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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职场失意 ...

  •   伯宇清闲了好一段时间,和季舟腻歪的像是要把以前的份都补回来似的。

      季舟一有空伯宇就带着他到处跑,像是什么好吃的好喝的都走到腻了,这次他就带着他长途奔袭了一次,围着边疆跑了一圈。

      都说将士的浪漫是与众不同的,他们不善表达,只会用行动说话,但伯宇不是,季舟深有同感:“你到底还有多远···你等会,我要喘不上气了。”

      “这才哪到哪呀,你草我的时候不见你喊累。”伯宇身上背着两个人的东西,一脸的游刃有余,看着季舟脸上出现菜色,突然心疼坏了,“要不下山吧,别累着了。”

      季舟摇摇头,顺好气说:“我自己要求来的,就要走到底。”

      本来伯宇没打算带季舟爬山的,只是当时两人刚好狠狠的做了一通,正想着下一个目的地,伯宇做完后无意间提及临近山上的洞穴很漂亮,石头间散着奇妙的光,只是顺嘴一提,随后两人相视一笑,一拍即合,当即出发。

      他们身着厚重的棉衣,扛着必需品,手持可以抓地的拐杖,在这寒冬天里,谁也没有通知,就这么上了山。

      伯宇叹了口气,望着底下的积云,下去基本上是不可能了,突然有些后悔这个脑袋一热的决议,而且不知是不是高原缺氧,季舟的脸色越来越不好,他上前揽着他的腰说:“小舟,还好吗?”

      “嗯····还可以,继续走吧。”季舟呼出丝丝白气,说的有些勉强。

      继续走是不可能了,季舟的嘴唇都开始发紫了,伯宇赶忙探了他的额头,不算热,但也绝对不正常。

      伯宇当即把自己的稠衣解下,套在了季舟的身上,怕他不愿意,还把他的手一并捆在了里面,然后续足力气,直接把季舟抗在了肩上,另一个肩膀扛了两人的食物和水,季舟反抗不及,只能在肩上无力的叫喊:“你放我下来,我真的可以走,你把穿上衣服,快点。”

      伯宇顾不了这么多了,他现在只想感觉找个相对干净的洞穴,把季舟弄的暖和些,要是在这种地方发了高烧,真的就麻烦了,而且天色已晚,天上的积云越来越多,感觉待会就要下大雨大雪。

      伯宇脚上像是长了眼睛,他一边灵巧的躲过各种尖锐的石头,一边观察着地势,只能说两人的运气是真的不好,伯宇扛着季舟没走多远,远处就开始狂风大作,伯宇脸色瞬间一变,已经没有时间给他找洞穴了。

      他当机立断,立马转身往回跑,他原先在底下两里的地方找见了一个穴口,但是洞口前有爬行过的痕迹,他也没有多加理会,现在也只有那里可以选择,风越来越大,季舟还在哀求着:“你放我下来,真的,快放我下来,我可以走的。”

      风吹散了两人的声音,天上开始下起了冰雹,拳头大的冰石砸到地上,湿滑的要命,两人差点就摔的个狗吃屎,伯宇赶在天气更加恶劣前成功到达了那洞穴前,他的脸被冻的做不出表情,身上的衣物也被雨水浸的湿透了,没了稠衣的遮蔽,伯宇就是一个湿淋淋的水人。

      伯宇把洞穴里能收集的稻草全都收了起来,铺在季舟的身下,雨水不止淋到了伯宇身上,季舟也不能幸免,他身子骨本就不好,这下更是要命。

      险是伯宇处境不变,他对着干稻草弄了几下,火就冉冉升起了,他打开两人的包袱,找出水微微热了一下,就让季舟喝了下去,火一时是大的,勉强能将两人的衣物烤的干一些,外面的风雨时大时小,伯宇也不敢出去找柴火,他在等一个东西,那东西就快来了···

      季舟已经昏过去了,真不怪他身子弱,他就受不了风寒,没想到刚出发时的明亮天气,转眼就变的狂风大作起来,伯宇时刻盯着火和季舟的动向,果然没等一会,洞穴深处就传出来窸窸窣窣的声音,他也不惊讶,只是抽出了随身佩的匕首,站起身弓着腰,是随时将敌人置于死地的战斗姿势。

