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娱]黄金时代》啊唐啊糖

5、上小学啦

　　他们就读于镇中心的林肯小学，离家里有八公里远。
　　马龙厌恶学校，他患有阅读障碍症，但他读书的时候丝毫集中注意力，读最简单的数字和字母都让他十分痛苦。但这个时候还没有出现这个专业名词，阅读困难的孩子往往被视为愚蠢和智商低。
　　读号码的时候，他只能一个数字一个数字的看，每个数字都要花费他很长的时间。他很难分清细长的“一”和像两个水滴组合在一起的扭曲的“八”的区别。
　　因此他无法适应学校的生活。他还在读幼儿园的时候，老师们就总是嘲笑他：
　　“马龙，你真是太笨了。我们学校开了这么多年，从来没有人像你一样笨！你以后一定不会有出息的！”

　　他讨厌老师，对他来说，老师除了一遍遍的嘲笑他，打击他的自尊心，毫无其他的作用。他们既不能让他懂得知识，也不能成为他的榜样。

　　但他还是不得不去上学。

　　白兰度夫妇对马龙入学极为关心，破天荒地的同框出现一起送他上学。但这也是小学期间的唯一一次，等马龙入学后，他们再也没去学校，即使校长因为白兰度的叛逆经常给他们打电话，他们也从不来学校。
　　他们接电话时，经常醉醺醺的，妈妈说着说着就开始唱歌，而白兰度先生往往总和校长吵起来，不停吹嘘自己的职业成就，他这么做绝不是因为关心小白兰度，而是以为他上学的时候成绩也非常糟糕，校长的话踩到了他的痛处，他就像炸毛了的公鸡。
　　老师把白兰度的试卷扔到地上，“这种废纸，都没有人会用来擦屁股！”
　　这时凡妮莎就默默的站起来，捡起这些纸，小心的收在一起，然后回到座位上乖巧坐好。
　　班里的同学都很惊讶，她看上去安安静静的，竟然敢公开和老师唱反调。
　　这不叫唱反调，这是对老师不合理行为作出的正常反应。凡妮莎后来解释过。
　　老师认为自己的权威受到了质疑，他让凡妮莎和白兰度一起罚站。他们站在楼梯口，外面的风从窗户里吹进来，带来一股新鲜的清香。
　　凡妮莎两眼放光：“我们去爬山吧。”两个人就悄悄的从教学楼跑出去，翻过篱笆，沿着小路一直往外走。她牵着白兰度的手，他的手心里都是汗。
　　他们来到后山，找了一块大石头躺在上面。凡妮莎忍不住哼起了歌。
　　远处隐隐约约传来轰隆隆的声响，有一个火车正轰隆隆的经过，火车头上喷着高高的烟柱，又被风吹散在空中。
　　之后凡妮莎在老师心里的地位直线下降。
　　杜鲁门老师在办公室里抱怨：“我以前觉得凡妮莎成绩好，又聪明，长得也很漂亮，以后肯定有很好的前途！但现在看来，她一天到晚和白兰度混在一起，以后八成也是个小痞子。”
　　为了“挽救”他们眼里不求上进的凡妮莎，杜鲁门给凡妮莎的妈妈打电话。
　　她专门请假来到学校。
　　“你要好好教育一下凡妮莎。”杜鲁门这样说。
　　但妈妈对凡妮莎说：“宝贝，你做的没错。”她一只手牵着白兰度，一只手牵着凡妮莎，三个人迎着夕阳走去。

