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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刀法八段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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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舟手一顿,细细回想道:“认识,她是我国公主。”
“那你们熟么?”伯宇吹了吹热腾腾的面条,塞进嘴里含糊的说道。
季舟有些莫名其妙的看了看伯宇说:“再怎么说她也是公主,平日里怎么可能接触到。”
伯宇点头:“说的也是。”
“你怎么突然问起来了?”
“唔······没有,只是今日正午见到了娘娘,突然想起来罢了。”
季舟皱眉:“娘娘?什么娘娘。”
伯宇抬眼说:“看来你是真不知道啊,东玄公主现在是大晋的贵妃娘娘,放心,她在里面一切都好。”
“······是嘛。”
“怎么了?”伯宇见季舟眉头紧皱,有些不放心的问了一句,季舟摇摇头,“只是想起以前的事,没事。”
伯宇知道东玄是季舟的心头刺,也不过多说话,只是催促他赶紧吃面,凉了就不好吃了。
夜晚两人回到季舟的宅子里,不能避免的又是一顿发泄,这几天伯宇一直住在季舟这里,两人缠绵似新婚的夫妻,整夜整夜的黏在一起。
隔天一早,伯宇就带着褚如开始了净性修心的日子,褚家是内经世家,有一种特殊的心法只传女不传男,这种心法非常要求人的心气沉着,男子太容易浮躁,容易走火入魔。
这种心法在外面传的悬乎,说是什么观音娘娘特赦给褚家的,越传越奇怪,到最后大家看见褚家女人,那眼神都带着崇尚的意味。
更不用说褚如,给人的感觉只有可远观而不可亵玩,传的再怎么玄乎,但其实原理也很简单,沉心静气的修一套祖传的心法十几年,换谁谁不厉害,况且能完整修下来的人,怎么也得有几分功底。
褚如第一次走火入魔是她第一回上战场的时候,那年她二十岁,正值青年气力旺盛之时,本该只是一次再普通不过的一次护送,但不巧,落入了南蛮陷阱,不过刹那间,炮火连天,残肢如落叶般飘荡在空中,褚如红了眼,是非不分,混乱之间杀掉了护送的任务。
当时场面太过于混乱,谁也没看见,只有伯宇恍然瞥见,差点吓煞了神。
后来伯宇把事情压了下来,将褚如藏了起来,潜心陪她渡过了见鬼杀鬼,见人杀人的日子。
自那以后,褚如但凡有一点心术不正,整个人就会陷入一种疯狂且狂躁的境地,且神奇的是,只有伯宇陪在身边褚如才能缓和过来。
道理大家都清楚,褚如喜欢伯宇嘛。
当然这个心法带给人的好处远比坏处要多的多,褚如单手能扛起几近两百斤的石块,比他的师傅还要厉害的多,且她在任何时候都能保持绝对冷静,简直是天生的将士。
简而言之,这心法能将人的潜在能力开发到极致,但同时需要付出的东西也不少。
伯宇去季舟的宅子的时间变少了,一开始还好,但久了之后,某人开始有意见了。
两人刚好不久,这样的分离季舟接受不了,伯宇权衡之下,想出来一个法子,他利用权务之便,将季舟带到军府,美名其曰家属探视。
没想到季舟随手翻了翻他的军书,一下走不动道了,坐在那里一看一整天。
伯宇自己知道里面的内容有多晦涩难懂,惊奇季舟竟然对这些东西感兴趣,惊奇之余开始和季舟一起讨论起了战术的玄妙之处,一不小心找到了知己。
季舟虽然没有亲征战场,但看了里面的东西也能说出个一二是非,这让伯宇感到异常兴奋。
季舟逐渐成了军区的常客,按理说军事重点百姓是不允许进的,但伯宇就是理,而且季舟也是循规蹈矩的,根本不出伯宇的房门。
久而久之大家都知道伯宇金屋藏娇,训练时都会拿出来调侃,何时让他们看看屋里的美人长什么样,但同时军中乐议的话题是褚如····
但褚如还是那副样子,该练练该休息休息,全然没有被影响到,但有人耐不住了,趁着休息,褚飞靠上前来,用旁开五个人都能听到的音量说:“你不好奇师傅屋里那人?”
