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第 12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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牧星河挂掉电话跟身边的梁文静说了声抱歉，女生忙摇摇头表示没事，接着谈论起前几天上映的那部电影。
牧星河是个榆木脑袋，不懂得顺杆爬，见人家讨论电影，也非常实在地说起了自己最喜欢的漫威宇宙，手舞足蹈车轱辘似的来回说钢铁侠、美国队长和雷神，什么第几代战甲，九头蛇领袖张口就来，完全不顾姑娘爱不爱听。
“有个事情，”梁文静打断他，“你们班挨着后门坐的是谁啊？”
牧星河正说到兴头上，思路没跟上，卡了一下壳，“欧，是林清野，怎么了？”
她笑笑，“我有个朋友想认识他，他…有女朋友么？”
“这个…”虽然感觉他那种性格不会有人受得了，但事无万全，“我跟他真的不算熟，要不我帮你问问？”
“谢谢啦，改天我们请你吃饭。”
牧星河出现在面馆已经是两天后了，林泉一看见他就立刻往他身后张望，“没带女朋友来？”
“不是女朋友。”牧星河一抓头发，咧嘴笑了，“就是同学。”
林泉给了他一个“不要骗我”的眼神。
吃完饭，牧星河照旧没有走，林泉往他身边一坐，“说吧，什么情况？”
牧星河扭扭捏捏地刚要张嘴，突然感觉左脚一疼，低头一看桌子底下有个拖布头。
“清野，你昨天不是才拖过地么？”林泉奇怪地问。
“脏了。”
对这个一向我行我素的侄子，林泉早就放弃了说教和讲道理，干脆由他去。
牧星河一会儿说一会儿笑，直到十点多都没有起身的意思。
“星河，你得回去了。”林泉注意到时间，“再不睡明天迟到了，今天有点晚，我估计清野都睡了。”说着回头看了一眼，没想到林清野还在柜台里低头拢账。
“还没上楼？帐不是拢过了么？”林泉今天彻底被反常的侄子惊到了，如果没有特殊情况，他一向都雷打不动十点半准时睡觉。
“快了。”
起身送完了牧星河，林泉才发现自己家的店焕然一新，不止地被拖过，连桌子凳子和墙上的 安全证书都被擦了一遍，柜台归置的整齐有序，只有后厨没动过。
她一边啧啧有声地感叹一边去洗漱了。
第二天牧星河不但没有迟到，还早早就在座位上等着，边吃油条喝豆浆边往门外张望。
林清野前脚放下书包，他后脚就猛地扑在人家桌子边儿上，“哎，你有女朋友么？”
按照林氏沉默定律，自然没有人回答他。
牧星河把剩下的油条一口塞进嘴里，脸上鼓着个包声音不清不楚地说：“我那天跟梁文静出去吃饭，她说有个同学想认识你，所以让我来帮忙问问你有没有女朋友。”说着摸出一张纸来晃了晃，“这是那个姑娘的电话号，加个微信呗。”
林清野对他满嘴的油条味儿非常不满，侧身躲了一下。
“又不会少块肉。”牧星河回身拿起自己桌上的豆浆把油条顺下去，声音大了些，“我都跟你说过两次要加你微信了，你怎么也得同意一次吧，要不就等着我跟阿姨告你的状。”
林清野知道他真干得出来，不情愿地叹了口气，打开微信添加朋友的界面，说：“电话号。”
第一次说话这么顶用，牧星河呆了一下才反应过来，照着手里的纸条读：“13725346677。”
念完了趴在人家手机上看，却见输入框里一个数字都没有。
“你记性不是挺好的么？这都记不住。”
“你的。”林清野感觉自己的底线在不断后退。
“我的记性也好啊，但你不是能下盲棋么，所以肯定是你的更…”牧星河顿了一下，“等 等，你是说我的电话号？”
“算了。”
“别，别，别。”牧星河一把攥住他拿着电话的手，用堪比绕口令的速度报出一串数字：“18260540521。”
林清野点击了“添加到通讯录”后咔的锁了屏。
挂在椅子上的校服外套震动了一下，牧星河生怕申请被撤回似的，火速把手机掏出来点了同意。
按照现代人的社交礼仪，自然要先视奸一下新好友的朋友圈，牧星河迫不及待的点开，只看见一道黑线。
“什么呀。”人间富贵花怎么可能忍受有人屏蔽他，又扒到林清野桌子边儿上，“看不出来 你个用本名做微信名的老实人还见人下菜碟儿，朋友圈屏蔽我。”
林清野一边好奇自己的烂脾气去哪了，一边认命地掏出手机打开自己的微信相册扔过去，然后继续低头做英语卷子。