　　过了两个月，凡妮莎在学校里成立了一个俱乐部，叫“天才俱乐部”，入会的条件只有一条——成绩差。有的成员甚至无法认清基本的数字，反正和白兰度一样，都是有学习困难的学生。
　　俱乐部每周聚会一次，就在学校的多媒体大厅，俱乐部的任务很丰富，钓鱼，画画，种植，养花，救助动物......他们什么都做，就是不学习。
　　俱乐部建的合情合理，通过正当的申请手续得到了学校的部分赞助，在办手续的时候，老师又说：“你应该好好学习，远离差学生。”
　　“他们是我眼里最好的学生，他们每个人身上都有我值得学习的地方。尤其是马龙，他是我见过最聪明的、具有最非凡才能的人。”凡妮莎每次都这么说。
　　老师们就摇头叹气，似乎在惋惜一个好学生的陨落。
　　凡妮莎最喜欢和白兰度一起做手工，他们从后山上捡了许多废弃的树枝，然后利用树枝本身的弧度做手工艺术品。
　　比如把弯曲的树枝黏上两个圆圆的小木头当眼睛，在头上插上两根更纤细的树枝，用红色的颜色上色，做成一条龙的形状；白兰度做的玩具并不好看，但他非常认真。
　　他做了一个小小的凡妮莎送给她，他用废弃的塑料线模拟头发，细心的染上黄颜料，粘到女孩的头上，用废弃的报纸上色，剪成好看的小裙子。
　　凡妮莎深谙如何吹彩虹泡：“你真的很有才华，也许你有很丰富的艺术细胞，只是别人没发现而已。”那个娃娃并不好看，那是他第一次做的手工，眼睛都不对称，头发也乱糟糟，又黑又黄，嘴巴也腔怪状。他当时不好意思送给凡妮莎，想要把它扔掉，却被凡妮莎一把抢过来。
　　“我很喜欢。”凡妮莎眼睛里都是星星。
　　马龙又做了两个送给爸爸妈妈，那时候爸爸正坐在沙发看报纸，妈妈在弹钢琴，白兰度扭扭捏捏的，但还是主动拿出了玩具。看到爸爸妈妈收下，他心头跟喝了蜜一样甜。
　　第二天，他坐在壁炉旁烤火时，在壁炉里发现燃烧的娃娃。它们被当成燃料，他把试图他们抢救出来，找不到可以用的工具，他就伸进去手，想要拿出来娃娃。
　　他只抢救出来一个，另一个完全烧焦了。
　　马龙悄悄的哭了一场，把两个玩具埋在了后山的小角落里。在上面种了一棵小树苗。
　　凡妮莎当时就在后面的墙角，她看到马龙在抹眼泪，她的心里非常自责。她看到白兰度哭，忍不住也偷偷哭了。

　　凡妮莎从不在意别人的眼光，她不在乎别人怎么说自己，但她却经常为了马龙和人争论。她一遍遍的告诉别人，马龙有多么聪明。尽管很多人都对此嗤之以鼻。但她总是耐心的解释。
　　马龙没有得到赞美，她就每天都称赞他。
　　“马龙，你真可爱！” “马龙，你真聪明！” “马龙，你其实非常优秀，只是你不知道而已。”

　　春天时，马龙有一天忽然说话变得不利索，他得了口吃，他的父亲把他送到西北大学的口吃治疗中心，却没有太大的效果。马龙又回来继续上学。
　　他的情绪起伏越来越大，有时候闷闷不乐，有时候又兴高采烈，但他从来不对凡妮莎乱发脾气。
　　凡妮莎总觉的非常担心，不知道该怎么帮助他改变。别人总当面嘲笑他，“啊巴啊巴。”他们模仿白兰度说话的声音，白兰度非常生气，和对方打起来，但他这时还只是个瘦弱的小孩，凡妮莎就召集俱乐部的成员一起帮他。
　　她扑上去保护白兰度，不幸的挂了彩。
　　白兰度肉眼可见的消沉，她不希望他这样度过自己的童年。
　　她希望他能快乐的长大。但他还是很自卑，由于成绩，由于口吃，他的自尊心被伤害了。

　　有一天，她像往常一样和白兰度去后山玩，看到了一只受伤的松鼠，它毛茸茸的皮沾着血，头也耷拉着，偶尔小声的啾咪啾咪。
　　白兰度马上把小松鼠抱回家，给它处理伤口，细心包扎。
　　他对小松鼠充满关心，眼神也非常温柔，他喜欢和小动物在一起，小动物能够治愈他——凡妮莎敏锐的发现。
　　当他们照顾好小松鼠，把它放回自然之后，凡妮莎用自己做家务攒的零花钱，买了一只小土猫，她对白兰度说：“我们一起养它。”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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