褚如正要喝水的手猛的一顿,感觉身边已经竖起了无数只好奇的耳朵。
褚如简直想拿手里的竹筒塞住她亲哥的嘴,但她没有,反而粲然一笑:“怎么,你有画像?”
褚飞被反将一军,也不慌不忙,他亮出底牌说:“虽然没有画像,但我见过那人。”
众人暗暗惊呼,赶忙围上前缠着褚飞,一人一句的问:“你什么时候见过的,长得如何?”
“就是就是,而且是女是····”一小兵说到这停下了话音,气氛一时间沉静。
大家都非常的好奇将军的取向问题,那不然为何人都三十四岁了还不娶妻,同龄人小孩都打酱油了,唯有一个说法就是,将军是断袖!
纵使众人已经猜的十有八九,但谁都不敢拿出来说,越是呼之欲出的答案,越是需要人一锤定音。
但褚飞可不敢当这个出头鸟,他只得呵呵尴尬一笑说:“我逗你们玩呢·····”
众人集体翻了个白眼,各自管各自的去了,褚飞见他们都走远,才回头对褚如悄声说道:“我的好妹妹呀,你趁早放弃吧,师傅喜欢的是男人!”
褚如的反应就跟听了现在出太阳之类的话,一脸的波澜不惊,褚飞急了:“你怎么没点反应,你可别想着不撞南墙不回头啊。”
褚如笑了,笑的异常不屑,她斜眼瞥了瞥她的亲兄长说:“你以为我是你?”
褚飞毫无准备的被鄙视了一地,一下就抓狂起来:“什么意思,我好歹是你哥哥!”
褚如不理会他,支身站起说:“我早就知道了,况且你管好自己吧。”
“什么叫管好我自己···喂你去哪?”褚如越走越远,留给了他一个完全不想理会你的背影。
伯宇满身大汗的走进了府里,看见季舟正在烛光下专注的看着书,伯宇随口一问:“你看的什么书?”
季舟翻回了书首页,一字一句的念了出来:“刀法八段。”
“什么?”伯宇眉头一皱,脸上竟然出现赧然。
季舟又重新补充了一句:“刀法八段。对了,这本书作者是伯昆仑。”
而后季舟一笑,调侃道:“你以前挺会取名字啊。”
伯宇被人翻出黑历史,神情羞赧,他一个箭步上前,一把夺掉了季舟手中的书扔在一旁说:“这种书有什么好看的,写这本书的人压根没有考虑过旁人,骄傲自满的很。”
季舟斜躺在老爷椅上,神情慵懒,眼睛半眯着:“我看倒未必,此书集结的精华,得细细品味才品味的出。”
伯宇陡然失笑,他凑上前亲了季舟一口说:“你直说我写的烂不就行了嘛。”
季舟却懒懒的回了一句:“我可没这么说···”
“哼····”伯宇捏了捏季舟的脸问:“我们待会吃什么?”
“要不吃踏香客栈?”