牧星河拿起来刷新几下，乐了，“你真一条朋友圈没发过啊？”
专心做卷子的人自动屏蔽了他的废话。
梁文静过了两天就以答谢为名和替她送情书的姑娘一起约了牧星河吃饭，他做贼心虚，不停地岔开话题，无奈每次都被那个姑娘强行扳回去，最后只好说林清野虽然没有女朋友，但还是没有要到微信，因为他不肯给。
只能加他一次，然后这个机会被自己用掉了这种丝毫没有雄性魅力的实话怎么可能说出来呢？
月考结束后要进行大扫除，牧星河因为前两天嘴欠嘲笑了劳动委员的辫子，被发配去擦走廊高处的玻璃，站在桌子上一览众山小的腰酸背疼，偏偏孙明涛他们几个孙子一个都不肯来为兄弟两肋插刀。
林清野和另一个人负责教室外走廊的地面卫生，所以一直在来回走动，偶然发现不远处有个男生一直拿眼睛瞟着站在高处的牧星河。
因为不确定是不是自己多心，他并没有声张，只是把给水桶换水这种需要去别的地方才能完成的工作交给了另外一个人。
牧星河一边嘟嘟囔囔地骂其他三个人没有义气一边把桌子搬到中间的窗户那儿，气哄哄的爬上去。
那个男生在一班后门停了一下，突然小跑起来。
林清野正站在教室前门，距离牧星河几步远，见他跑过来不知道他要干什么，还来不及反应，就看见那个男生在经过牧星河身边的时候飞快地用手挪了一下桌子，桌上的人没有防备，还在掂脚够最上面的玻璃，就这么失去重心开始在空中乱扑腾。
林清野离他很近，但事发突然，跑过去已经来不及了，下意识对着眼前的罪魁祸首就是一下，那个男生因为不想过于引人注目，速度已经慢下来，胸口受了一巴掌冷不防向后倒去，因为牧星河还左右摇摆的挣扎了一会，反而倒在他后面，直接砸上去。
牧星河不知原委，还以为是自己给人家砸倒的，一个激灵爬起来，连连问对方哪里摔坏了没有，因为身边站着一个证人，那个男生没有说话，推开他径直去了厕所。
附近的人距离都很远，谁也不知道林清野怎么就突然跟人动了手，但并没有人敢问什么，只能假做没有看见。
牧星河追在那个男生身后连喊好几声对不起，然后才想起查看自己的伤势，幸好底下有个肉垫，要害没有伤着，只有左手掌和右胳膊肘擦破了。
因为心理阴影太大已经不敢再站上去了，只好借了个拖布站在地上擦，没想到越擦越脏，方圆十几米的走廊里都回荡着他的哀嚎声。
林清野看见他站在桌子前边喊边擦，不禁觉得好笑，抱着胳膊倚墙看热闹。
注意到了身后嘲笑的目光，牧星河自觉颜面尽失，回头凶巴巴地说：“你看什么！”
林清野挑了挑眉，接着拖地。
“还不是怪你们把地擦这么滑。”见人家不说话，他以为自己占了理，“地砖擦这么亮干什么？是不是想让同学的鲜血染红了它！”
林清野躲去哪里都能听到三百六十度的环绕立体声聒噪，只好回身把拖布靠在墙上，“你想怎么样。”
“你给我扶着，我上去返工。”牧星河见好就收地拍了拍桌子。
被抓壮丁的人平复了一下想把他从窗户直接扔下去的心情，走过来扶着桌子。
牧星河一个健步蹿上去，开始新一轮的战斗，很快就擦完了半扇。
罪魁祸首从厕所出来以后想要回班级就必须经过一班门口，他见林清野一直抬头看着上面，就想贴着一班教室墙根儿蹭过去，没想到刚走到桌子附近，刚才还一直抬着头的人像有雷达一样转了过来。
他当时腿一软，差点坐在走廊里。
牧星河摔怕了，总觉得桌子在动，时不时就拿眼睛瞄一下林清野，看他有没有专心给自己扶桌子，姿势是不是标准。见他在回头看别人，忙出声提醒：“不许溜号啊。”
林清野回过头来，那个男生赶紧借机溜走。
“诶，那不是那个谁么？”牧星河不知怎么看见了他，站在桌子上对他匆匆而去的背影甩抹布，“对不起啊，对不起！”
亮完了嗓，又回身跟玻璃上的水点子苦战，有了失败的经验，这次擦的简直不要太成功，干净的像是把玻璃卸下来了一样。
牧星河沉迷于欣赏自己的杰作，忘了是站在桌子上，退后一步想看看远景，小腿却冷不防被一只手扣住。
刚才在空中手蹬脚刨的记忆瞬间清晰起来，牧星河额头马上就见了汗，飞速蹦下来，不敢再站上面嘚瑟。
直到他双脚稳稳地站在地面上，林清野才松开扶着桌子的手，牧星河鸡啄米似地跟他点头，“谢谢啊，谢谢你没让我再来个空中转体三周半。”
救命恩人拿起之前靠在墙上的拖布一声不吭的去了水房。
作者有话说
第12章 第 12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