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batfam【5】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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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姆穿上那身制服的时候好像能摆脱一切束缚——仿佛能逃离瘫痪的父亲，低魇的公寓，逃离一切的不美好，去城市中做一个行侠仗义的罗宾汉，做一只飞翔的鸟。
但他其实逃不掉，布鲁斯在脱掉制服之后是他的韦恩老爷，而他脱去制服，只是破产的德雷克小少爷——还有一个瘫痪的父亲。
那身制服是他的一场脱离现实的梦，他的悲剧的来源，是梦幻亦是诅咒。
可他不愿意放弃——他穿上制服是为了拯救滑向深渊的布鲁斯，而现在这身衣服是他生活里一抹不可或缺的光，他在拯救他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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杰克失去过一切，但就像他教导自己儿子那样，德雷克家族曾经出过英雄，他们坚强勇敢，冷静耐心——他也尝试那么做了。
他没有自暴自弃，他尝试复健，尝试去赚钱，他甚至拥有了一个新的女友，他与提姆之间的争吵也伴随着新女友的调解慢慢变好。
提姆知道父亲爱自己，他也知道父亲所做的一切——曾经高高在上的杰克会认为自己请的三位厨师就能满足自己的儿子，而他现在尝试着阅读菜谱，会在清晨的餐桌上倒上一杯热豆浆——因为自己的儿子不喜欢牛奶。
杰克的父爱渐渐地从抽象变得具体，他会在提姆找打美式橄榄球的借口的时候划着轮椅到布满尘埃的仓库——是的，他们的别墅被拍卖了，现在这个仓库是50美元一个月租的——在仓库里找到自己是中学生的时候橄榄球比赛的奖品头盔。
他不知道提姆去泰坦去拯救了一场山火，阻止了一次魔法侧的罪犯入侵旧金山，他知道的只是儿子带着一身伤与满脸的笑容回来。
“结果怎么样呢？你的练习怎么样了？”
“棒极了，你的头盔帮了大忙。”
可实际上那个头盔并没有被使用——这是杰克的奖品头盔，他当年获得这个头盔的时候下巴绑带上的塑料都没有拆掉，现在头盔仍然没有被拆开。
杰克被儿子推着轮椅向屋里，提姆关上了门，挡住了屋外的雪花，杰克突然问：“提宝，我们转学好不好？”
提姆呆愣的看着自己的父亲，杰克仍然笑着，已经恢复了抓握能力的手紧紧抓住了自己盖在毯子下的像两根枯柴一样的腿：“想去中心城吗？你继母可能获得了一份工作，中心城是一个很好的城市……”
杰克的儿子顺从地把头放在了他的膝盖上，但杰克没有感觉——他的下肢仍然没有感觉。
“那学费会不会太贵了？我们还是留在这里吧。”
有那么一瞬间杰克想大喊大叫，他想问自己的儿子到底在瞒自己什么？你经历的所有的困难为什么不告诉我？
杰克不知道提姆被誉为最聪明的罗宾，但曾经能将自己的产业做的全球闻名的商人的脑袋显然也足够好用。
“那就算了，”杰克决定自己调查，“哥谭有你更熟悉的同学与老师。”
“嗯，谢谢爸爸。”
给了自己贴面吻的儿子离开了，毯子下面，杰克死死地抓住了自己的膝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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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场争吵的爆发仿佛是理所当然，当他和自己的儿子一样，通过调查闯入蝙蝠洞的时候，他看见了自己的老友布鲁斯正在脱下那一身蝙蝠怪人的衣服。
那一刻，所有的线索都串起来了。
他像一个疯子一样，试图把自己的儿子从他的另一个父亲身边抢走：“你曾经说蝙蝠怪人是个疯子！你就是这样无耻！”