“嗯····那里的东西太小了,还不够塞牙缝的。”
季舟将伯宇的头压下,亲了一口顺带撒了个娇:“我想吃那里的虾饺嘛···”
“·····好,就去那,等我。”伯宇潇洒的留下一飞吻,转身洗澡去了。
季舟见伯宇走远了,又重新捡起那本刀法八段拜读起来。
现在天已入秋,空气中已经有了丝丝凉意,季舟体寒穿的多,伯宇不怕冷,两人这么一对比,就好像一个在冬一个在夏似的。
两人走在街上,不能太过亲密,只能趁没人注意时偷偷勾个小手,眼神对视一下,这么些平常不过的小事,给两人做成了见不得人勾当。
两个却很享受,看伯宇的神情,俨然眼里没有别人的样子,就是陷进去了。
褚如站在远远的瓦屋上,将两人的互动看的个清楚,她自己缓缓的叹出一口长气,一闪,人就不见了。
她知道她和她师傅是不可能有结果的,但难免的,就是抱有一丝可笑的侥幸心理,直到季舟的出现,褚如觉得自己是时候该放下了。
但这么多年的执念,哪是说放下就放下的。
这日,季舟和往常一样在伯宇的军府上看着书,褚如来敲门,她和伯宇明日就要启程了,现在来讨论事宜,见师傅不在,她也不好再待下去。
但季舟却叫住了她:“你有事可以留句话,我待会带给他。”
褚如一进门,看到了季舟那如天仙般的脸,瞬间就想夺门而出,她生硬的说:“不用了,等师傅回来也可以。”
不给季舟说话的机会,关上门就走了,褚如在不远处站定,估计她打几套拳师傅就回来了。
季舟透过窗户,看见了身姿矫健的褚如在潇洒的挥着拳,他的目光逐渐被吸引,放下了手中的书,走到外面躲在树荫下饶有兴致的看褚如打拳。
褚如的盯着,有些不自在,何况是给情敌看着,她没打一会就忍不下去了,她干脆走到季舟面前坐下。
季舟先开口,他称赞褚如道:“你的拳打的真好,拳拳生风,够凌厉,一个男人都很难做到。”
褚如不知是有意所指:“这不是最好的,最好的你见识不到。”
“哈哈哈哈···”季舟也不恼,“我听说褚家最厉害的心法啊,我当然见识不到。”
褚如斜睨一眼,不理会他。
季舟继续说道:“到底是什么心法啊,能让人变得如此强大,我从小身体孱弱,吃遍世间药物也好不起来。”
褚如看季舟细胳膊细腿的,心里安慰自己:师傅和他一起,至少不是在下面那个。
她心里这么想着,口气总算是好了些:“我家的心法对于心血凌弱的人确实管用,不是除了这个没什么大用了。”
季舟挑了挑眉:“这不正好对上—我可没有非分之想,只是问问。”
褚如心里吐槽:谅你也不敢有。
两人的对话到此也就结束了,好在伯宇及时回来,打破了两人不知所出的尴尬。
伯宇和褚如商定,过两日便走。
伯宇当年在外打仗,不幸出了事故,连人带马的摔下山坡,他在一冒着炊烟的小房子里醒来,结识了世外名医—解丙。
这神医可是传奇,他真名也不叫解丙,至于是什么谁也不知道,他抓周时抓了算盘,大家都以为他以后会是个赚钱好手,没想到他最后成了个又抠门又有才的大夫。
他五岁就自己上山采药草出去买,十岁的时候就可以给人看病了,十五时远洋名外,全世界各地的
人都来找他看病,但看见是一个十五而已的毛孩,纷纷觉得自己被骗了。
众人将他告上衙府,指责他买假药,最后他的财产被充公,他气的三天三夜没睡,再去看他,人早就不见了。
从今以后再也没有人见过他,这好巧不巧的,给伯宇撞见了,他的事迹京城人都知道,伯宇以为他会是个糟老头子,没想到那年他才二十四岁。
两人趣味相投,伯宇从不是吝啬之人,他给了好几块他难得一见的玉石,解丙将那玉石开出来后,两人从此成了世交。
褚如走火入魔时,就是解丙将她医好的。
夜深了,此时正打算熄灯的睡觉的褚飞被敲响了房门,那敲门的声音太过于急促,褚飞暗暗皱眉,拿起桌下的短匕首藏在身后,缓缓的开了个门缝。
门后面的人却立马踹开了门,褚飞瞥见是一个穿着夜行服的人,不多想,抬起手就要刺下去,但那人好像知道褚飞下一秒的动作,侧身一闪,躲过了褚飞的攻击。
还不等褚飞喊人,那人就率先脱下面罩,快速说:“有人追我,你帮我打掩护。”
褚飞定眼一瞧,这人不就是何少寅嘛。
不等褚飞多问,何少寅就快步的走到桌前吹灭了蜡烛,自己闪身躲进了衣柜里。
果然没等两下,门就被剧烈的敲响,门外面闹哄哄的,褚飞故意等了很久,直到那人没了性子想踹门褚飞起身去开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