      几条手臂粗的蝮蛇缓缓的出现在了伯宇的视线里,火光衬得蝮蛇的鳞片发亮,又美又危险,领地被人侵占,几条蝮蛇自然不乐意,它们向伯宇吐着蛇信子,嘴长的巨大,发出‘嘶嘶’的声音。

      看着是蝮蛇,伯宇松了口气,蝮蛇虽有毒,但同时也有祛风的功效,不正和季舟的情况相同吗,而且,蛇肉可香了。

      季舟眼前朦朦胧胧的,他叫了伯宇一声:“你在干嘛···”

      伯宇头也没回说:“你先睡吧,待会有肉吃。”

      季舟的脑袋疼的近乎要炸裂,说不出太多话,直接睡死过去。

      他是被一阵肉香香醒的,洞穴里的气温很高,季舟被火堆熏得冒汗,身旁坐着的就是伯宇,伯宇手里拿着树枝,树枝上正绑着不知是什么肉的肉,香味显然就是从那里发出来的。

      季舟酣畅淋漓的烧了一场,此时正饿得要命,伯宇让他喝了一大堆水,才允许他吃蛇肉,季舟说:“哪里来的肉,你怎么这么会烤,好吃!”

      “好吃就成,你醒的可真是时候啊,肉烤好了,雨也停了,你也正好醒了。”伯宇的手贴上了季舟的额头,“烧也退了,恢复的真快。”

      伯宇熬了一晚上,他趁着雨停出去寻了树枝,把洞穴的洞口封住,做了一个警报陷阱后才慢慢的料理那几条蝮蛇,伯宇没有杀过蛇,光是辨别内胆的方向就花了好长时间,有好几条伯宇都不小心把胆弄破了,整条蛇就是报废了。

      好在他在深处找见了小蛇,伯宇不客气的将他们全肢解了,才有了季舟醒来后的一餐,伯宇早年打仗时就是饥一餐饱一餐的,吃什么全靠天意,那时也没什么感觉,现在好像是年纪大了,他的腰腿和脑袋怎么会这么疼呢。

      两个人吃饱喝足后,还是按原定的计划,去找了原本要找的洞穴,出乎意料的是,这洞穴离他们不足六里,当时伯宇选的是向前跑而不是向后跑的话,可能早就找到洞穴了。

      他们看完了洞穴里的每一处后,立马回到了旅店,伯宇就洗了一个热水澡,几乎是沾床就睡,足足睡了半天才缓过来,他自己也很惊讶,什么时候自己的体力这么不经用了。

      出了这一档事情之后,伯宇很少再带季舟跋山涉水了,而是回到军区,自己钻研了厨艺,自己做饭给季舟吃,同时对自己的训练也越发严格,雪山一事让他不得不服老。

      初启二年年末,他向往常一样起床,洗漱,做饭,训兵,但和平时不同的是,他接到了单青云的书函,这书函里的内容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想请他吃顿饭。

      他看着这书函皱了眉,这意思是要和他道歉?别的不说,虽他人不在朝廷,但是动向还是知道的一清二楚的。

      朝廷的恶劣形式并没有因为伯宇的离开而好起来,吵得最凶的也是运河,运河太吃银两,每月要定时发放的俸禄也让户部精打细算的够呛。

      百姓半年一换班,少了一半的农作力,产出来的稻田远没有以前的一半,一开始皇库还能发出粮食,但久了之后,他们也只能吃硬的跟石头似的窝窝头和一些米汤了。

      皇上也看的清楚,也不再向外邦购买一些花里胡哨的东西,而是真正开始做起了生意。

      但皇室心高气傲,本就看不起这些高鼻子的人,官员们和他们谈生意语气还耻高气扬的,私底下不知黄了多少单生意。

      当伯宇知道朱荣羽让朝廷里的官员去谈时,他就知道成不了,那群人是什么德行,你没点地位还真入不了他们的眼,术业有专攻,谈生意当然得商人谈,他们凑什么热闹。

      伯宇想说但给他憋回去了,因为还不到时候。

      现在单青云来找他,恐怕是朱荣羽拉不下脸面,有话,今晚就可以说了。

      伯宇提前洗漱好,换好衣物,吻别了季舟后,乘着马车,晃进了皇城。

      时隔几月,他再一次回来了,迎接他的是黄公公,黄公公领着他,没往天禄阁去,也没往养心殿去,反而去了景仁宫。

      伯宇命马车停下,然后让黄公公上了马车,他拿出一些银票,偷偷的塞给黄公公,而后问:“黄公公,这顿饭不是皇上请的?”

