾菲尔铁塔可以俯瞰整个东京的景色的日本第一高塔上,此时,一个绿衣女子站在了望台上正四处张望着,对这般景色似乎没有太大兴趣,身边的男人微笑着注视着她却掩饰不住神色的忧伤。
“小夕,你真的不去佛罗伦萨找他吗?”身边的男人看着眼前整片的灯火不禁叹了口气,缓缓地开口问道。
绿衣女子静静地闭上眼睛,握住他略凉的手,然后嘴角微微上扬,“你觉得我会在经历这么多之后再若无其事地跟他在一起吗?他太善良,而我没有那么大度。我早就学会了,怎样去把握幸福,而你,一直都是我的幸福…….”
1994年冬
窗外是皑皑的白雪,虽然房间里开着空调却还是感觉很冷,今天是颜夕的10岁生日。
几天前父母还允诺她会替她举办一个漂亮的生日会,可是从这两天父母连续不断的争吵冷战来看,她已经对这样的这次的生日会不报有任何希望了。
原本和谐的家因为父亲情人死候留下的孩子该何去何从的争论而不复存在。最终父亲在今天不顾母亲的极力反对拉着一对双胞胎对她极度温和地说,小夕,以后要好好照顾你的妹妹们,这是小蔷和小薇。
颜夕面无表情地对父亲说道,如果我都可以照顾好我自己,她们可以互相照顾好对方。
颜夕永远记得这年的冬天,因为比往年都来的寒冷,却不孤独。
姐姐,生日快乐。稚嫩的带着畏惧的童声在她耳边响起,原本呆在自己房间角落的颜夕抬起头,看到一个笑得单纯而又可爱的女孩子正把手上的发夹递给她。
“你叫什么名字?”颜夕心里不禁软了下来,不忍心看到她失望的表情,接过发夹,但却又装作很坏的样子问道。
“苏蔷,不过爸爸说现在叫颜蔷。”女孩怯怯地说道,但是脸上还是逞强地微笑着,“其实我更喜欢苏蔷这个名字。”
“哦,”颜夕漫不经心地应了声,看了一眼手上卡通图案的发夹,“你怎么知道我今天生日?”
“是爸前几天在妈的葬礼上无意中说道的,姐姐,你一定很恨我们搞砸你的生日会吧,阿姨好像很生气的样子…….”颜蔷也不知不觉地坐在地上,挨着颜夕说着。
“不要在意他们大人,”颜夕打断她的话,“小蔷,蔷薇的蔷吧,嗯,蛮好听的。呵呵,”颜夕轻轻地附在颜蔷的耳边,眼里夹着寒意,“其实我早就知道你们的存在,只是一直装作不知道。”
“姐姐好厉害啊!”颜蔷面带崇拜之意地看着她,没有丝毫的怀疑。
颜夕呆呆地望着颜蔷毫无戒备地模样,目光不禁变柔和,“你不会觉得我很虚伪,很坏吗?就像童话故事里坏心的姐姐一样?”
颜蔷扑哧笑了起来,“姐姐是说我是灰姑娘吗,而你妈妈是狠心的后妈?”
颜夕听着她的话也哑然失笑,刚想要说些什么时,只见颜蔷用力地握着自己的手,很认真地说道,“姐姐是公主,真正的公主,以前在爸的皮夹里第一次看到姐的照片时就是这么觉得。”
姐姐是公主。
也许颜蔷永远也不会知道,她的这句话就像是咒语,在每一次颜夕无法坚持下去的时候响起在耳边,一直一直地。
1992年4月
“夏夜哥哥,放风筝一点也不好玩。”草坪上的女孩跑得气喘吁吁地停了下来,大声朝远处正在专心画画的男孩嚷嚷着。
夏夜停下手中的铅笔,笑着大声回答,“那你把风筝送人吧!”
女孩像是没有听到,一不留神,手一滑,风筝就随风飞走了。她似乎并不在意风筝的事,拍拍双手,走到夏夜身边坐下来。
“爸爸除了我之外还有一对比我小2个月的双胞胎姐妹,除了我妈之外还有一个阿姨。夏夜哥哥,你说我该怎么办?”女孩用手挡住有些刺眼的阳光,略带着哭腔说道。
“小夕,你是怎么知道这件事的?”夏夜的身上有着不属于这个年龄小孩的成熟,很镇定地问着她来龙去脉。
“前两天郊游的时候看到他们在街上逛街,亲耳听到那两女孩喊我爸叫爸爸,然后我就找我爸当面对质,结果爸承认了,还说有什么难言之隐……” 颜夕慢慢地诉说着,说着说着眼泪就不知不觉地掉了下来。
夏夜赶紧急得用衣领帮她擦着眼泪,安慰地拍了拍她的头,“小夕,记住以后不要哭,看到你哭我会很难过很难过的。”
“我知道的,可是我在你面前才会哭,在爸妈面前都不敢哭的,每次眼泪要涌出来的时候就拼命地咬牙忍住。”颜夕用力地拽着夏夜的衬衫摇晃着,眼泪止不住地流。
天空飘着各色各样的风筝,远处很多父母带着小孩一起玩耍,笑声源源不绝地随着风传来。
渐渐地,颜夕停止了哭泣,用手抹掉泪痕,朝夏夜做了个笑脸,天空还是一片蔚蓝。
“小夕,你就假装不知道吧,”夏夜叹了一口气,“这样对谁都好。”
颜夕点了点头,“嗯,我不会说的,不想让妈提前伤心。”
夏夜看着颜夕坚强的样子,有些不忍,但还是将之前准备好多次的话讲了出来,“小夕,如果我不在你身边了,你也要像现在一样坚强,知道吗?”
颜夕疑惑地看了他一眼,下意识地点了点头,随后立刻反映过来问道,“你要离开?不是说就算你以后谈恋爱了,结婚了,老了,也要一直保护我的吗?”
“我也不想离开,但是我也有属于我自己的责任,我们每个人来到这个世界上都有属于我们自己不可推卸的责任,你懂吗?”夏夜在她额头上轻轻一吻,“我的公主,你要学会坚强。”
颜夕似懂非懂地看着眼前这个比自己大四岁的一直保护自己的邻家大哥哥,“我以后不会哭,但我还是不会变得很坚强,因为你还是回来保护我的,是吗?”
苏夏夜想了想然后认真地点了点头,勾住颜夕伸出的小拇指。
天空还是一样的湛蓝,远处的笑声依旧,风筝仍然自由地飞翔着,没有人可以预见未来,没有如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