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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白梓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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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末的早晨格外让人开心,今天终于不用见到慕容风了。
清晨的第一缕阳光照进来,雨暄翻了个身继续睡。
大约两个小时后,懒觉睡醒的雨暄起床了,简单梳洗一下准备出去觅食。偏偏天公不作美,那么美好的早晨,最不想见到的人却在门外。
“这不是大名鼎鼎的慕容少爷吗?您屈尊降贵不远万里地来到我这小破地方,请问有何贵干啊?”雨暄虽然常年居住在国外,但中文水平还是不错的。
“来看花。”
“这周围都是树,哪儿来的花。”这人是不脑残啊。
慕容风朝花园方向看了一眼,雨暄立刻明白了。
“木槿花?这是我家,我凭什么让你进去啊?”
“这之前是我家。”
“哦,是吗?可现在是我家,难道你还想收回去吗?”
“不想,我只是来看花的。”慕容风径直走了进去。
突然想起之前做的决定。慕容风,你之前说过什么,现在又在做什么?难道你还放不下吗?都已经20年了,她不会回来了。慕容风,这是最后一次,过了今天,这里就是禁地。
人都是口是心非的,嘴里说着已经放下了,可那份执念依旧是内心最柔软的地方,不容任何人碰触。一旦揭开,等待的便是万劫不复的深渊。
终于又一次看到了心心念念的木槿花,依旧开得如此绚烂。
梓娜,你在哪儿?风哥哥想你,你看到了吗?木槿花开一年又一年,我实现了你的童言无忌,可你呢?你兑现的承诺又在哪儿?
曾经童言无忌,只把那玩笑当真;如今也不知你身在何方,想找人讨债都无处去。
呵……多么悲哀。
看着此时的慕容风,所有的情绪都写在脸上,却看不出一丝波澜,这是她没见过的慕容风,却让她心底有一种窒息感。
“慕容风,花你也看到了,而且活得比你都好,你是不是可以走了,我早饭还没吃呢。”
慕容风没有说话,半晌,才开口说:“这花是我替梓娜种的。”
“什么娜?是谁啊?”你大爷的,慕容风我要吃饭,你还有完没完了?
“你知道我为什么只种木槿花吗?”
慕容风你大爷,我怎么知道原因,而且我也不想知道,我现在只想吃饭,吃饭!雨暄在心底无奈的呐喊。为了不听到“回德国”这三个字,雨暄忍住了咆哮,摇了摇头说:“不知道。”
“二十年前,这座花园也曾经种植着各种各样的花,一年四季花开不败。那天,梓娜问我喜欢什么花,我说木槿花,她马上就说她不要这些花了,她要把这里都种上木槿花,要让我开心。”慕容风回忆过去,神情带点悲伤,带点庆幸,还有一丝丝的……悔恨。
看慕容风这样子,那个叫什么梓娜的很可能已经不在了。慕容风的话勾起了雨暄的兴趣,她最喜欢听故事了,尤其是慕容风的爱情悲剧。雨暄一脸期待地看着慕容风,示意他继续说下去,就差搬个小板凳坐下了。
“后来,我们正打算着种什么颜色的木槿花,这个时候,却发生了事故。第二年,一夜之间,白家所有人都被杀害,花园被毁。我找到了所有人的尸体,却唯独梓娜,活不见人死不见尸,二十年了,一点消息都没有。但我相信她还活着,总有一天她会回来的。从那之后,我每天都会来这儿,把这里都种上木槿花。花开了这么多年,可她却没有回来过。”
雨暄静静地听完这一切,表面不见一丝涟漪,但心里早已激起千层波浪,仿佛要将人吞没一般。内心很乱,无法形容的乱……
“我曾不止一次问过我爸,杀害白家的人到底是谁,可他不说,不是闭口不语就是对我说‘你以后就会知道了’。”
“那你有没有怀疑过那件事是你爸干的?”很久之后,雨暄说出这一句话。说完之后她就后悔了,她怎么就说出这句话了呢?
