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异世称霸之路》头骨里挑鸡蛋

7、初见路老头

　　这几天天公作美，每天都天气晴朗，角戈说过一个月后就会步入雨季，所以现在要抓紧时间把房子盖好。

　　在砖窑制成的第二天，叶森磊和角戈就撸起袖子开干了。

　　把一块块晾好的砖整整齐齐地码进砖窑，再往里头放入木柴，为了更均匀的传热，叶森磊猫着腰在砖窑来回调整木柴的位置和数量。

　　点上火，封上洞口，叶森磊长舒了一口气，总算是迈出了第一步。

　　现在这种简陋的设备温度提不上去，只能靠时间慢慢把砖烧出来，木柴烧完还要保温焖烧，叶森磊准备等砖窑彻底凉下来再开窑，所以现在有一整天的空闲时间。

　　于是两人决定去树林看看陷阱怎么样了，之前因为肉食充足，角戈基本上只有下午才去收一波猎物，其实中途要是及时恢复陷阱，猎到的数量会更多。

　　第一个陷阱暂时完好，第二个陷阱已经掉了一只兔兽，这是陷阱里最常见的猎物了，两人恢复陷阱后就朝第三个走去。

　　第三个陷阱已经靠近树林深处，偶尔会有大型野兽出没，同时小型野兽却少了很多，前几天这个陷洞都没什么收获。

　　今天过去的时候却远远地听见了鹿鸣声。

　　果然，陷洞里卡住了一只大角鹿，它体型高出洞口，但是因为空间狭窄，怎么也动弹不得。

　　看到角戈和叶森磊朝自己走来，鹿鸣声变得更加急促。

　　看大小这是一只幼鹿，大概是和母鹿走散，迷失方向走到这里，虽然遇到危险后急切求救，但估计和母鹿走得太远，完全无济于事。

　　角戈毫不客气地跳上大角鹿的背上，一刀割在大角鹿脖子上，血顺着动脉飞溅出来。

　　“森，快来喝血，大角鹿的血喝了对身体好！”说着，往旁边挪了挪，给叶森磊让了个位置，而自己则俯上前去开始喝血。

　　叶森磊纠结了一下还是克服了心里障碍上去喝了一口，结果被浓重的腥味恶心得反胃，只能全部让给角戈。

　　角戈喝了足足半个小时才把鹿血喝完，喝完后从鹿背跳下，用手背抹了抹嘴边的血迹，满足地打了个饱嗝。

　　喝完鹿血，角戈觉得自己全身都充满了力量，血液都快沸腾了。

　　就这么一段时间，浓重的血腥味已经吸引了附近的大型野兽，两人不敢逗留，连陷阱都不敢重新布置。

　　角戈把幼年大角鹿扛在肩上就和叶森磊飞快的往回赶。

　　跑到森林外围，两个人才稍稍放慢脚步，虽然只喝了一口鹿血，但是叶森磊确实感到精力充沛了很多，刚才那一路小跑竟然没有觉得多累。

　　瞧瞧喝了整只鹿血的角戈，在背着比人大两倍的鹿跑步都不见疲惫，只是脸色已经有些潮红，光看状态就知道他有使不完的力气。

　　回到家后，角戈纠结了一下，还是对叶森磊说道：“我想把鹿心送一个人可以吗？”角戈觉得自己要求有些过分，本来已经独自喝了最含能量的鹿血，现在还要拿走鹿心。

　　但是大角鹿实在难得一见，而且鹿心对普通人影响不大，但是对伤病很多的老年人却有滋补作用。

　　叶森磊以为角戈要送给心上人，毕竟在部落里他这个年纪也该成家了，自己当然不能当绊脚石。

　　见叶森磊毫不犹豫地答应下来，角戈感动得一塌糊涂，多么善解人意的伴侣，而且不止鹿心，叶森磊还让角戈切了一只鹿腿一起送过去。

　　在角戈提议叶森磊一起过去的时候，叶森磊还在心底暗暗嘲笑角戈脸皮薄，要拉人壮胆。

　　结果两人走了走到了一间黄色土房前面，房子从外面看还算结实，反正比角戈的房子好得多。

　　角戈边往土房走边大声喊道：“老头！我来了！”

　　叶森磊一听，立马猜测这个老头就是之前角戈提过的路老头。

　　角戈话音刚落，屋子里就传来骂声：“滚滚滚！臭小子，没事来我这干嘛！”

　　“臭脾气的死老头！”角戈嘀咕了一句，直接推开门走了进去。

　　叶森磊也跟了进去，结果被里头诡异的臭味熏得往后一退，这气味像是穿了几年没洗的袜子，又放在潮湿闷热的环境下发酵，叶森磊深呼一口气，才鼓起勇气继续往前走。

　　可惜没走几步就停住了，因为前面压根没有地方落脚，满地的垃圾，或者也可能只是像垃圾的生活用品。

　　角戈大步直接踩了过去，用手臂把桌上堆着的东西扫到一边，把带的鹿心鹿腿放了上去，忍不住吐槽：“老头，东西我给你放这了，还有你这房子，又乱又脏，臭得我都要吐了！”

　　路老头一听不乐意了，立马拿起拐杖去敲角戈的腿，“就你事多，我住得舒服的很！”