      黄公公狡猾的很,他用指腹摸着银票,笑意盈盈的对伯宇说:“将军,这饭可以说是皇上请的,只是您用膳的对象不是皇上而已。”

      伯宇明白了,谢过黄公公后,自己独身走进了景仁宫。

      看来这顿饭是不好吃了,自从进了皇城后伯宇眼皮一直在跳,这可不是好兆头。

      一进门,就能看见贤妃打扮的那叫一个雍容华贵,平日她也不这样装扮,时不时来一次,还是能让人眼前一亮的,但伯宇不这么觉得,他只觉得房里的熏香浓的熏人,桌上的饭菜还冒着热气,冒的伯宇直起鸡皮疙瘩。

      伯宇被迎上桌,被迫吃了一口热菜,这菜热的刚刚好,就好像是掐着他来的时间上的,这里的一切一切,都让伯宇有种别扭的熟悉感。

      伯宇寒暄了几句后,直问主题:“怎么不见皇上来?”

      单青云听闻,她缓缓的放下筷子:“今日只有你我二人,羽儿忙,不想让他担心太多。”

      “········”伯宇无话可说,既然朱荣羽不来,那他们就无话可说,而且这孤男寡女的共处一室,肯定不好,更别说对象是皇上的妻子。

      他也不多废话,起身就想告辞:“您有什么话,可以让黄公公转交,你我身份特殊,不太方便私下讲话,恕下官告辞。”

      伯宇还没走到门口,就听见单青云啜泣的声音,伯宇万般不情愿的回头,只见单青云玉手掩面,一颗颗豆大的泪水从指缝中流出,伯宇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他只得跪下:“娘娘保重龙体,臣粗枝大叶,有什么做的不对的地方,望娘娘海涵。“说完头垂到了地上。

      一人在地上跪着,一人在桌上哭泣,单青云哭了好一会才说:“皇上公务繁忙,我不忍打扰他,思来想去,也就只能拜托你了--—东玄出事了。”

      伯宇心一顿,猛的想起季舟,还不等他问,单青云自己先抖落出来:“我在想东玄与您有缘,想着你可能可以帮一把,皇父皇母在打猎时被豺豹咬伤,东玄本就是一个空壳,外患没进来,内患直接就将皇家掏空了······”

      “娘娘怎么不叫皇上出兵?”伯宇道。

      单青云却皱起眉头,有些闪烁:“当年定下的契约,说明了有人侵入大晋才会出兵,现在不是那个情况······”

      “·······娘娘可知,私自带兵出城是死罪,娘娘是皇上的心头肉,皇上怎会不答应?”伯宇越想越不对,他和单青云也只是一面之交,她这番话说的漏洞百出,而且有事不求皇上,找他一个无权无势的狗头将军有什么用。

      怕真正的目的并不是这个,他也不说话,等着单青云接。

      单青云说:“我一妇人本就不该多嘴朝廷,但最近的形式确实不容乐观,且我也不能为了东玄····罢了,这也只是为难人,请将军原谅我的鲁莽—您起来吧,别跪着了。”

      伯宇跪了有好一会了,膝盖早就麻了,他谢过后站起,单青云端着两杯酒来到他面前:“如果将军赏脸,就接我这一杯酒吧。”

      伯宇没有找到拒绝的理由,只能接过杯中酒,一饮而尽,他喝完也不打算久坐,就在他想告辞时,门口突然锣鼓声天,他往后一看,季舟竟然带着他那戏班子出现在了门口。

      伯宇瞪大了眼,眼里满是不可置信,他听见身边的单青云说:“这是皇家新晋的戏班,我非常喜欢,想着想让您看一看。”

      伯宇暗道,不说季舟应该还是在他的军府里,而且这个季舟,他完全没有熟悉的感觉。

      单青云拽着他坐了下来,季舟进了景仁宫,熟练的排兵布阵,身穿各种各样衣物颜色的人在变换着阵型,看的伯宇眼花缭绕。

      不知为何,伯宇越发移不开眼睛,季舟走到他身边,魅惑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音乐律动的声音顷刻间消失了,再一转头,单青云和戏班的人都不见了,环顾四周,他正在躺军府的床上,季舟正在他身上做着有爱的运动。

