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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8、过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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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珂到的时候,慕容淮谨正闭目躺在榻上,他皱着眉头,整个人看起来很是难受。
一股刺激性气味扑鼻而来,许珂下意识地皱了皱眉头,他慢慢向他走近,眼神定在了那散落一地的酒瓶子上。
他拾起来闻了闻,一闻就知道那是红藤烈酒。
待他反应过来之时,慕容淮谨已坐了起来,他双手紧紧环住他的腰,将头靠在他的侧腰处,嗅着他衣衫里传来的淡淡皂角香味。而他衣衫半解着,那白皙的肌肤被烈酒刺得带着微微薄红。
他确实是个天仙般的人物,可许珂现下却无心欣赏。
“陛下……”他声音不冷不淡,带着微微恼怒。
慕容淮谨抬头看了他一眼,继续将脸贴到了他的侧腰处,抱着抱着手就开始不老实地扯着他的腰带。
“陛下……陛下做什么?”
慕容淮谨抬起满是□□的眼,那眼神热烈的让许珂吓了一跳,他嗓音沙哑着对他说:“我好想你,好想要你……”
许珂知道慕容淮谨现在不清醒,但心中却是五谷杂陈,他不知道他此刻心中更多的情绪是什么,是在怪他,在气他,还是在心疼他。
从前他就发过誓,这辈子再也不会让慕容淮谨喝红藤烈酒,因此对着今晚的他更是想骂都骂不出口。
正思索间,慕容淮谨就已解开了他腰侧的腰带。
他试着推了推他,发现他不但不松手,反而越来越倔犟,那紧攥着他的力气比平常任何时候都要大,那一刻许珂感觉到慕容淮谨是真的急了疯了。
慕容淮谨不再只纠缠他的腰带,站起来就将他扑倒在榻上,许珂被吓坏了,反应也本能性地变得激烈,可他越激烈慕容淮谨就越用力越疯狂。他狰狞着面容,竟将许珂的衣物生生撕碎。
“放开——”
许珂极力朝他吼叫着,伸脚就朝他肚子猛踢过去。慕容淮谨吃痛的叫喊了一声,又扑过来与他激烈地对抗纠缠着。
慕容淮谨掐着他的下巴,张口就在他脖颈处重重咬了一口。
“啊……”许珂疼得喊了出来。
慕容淮谨不放过他,继续埋头撕咬着他的喉结,嘴唇,肌肤……
他虽动作粗暴,但从头到尾身体都是剧烈颤抖着,那酒刺得他很疼,疼得他只有见到许珂,只有拥有他才能缓解。
“求你,给我……我想要你……”他嗓音嘶哑的可怕,带着浓浓的浴火之息。
许珂面无表情地扫了一眼满地的酒罐子,淡然道:“你喝了多少酒?”
他不是不担心他,不是不关心他,不是不怕他疼,只是这一刻,看着这样的慕容淮谨,心里到底还是恼怒的。
慕容淮谨明明知道自己不愿让他碰这烈酒,他这么做是为了什么?为了威胁他么?
慕容淮谨抬眼看向他,那眼神炽热迷离,慢慢低下头就要向他吻过来。
许珂惯性地将头别过去。
慕容淮谨眼中闪过一丝哀伤,许珂这不经意的一动作好像刺激到了他的神经。
“你要这样无视我到什么时候?你明明知道你这样对我我会很难受。”
“……”
慕容淮谨只感觉自己的心全然冷了下去,再是冷漠复杂,捉摸不透的人,在许珂面前,声音始终带着点苦涩的哽咽。
他这短短二十年经历了很多,他不怕世人的冷言冷语,不怕别人对他的暴力相向,他什么都不怕,最怕的就是许珂不理他,不要他。如果连许珂都不要他了,那他觉得自己还不如死了好。
他不爱装什么坚强伟大,在意他就是在意他,觉得没有许珂会活不过去的话说出口也没什么丢人的。
可许珂现在的一言一行都能直接将他推入地狱。他再也忍不住了,他不想再与许珂这样继续下去,借着烈酒的侵袭,他也好像壮了胆子,直接就用力地将许珂推到身下,不给人任何喘息的机会就撕扯他的衣物。
脑子里想的也只是要他不要这么无视他,哪怕恨他骂他都好。
他几乎是疯魔了,那布料被他撕出一道道毫无掩饰的“咔嚓”声响。
见慕容淮谨这样,许珂也不知是哪来的劲,直接就朝他踢了过去,他真的是气疯了,第一次将战场上的那股劲用在慕容淮谨的身上,可他越是反抗,慕容淮谨对付他的力气就越大,不知不觉间,他的脖子上就被慕容淮谨咬出了很多大小不一的痕迹。
他被咬的吃痛的叫喊了一声,右手攥紧了慕容淮谨的头发。
这种声音无非是在给慕容淮谨的欲望煽风点火,就这么瞬间,慕容淮谨的眸子就又染上了一层火色。
许珂自知无力逃脱,就反身将他压在身下,慕容淮谨对他的状态有些意外,竟直接呆在原地痴迷地看着他。
在那点朱砂之下有一颗明亮陶醉的双眼,那半遮半掩的锁骨之上还有着修长白皙的曲线弧度。
许珂抚摸着他的锁骨,手指顺着那修长的弧度慢慢上移,而后就捏紧了他的下巴。
慕容淮谨看着他,那双动人的眸子里带着一丝无辜与失措。
许珂的心跳的极快,但表明还是云淡风轻,他望着那摄人魂魄的面容,不清不淡地说了句:“陛下就这么着急?”