“不可能。我爸跟白叔叔关系很好,他没有理由杀白叔叔。”
“怎么没有理由?一点小矛盾、一句拌嘴、甚至是一个神情,这些都可以成为杀人的导火索。”
“够了。严雨暄,你侮辱我可以,但是请不要说我爸,我不相信他会杀白叔叔。这件事到此为止,以后我不允许你再说这样的话。”在慕容风心中,父亲慕容浩是他最崇拜的英雄,尤其是在听管家说了父亲年轻时的事迹,很小的他就已把父亲当作神一般的存在了。
“对不起,我只是猜测而已。”
梓娜受了委屈来找他哭诉的样子浮现在慕容风眼前,每当这时,慕容风都会摸摸梓娜的头。看着雨暄低头的样子,慕容风真的很想摸摸她的头,刚伸出手又意识到,她是严雨暄,并不是白梓娜,然后又把手缩回去了。
雨暄感到一个巨大的黑影逐渐笼罩着自己,这才发现慕容风渐渐逼近自己。
“咕——咕——”严雨暄的肚子叫醒了慕容风。雨暄尴尬地看了看慕容风。
“这样吧,我问你几个问题,然后带你去吃饭,前提是你要如实回答。”
“好。”雨暄答应地很爽快。一听到吃饭,双眼立刻开始放光。
“你叫什么?”慕容风也不知道为什么会问这个最基本的问题,或许只是一种让自己死心的形式吧。
“严雨暄。你不是天天叫吗?”这个人是傻掉了吗?哦,对,他好像本来就不太聪明。
“我想听你亲口说出来的。那你为什么来雅光?”
“嗯……来躲避我哥的‘追杀’。”
“你有没有孪生姐妹?”刚刚还有点开玩笑额意味,此刻慕容风就好像变了一个人似的,脸上没有一丝表情,但却充满了期待。白梓娜和严雨暄真的太像了,像得让人有一种错觉。
“孪生姐妹?我只有一个哥哥,哪儿来的什么孪生姐妹?”雨暄特别好奇慕容风为什么会问这些白痴问题。
“那你认不认识梓娜?”慕容风问出这个问题,连他自己都觉得震惊。雨暄脸上的表情顿了一下,但随即又很快地掩饰过去,并没有被近在咫尺额慕容风发现。
此刻的慕容风紧紧地盯着雨暄,他希望雨暄说出的答案是“认识”,但又希望她说“不认识”,毕竟梓娜已经消失了二十年了。
“不认识。”这个答案慕容风已经料到了,所以并没有显出过多的失落。
在问这几个问题时,慕容风每问一个问题就向前走一步,现在雨暄正靠在一棵树上,前面不到50厘米就是慕容风。
那种恍惚感又出现了。慕容风把手撑在雨暄身后的树上,轻轻叫了声“梓娜”,但很快又发现,她不是。
“你知不知道,你真的很像她。”
“白梓娜吗?不好意思,我是严雨暄,不是白梓娜。”
“我和她第一次见面……”
“停。”雨暄做了个暂停的手势,“我不想听你说你跟她的故事,我现在只想吃饭,ok?”
慕容风这才意识到,自己的行为已经超出了普通朋友的界限,于是把手从树上拿开了。“对不起,我把你当成她了。”
“现在,可以带我去吃饭了吗?”