      伯宇彻底傻眼了,他问:“我····我不是在景仁宫······”

      季舟睁开眼,眼神迷蒙的看着伯宇说:“什么景仁宫,你不是明天才去嘛。”

      季舟又说:“话说回来你·······”

      伯宇感觉季舟的声音时远时近,他试图听清季舟说的话,但越发听不清:“你说什么····”

      季舟的脸竟然开始扭曲起来,他感觉自己的身体在逐渐往下坠,耳边突然响起爆炸般的声音,猛的把他惊醒了。

      他终于看得清眼前的东西了,他看见周围是一望无际的田野,自己正骑在马上,马正在拼命往前奔袭,他身边跟着好几名将士,身后有御林军在追赶着他,杂草被凌乱的马蹄踏的乱七八糟,他们行走的轨迹也很奇怪。

      伯宇看着自己手中的血迹,完全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他勒令马儿停下,刚想下马解释之时,那些皇家兵匆匆赶上前,将伯宇按倒在地,伯宇想张口解释,但喊出的却是:“我等誓死不从,单娘娘是我的。”

      伯宇大惊,越想解释说出的话就越违背,他被五花大绑的绑回了京城。

      皇城里灯火通明,他被硬生生的押到大殿上跪下,大殿边上是紧急集合的百臣,他们神情严肃,朱荣羽身边是神色惨淡的单青云。

      朱荣羽面色铁青,如死煞降临,眼底酝酿着风暴,正在死死的瞪着伯宇。

      气氛极其压抑,伯宇的脑袋快炸了,他脑里全是季舟在他身在驰骋的画面,然后是单青云的耳语,戏班锣鼓的声音——接着一股尖叫在他脑里响起,那是单青云的尖叫。

      不等他完整的回忆起来,朱荣羽就拿起台上的惊堂木,狠狠的敲了敲,周围在探讨的声音的瞬间降了下来。

      朱荣羽张了张嘴,什么大逆不道,什么犯上作乱的话就在嘴边,到最后说出的竟是痛心疾首的:“你竟然奸····□□贵妃。”

      随着这句话的说出,他的脑里马上出现了单青云在他身底下尖叫的画面,但他跟疯了似的,疯狂的扯着单青云的衣物,外面的人听见响动,闯进来想要把伯宇扯开,但伯宇力大如牛,五个人一起也撼动不了他分毫。

      关键时刻还是元龙的出现才能将伯宇从单青云的身上扒下来,伯宇抓住元龙,他抽出元龙腰间的刀,反手砍向了元龙的腹部,他力大无穷,元龙的肠子瞬间流了一地。

      他完成这一切后,对着单青云大喊:“娘娘,您想要什么,我都给你。”

      他跑出皇城,来到郊区,集结了一众亲兵,亲兵们不明所以,但出于无条件信任,他们还是随伯宇离开了京城,皇家兵追赶出来,后面的事情也就是那样了。

      伯宇衣物凌乱,几缕头发垂在眼前,让人看不清他真实的情感,伯宇什么也没说,他被将士们拉下地牢,秋后问审。

      此时伯宇被两种记忆纠缠着,他分不清哪一个是真哪一个是假,他晃了晃混沌的脑袋,望向周围,皇家地牢的环境要比其他地方好的多,虽然蛇虫鼠蚁的东西少不了,但至少铺在身下的稻草是干的。

      他躺下,只觉得太阳穴快要爆开了,他看着手中的血迹出了神,想起了元龙,元龙·····元龙!

      他突然弹起,手抓住长满倒刺的巨大木桩:“有没有人,有没有人!!”

      他不断的摇着木桩,喊了不下十遍后,终于有人出现了,那士卒懒懒散散的,眼里带着不屑:“你嚷嚷什么,你以为你还是将军?”

      伯宇管不上那么多:“元龙怎么样了,他怎么样了?!!!”

      那士卒显然是老手了,他白了一眼伯宇,威胁道:“谁他妈知道元龙是谁,我告诉你,你要是再喊一声,诺—看见没。”那士卒用下巴示意其他地方的行刑用具,“你给我小心一点,再喊对你不客气。”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21章 职场失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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