慕容淮谨眸子里的欲色更深了。
他此时什么也觉察不到,他只知道他贪恋的一切都与许珂有关。
………………
可就在他迷醉之时,许珂抬手就在他肩头狠狠捶了一把,再后来就失去了意识。
第二日醒来,许珂就已经不在了,他坐在那孤僻冷清的榻上,半天都缓不过神来。
紫牙端了碗药与醒酒汤走进来,看见慕容淮谨的样子张了张口,一时是留也不是走也不是。
她就这样站着望了他许久,久到慕容主动抬头问他,“怎么了?”
紫牙顿了顿,皱眉道:“您的身子……奴婢煮了碗醒酒汤,您将就着喝点吧。还有,还有药……”
慕容淮谨朝她摆摆手,他揉了揉眉头,不耐道:“你先下去吧,药与醒酒汤朕都会喝。”
紫牙应了一声,还是犹豫着退出去了。
这些年,慕容淮谨的种种苦楚她都看在了眼里,她也为他的大度与忍耐感到不值,可当许珂出现时,当她从慕容淮谨的眼中看到了那一丝光时她就知道,这一切的一切都是那么值得。
她不愿他们再这样下去。
紫牙想了许久,还是决定去找许珂,将她所知道的一切都告诉他,不管慕容淮谨会怎么对他,会怎么看待他。
许珂这些日子直接住在了军部,紫牙找到他时正是正午,他刚操练完士兵准备回来小憩一番。
他对紫牙的到来有些惊讶,但只是怔住了那么一会儿,脸色就淡了下去,他知道紫牙会过来一定与慕容淮谨有关。
紫牙坐在他的对角,低着头攥紧了衣角不敢看他。不知是不敢开口的缘故,还是在意身份尊卑的缘故。
“将军一直以为,陛下从一开始就瞒了您很多事吗?”良久,她支吾着开口。
“……”许珂看着她,想听他继续说下去。
“事到如今,奴婢只能将所知道的一切都告知您,不止为了陛下……反正,这些您也早晚会知道。”
许珂叹了一口气:“你若知道什么,想说什么,就都直说吧……”
“其实宸妃娘娘并不是像世人说的那般,奴婢从小四处游荡,在外头饥寒交迫,是宸妃娘娘将奴婢带了回去,给了奴婢一个家。可是,奴婢却为了保命,在那座破院里苟且偷生了快二十年……”
她将头完全低了下去,过了片刻又抬起头看向许珂苦笑一声:“宸妃娘娘一直喜欢先帝,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先帝不但不在意他,还为了登上皇位利用他……”
“如何利用?”
紫牙却笑了:“如何利用?!将军您说呢?”
许珂住了口,只感觉一袭凉风从背后袭来,穿透了他金甲护着的衣衫。
他想起世人对宸妃的所言所语,想起了世人说她愿在任何男人身下雌伏。世人都道宸妃娘娘是个追求□□,不知羞耻的贱妇。
说她身为慕容坤的女人,居然与皇室的其他贵族都有染。看见红藤烈酒,就能想起那烈酒在她身体里翻滚的模样。
慕容坤啊慕容坤,难道宫廷中的争权夺势,尔虞我诈,为了登上王位就要利用区区一个女人吗?
“后来,娘娘被逼跳河,陛下也从此孑然一身。可怜娘娘奉献了生命,才能换来先帝的记挂与同情。就因为这样,先帝只能在不被外人知晓的情况下偷偷保护陛下,这一点,陛下确实骗了您,可之后发生的所有,都是在陛下的意料之外的。”
“……”
许珂怔愣的听着,只觉得脑海中稀里糊涂的,根本分不清紫牙在说什么。
“奴婢还记得,就在陛下十岁那年,他因绝望跳了湖,是您救了他。正因为您救了他,他一直记到了现在。奴婢知道,将军是除娘娘以外,在陛下心中再也替代不了的人了。”
“……”
那年的嬉笑亭正下着初雪,还是在初春之时,宫廷里一片欢腾。当时他以为他只是碰巧救了一个失足少年,却没想到原来他是救下了一个人的人生。
“你……你救了我?”
少年的神情有些虚弱,鬓边还沾着些许白霜,因为天气寒冷他的嘴唇还在细微地颤抖着,但看向他的那双眸子还是那样的明亮坚毅。
许珂愣了一下,心里滋生处异样的感觉,他动了动嘴皮子,轻飘飘地冒出来一句:“怎么这么不小心?”
慕容淮谨的表情忽然就凝固了,这带着满满关怀的话语他却是许久都没听过了。
许珂见他寒冷,怕他着凉,就打算找人赶紧将他送回去。临走之前慕容淮谨突然就开口问他:“恩公怎么称呼?”
他看着他笑了,那眼神明亮的仿佛照进了光。
许珂怔愣了一番,答道:“我姓许,你就叫我许哥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