“走吧。”雨暄立刻跟上。
到了餐厅前,雨暄停下来了,原因是这是一家德国餐厅。
“慕容风,你是不是成心的啊?德国餐厅?”雨暄指着面前的餐厅说。
“你想多了,只是觉得你应该很久没吃德国菜了。走吧,又不用你买单。”而后慕容风拉着雨暄进了餐厅。
他们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第一次见她,她就是从窗边走过来的。雨暄点完菜后,就去看窗外的景色了,没有理会慕容风。
慕容风看着雨暄,脑海中出现一个影像,那是梓娜发呆的样子,忽而又咧开嘴笑了,一只蝴蝶飞过,她去追蝴蝶了。
“你看我干嘛?我脸上有东西吗?”雨暄发现慕容风在看她,然后摸了摸自己的脸,把旁边的玻璃当作镜子照了起来。
“别自作多情,我看的是你后面的花。”
雨暄回头,发现真的有花,然后一撇嘴,“切。”
“打扰一下,请慢用。”
服务员将菜端上来,一阵风卷残云后,桌上杯盘狼藉。慕容风吃相很文雅,还没吃多少,就差不多被雨暄抢光了。
被逼着听了一早晨故事,早就饿得前胸贴后背了,还管什么吃相,先填饱抗议了半天的肚子再说。
雨暄打了一个饱嗝,然后摸摸撑圆的肚子,满意地说:“终于填饱我的肚子了。”
“既然你还没吃完,那我就不打扰你享受美食了,我先走了,记得买单。”
严雨暄走后,慕容风望着盘中的食物出神,突然间便没了胃口,于是便去了罗曜的酒吧。
没错,咖啡馆也是罗曜的,只不过只有闲来无事时偶尔才去咖啡馆,黑色灯塔才是罗曜常去的地方。这间酒吧是雅光最高档的地区。只供上流社会的人消费,而且进出必须要有黑色灯塔的专用会员卡,否则想要进去就是做梦,尽管如此,酒吧的生意还是蒸蒸日上。
酒吧内人多嘴杂,且大都是一帮二世祖,一旦沉浸在酒精与美女中,嘴上就没有了把门儿的,因此这里也是消息最多、最灵通的地方,并且世界各地的机密消息都会汇集在这里。人家罗曜有背景、有势力、有人脉、有资源,而且还是个电脑高手,得到什么消息那都是分分钟的事。
别人来都是刷卡,慕容风来是刷脸,他这张迷死万千少女、嫉妒死万千少男的脸就是最有力的通行证,而且他在这里所有的花销一律免单。
门口服务生一声尊敬的“慕容少爷”,便立刻带他去找他们的老板罗曜。
慕容风一脸阴鸷地坐下,这表情让罗曜心底有些发毛,罗曜有种不祥的预感。
“还记得我让你查的那个人吗?她现在住在梓娜家里。”
“别墅你都已经卖了,谁住在那儿不都是很正常的吗?”
“今天我去找她,我竟然跟她说了很多梓娜的事。”
慕容风、白梓娜还有罗曜,他们三个是很好的玩伴,有些小秘密也只有他们三个知道。自从白梓娜消失后,这个名字就一直印在心底,他们谁也不提,就怕勾起伤心事。只有慕容风太想梓娜时,他才会来罗曜这儿借酒浇愁。
罗曜作为黑色灯塔的酒吧老板,自然也在不停寻找梓娜。但她消失得太彻底了,从酒吧建立之初到现在,一点消息都没有。
“怎么回事?平常提都不提,今天怎么对一个陌生人说这么多?”
“不知道,就是潜意识里想说,而且一看到她,我就能想起梓娜,有时候甚至觉得,她和梓娜是同一个人。”
这个女人到底有多大的魅力能让慕容风对她说这些。改天一定要见见她本人。
关于梓娜,他们没有多说,而对于严雨暄,罗曜也没有多问。
“我刚得到消息,墨海的儿子墨子铭将要回国。”
“回来就回来吧,一个墨子铭而已。”
墨轩集团,由墨海一手创立,最近几年风生水起,成为商业界的一匹黑马。去年,与慕容风在英国的分公司合作,更是日进斗金。而墨子铭也是个神奇的存在,他是墨轩唯一继承人,5岁到公司学习,10岁就能在公司独当一面,17岁拥有公司30%股份,到现在,也算是公司半个董事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