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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似有若无之暧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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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上突然刮起了风,行人越来越少,与我们擦肩而过的一个小贩,拉着数十个彩色气球。
我望了眼其中一只彩色公鸡,内心心神荡漾。
于是不由自主地贴近了裴恒耳畔,“裴叔叔,停一下。”
“怎么了?”他突然侧首,冰凉的耳畔撞击到了我的嘴唇,一阵酥酥麻麻的感觉蔓延至了全身,我又清晰地看见他瞪大了双眼,身形一颤。
那个小贩停下奇怪地看向我们。
我立马道:“叔!你的气球我全要了!”
小贩立马狗腿起来,仔仔细细数着手里气球的数量,最后数着一百多块钱乐呵呵地走了。
我手里没好好握住这十多个气球,猝不及防飞跑了好几个,飘在上空中,本来风就大,这下全部跑上去任风带。
我愣了下,看了看裴恒,于是除了那只彩色的大公鸡,其他气球全都松手送上天。
“哈哈哈哈哈!”其中一只独角兽被树枝缠上,风带不动,独自在原地让风刮得左右被叶子打,此场景叫我忍俊不禁,抓着大公鸡的手挥舞了起来。
于是重心本就不稳地我一个向后仰,本以为要脑瓜落地眼冒金星的我,下一刻胸膛生生撞上裴恒的后背,裴恒托着我的臀部,把我掰了回来。
我正叫着疼,裴恒回首,扬起了嘴角,正了正身子快步往前走。
我内心道:你笑起来那么好看,却总是一丝不苟严肃挂脸。
我小声道:“裴叔叔,你笑起来很好看。”
裴恒停顿了几秒,继续走的速度更快了些。
我有些臊皮,但他的手始终紧紧抓着我的大腿根,让我感觉好像是两个烧地通红的铁烙般触摸着我,烫地我浑身上下不自在。
于是挪动了两下,然后,他“啪”地一下打在了我的大腿上,道:“别乱动。”
一时间,我的大脑好像死机了般一片空白,满脑子都是方才不轻不重的拍打和手掌落下的触感。
这一下,我浑身发热了起来,脸部和耳根犹如被火烤着般发烫,我紧张将食指伸进嘴中咬住,试图靠痛感缓解不安。
这样的不安一直到我们归家还没缓解一分,我甚至谢谢都没说,逃命似的往房间跑了。
“贺匀你…”
拜托!别和我搭话了!这种感觉好奇妙,我活了两辈子从未被这种莫名其妙的感觉袭击过,犹如狗皮膏药般甩都甩不掉。
我顺着房门滑了下去,浑身发软地看向两腿之间,老脸一红地想:男人对男人也会有感觉和想法吗?
这种感觉直到我泡了十多分钟冷水澡才消散大半,我面红耳臊地上了床,终于困意还是战胜了奇思妙想,我睡着了。
第二天意识回归时,我感觉喉咙干疼,光是咽一下唾沫都疼得我皱眉。
窗外好像下起了大雨,哗啦啦地一直在敲打着玻璃。
我费力地抬眼,天花板好似在转圈般晃悠悠地,脑袋发晕到无法做出反应。
我这是怎么了?
不知不觉中我昏睡了过去,再醒来,我躺在了医院里。
消毒水的味道有些刺鼻,我缓缓睁开了眼睛,映入眼帘的是一脸忧愁的裴恒与白花花的天花板。
“裴叔叔…”我虚弱地问:“我怎么了?”
裴恒冷道:“你发烧了,还有点小感冒。”
我咽了口唾沫,感觉喉咙还是很干很疼。
“裴叔叔,我想喝水。”
我才发现,我的声音沙哑了起来。
裴恒立马转身给我倒了杯温水,有了温水的滋润,喉咙总算好受了些。
裴恒又问我:“饿不饿?我给煮了粥。”
我摇摇头,完全没有任何胃口。
这时,门口传来了熟悉的骂声:“你这死小子!好端端地怎么生病了!你要气死你老娘啊!”
我苦笑地看向风尘仆仆赶来的老妈,干巴巴地编起了谎话,“大热天地图刺激,泡冷水…”
老妈气急败坏地打断了我的谎话:“你身体那么弱还泡冷水!”
我的额头被狠狠地一敲,疼得我龇牙咧嘴。
老妈从黑色包里捧出一个铁饭盒,“给你熬地鸡汤,都给我喝完!”
“妈,我现在没有一点胃口啊…”
裴恒也道:“花姨,他现在刚醒,吃点清淡些好。”
老妈这才放下鸡汤,重新包裹好,“好吧好吧,那就晚点喝。”
裴恒接了通电话有事先走了,老妈照顾了我一下午,骂了我一下午,骂的我欲哭无泪,再也不敢泡冷水澡。
不过,说起这个,我作业还没有写。
但老妈和我身上都没有钥匙,裴恒现在还在忙,更不好叫他帮我取一下作业。
老妈看出了我的忧愁,问道:“你怎么了?突然沮丧着脸?”
我道:“我还没写作业,也没带要是,裴叔叔又在忙…”
老妈毫不留情再次打断我的话取笑:“你还会写作业?天老爷眷顾到你啦!”
我哭了,内心泪流成河。
夜晚,被老妈威逼喝下碗鸡汤后,裴恒回来了。
“我就走了啊,小恒,辛苦你了。”
我道:“你又要走啊?”
老妈边收拾动西边说:“你看着也好了差不多,我在这儿也没别的用处了,就先回去了,乖乖听话啊,不准在找死。”
“好吧。”我只能目送老妈离开了,连送行都送不了。
裴恒送她出去回来,手里正好拿着一袋粥。
我连忙坐起来告诉他我作业没带,没想到他根本没有反应,而是快速地给我打开带来的清粥,道:“我已经联系班主任帮你请假了,明后天你都在家休养。”
我怔住了。
他突然停下打开包装盒盖的手,问:“太少了吗?那我马上联系她…”
“不不不!”我脸忙摆手解释,“我已经好地差不多了其实。”
“不。”他平静地看着我,一本正经道:“万一又发烧了怎么办?”
“我…”
他又道:“何况后面几天还会下雨,万一降温呢?”
我微笑了下,垂下了眼眸。
突然,方才舀鸡汤喝的铁勺赫然出现在我眼前,半透明的汤汁浸满了米粒。
我摸了饱胀的肚子,尴尬地对他说:“刚刚吃过了,太饱了。”
“好吧。”他收回铁勺,自己吃了起来,三两下,那碗粥被他消失殆尽。
我震惊道:“裴叔叔,你还饿不饿,快去吃东西吧!”
他看了我一眼,自顾自收拾好桌面,“饱了。”
我望着他出门丢垃圾的背影,恍惚间想起昨晚耳畔和嘴唇的相碰,手掌落下的拍击,忽地又抓狂了起来。
半晌,我躲在被窝里听见他的疑问:“你这样包裹着不热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