他与韦恩撕破脸皮，他歇斯底里，他像一个正在无理取闹的小孩子，他知道自己老朋友看自己的目光充满了困惑——当年在酒店韦恩怒斥蝙蝠怪人的时候，德雷克是少有的说：嘿，布鲁斯，你为什么要那么苛刻呢？或许那只是一个理想主义者。
但他现在就像当年在痛斥蝙蝠人的布鲁斯一样，他将这种夜间的活动形容成一种罪恶。
他知道不是这样的。
但他必须这么做。
杰克满意的看着自己的儿子脱下了那一身儿童服装，跟在自己身后离开了那个黑漆漆的蝙蝠洞。
我把我的儿子抢回来了，他想，从死神的手里抢回来。
提姆应该像原来那样好好去上学，拿着全校第一的成绩，走上原本健康阳光的人生，就像过去的自己一样。
杰克安排了儿子转学中心城，他迫切地想把儿子带上正确的道路，重复自己过去的正确的道路——安全的道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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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心城的生活很好，但是提姆不开心。
“今天想吃什么？”已经可以借助拐杖行走的杰克敲了敲儿子的门，“想吃香煎牛肉还是鸡肉？”
“鸡肉，爸爸，麻烦了。”
杰克开始进厨房给儿子做早饭，做着做着他的动作停了下来。
提姆……他在中心城不开心。
吃饭的时候，快速吃完饭的儿子笑着与杰克和继母打完招呼后就离开了。
妻子疑惑地问杰克：“提姆搬到中心城不开心吗？”
后来在办公楼上遥远的看到了儿子与闪电侠在一起的杰克知道，并不是因为搬到中心城不开心，是他失去了那一个地下身份而不开心。
半个月后，他尝试张口和自己的儿子说这件事，提姆却自觉的道歉：“当时情况比较紧急，我一时脑热就……不会有下一次了。”
但是杰克意识到了，如果下次情况紧急，提姆还会站出来的——布鲁斯说的对，自己的儿子很像自己。
他的正义感比自己更强烈，他比自己更聪明，但他那种固执，那种骨子里不可一世的骄傲，或许就是父子之间的传承。
如果你真的不开心，你就做你想做的。
但提姆那顺从而又安抚的微笑让杰克又咽了回来。
提姆他能安全的待在自己的身边，那也很好。
但最后，鸟儿在换羽之后仍然会起飞。
“当有能力，我便有了责任，我做不到袖手旁观。”
“你是我唯一的儿子啊，你是我唯一的孩子。”杰克的表情彻底被黑夜的阴影埋没，他的语气中是茫然，好像又回到了那个烈火灼燃的晚上，那一把火之后，留给他的只有自己这个儿子。
他在念的不仅是儿子，他在念的是自己所珍重的一切。
“但是我很聪明，我很谨慎，父亲。”
“我不得不打破我的誓言，”提姆伸手握住了杰克的手臂，“爸爸，你如果在我的位置上拥有我的能力，你会怎么做呢？”
那双年轻灵动的蓝眼睛毫不避讳地直视着父亲的眼睛：“你会袖手旁观吗？”
我会袖手旁观吗？杰克问自己。
他回想起当年在韦恩酒店那个反驳也许蝙蝠人只是一个理想主义者的自己，他的手在颤抖。
自己的儿子抱住了自己，杰克恍然感觉到他长高了，不是那个被自己抱在怀里的孩子了，这是他在瘫痪以后第一次真切的感觉到儿子是如此有力——或者在瘫痪前，自己的儿子就已经长大了，而自己的印象还留在那个被自己架在肩头的小男孩。
“我知道你不会的爸爸教给我能力越大，责任越大的那个人是爸爸。我的正直，勇敢，谨慎，我的美德最初都是以由您交给我的。”
“……你去吧。”
“爸爸你答应了！”
杰克打量着黑夜中的儿子，他的目光很认真，认真到提姆脸上的笑都消失了。
过了很久，杰克轻轻的说：“你走吧。”
夜风吹在杰克的脸上，他轻轻的把自己的手放在了背上，好像在托着那一个在过4岁生日4岁的孩子。
孩子把那一双肉乎乎的小手按在他的头发上，童言童语：“爸爸，我能飞吗？”
那时候自己是怎么回答的呢？
哦。
“当然，爸爸可以托着你飞。”
现在，小鸟自己起飞了。
作者有话说
第6章 batfam【5】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