　　角戈被打得嗷嗷直叫，又蹦又跳地跑到屋外，路老头也一瘸一拐地追了出去，叶森磊这才发现路老头的腿瘸了一只。

　　反正东西已经送到，角戈拉起叶森磊的手就跑走了，边跑边回头喊道：“老头，我走了，明天再来看你！”

　　虽然过去送东西还被又骂又打，但是角戈显然心情很好，见叶森磊有些困惑，就笑着解释道：“路老头就是装得凶，打我身上都收着力气，他一个人住，脾气古怪的很，不过是个好人。”

　　在回去的路上，角戈说起了他和路老头认识的过程。

　　路老头也不是部落里的人，在角戈很小的时候突然有一天出现在部落外面，那时候他浑身是血，脚也是断了一只，那年正好部落丰收，食物很多，他就被部落收留了，那时候的他已经很老了，姓路，大家就都叫他路老头。

　　他的晶核在来部落的时候已经半崩溃，谁也不知道他之前是谁，他也从来不跟别人说起自己的过去。

　　因为性格古怪，又是外来人，所以一直不怎么和部落里的人来往。

　　角戈八岁那年冬天，在外面没有找到食物，实在饿得不行了，见路老头家没人，就想进去偷吃的，没想到被刚回来的路老头逮个正着，之后被骂了一顿赶了出去。

　　晚上，八岁的角戈缩在床上又冷又饿，恍惚间闻到了烤肉的香味，本来以为自己是做梦，直到听到声音睁开眼睛一看，才看到床前站了一个人。

　　惊吓过来才知道路老头带了一块烤肉过来，小角戈接过来狼吞虎咽地吃完后，有些怯怯地看着白天凶自己的老头儿。

　　路老头板着脸，也没解释为什么过来，只让小角戈实在找不到食物的时候可以来问自己借，等角戈长大以后要还回来。

　　但是小角戈并没有因此赖上路老头，主要还是路老头说话难听，小角戈虽然不明白什么是自尊心，但看到路老头板着的脸就潜意识不想单方面接受人家的施舍，只有在迫不得已的时候才去找路老头，平时要是哪天收获多了，还会给路老头送去，就怕路老头说自己只知道占便宜，虽然送的都是些不值钱的水果野菜。

　　有来有往，两人关系慢慢地亲近起来，等小角戈更大一点，路老头还会带他去树林狩猎，教他狩猎的技巧，路老头脾气火爆，小角戈没少挨骂，但是也渐渐能凭自己的本事不饿肚子。

　　角戈十五岁之后就能完全独立，他和路老头虽然情感上亲近，但是平时相处还是保持着双方都舒服的距离，偶尔角戈猎到什么好东西才会去找路老头。

　　路老头典型的口嫌体正直，每次嘴上嫌弃得不行，其实心里乐开了花，倒不是真的缺东西，只是想有个小辈惦记着。

　　听了角戈的故事，叶森磊对路老头有了个大概的认识，一个面恶心善的固执老头，这不禁让他联想到自己的父亲，虽然叶森磊记忆里，他爸一直温和爱笑，但是他爸的学生早先年给他取绰号叫“老驴”，原因是他又倔脾气又硬，不过于此同时对学生也认真负责，所以退休之后每年还有很多学生来看他爸。

　　叶森磊起先还对路老头的行为有些意见，毕竟好心送了东西还被人赶走，这种经历很难叫人开心，但是现在已经有了很大的改观。

　　“森，你别看路老头现在这么邋遢，以前他可爱干净得很，只不过他现在身体不行了，听别人说是他体内晶核要完全崩溃了，浑身都被不受控制的能量攻击，要是换别人可能只能躺着了，他还不想让我知道，要不是有次听别人说起……”说着，角戈心情忍不住低落起来。

　　叶森磊心里莫名揪心起来，因为他父母的原因，他对老年人总是抱着一份善意，而且对于角戈来说路老头已然是一个亦父亦师的角色。

　　叶森磊拉住角戈，也不知道怎么安慰，只无声地抱了抱他。

　　路老头的房子也在部落边缘，所以两人没走多久就到了家。

　　到家后也没时间伤春悲秋，马不停蹄地就得开始干活。

　　家里拿来做饭当主食的肉已经很多了，反而缺少零食之类有嚼头的东西。

　　叶森磊想起了地球上的牦牛肉干，肉质紧实，鹿肉和它有些相近，正宗的牦牛肉干放进嘴里越嚼越香。

　　想着，叶森磊就有些馋了，他在这边待了一段时间后，已经能咬得动当地的肉了，他感觉身体在慢慢地同化中。

　　不过这边调料不多，所以做不出地球上丰富的味道，等以后有了时间一定要在这好好找找辣椒大蒜之类的调料。

　　正好角戈这会儿有使不完的力气，于是被叶森磊指挥着把鹿肉切割成长条形。

　　叶森磊把切好的肉条放进石锅里，石锅导热很慢，加了盐和水后就放着慢慢煮透，最后还加入了一些甜果汁，里面含有的糖分会让着色度更好，味道层次也更丰富。

　　最后把煮熟的鹿肉条放在架起来的藤网上晾晒，等里头的水份晾干，又抗储存又便于食用。

　　而喝了鹿血的角戈白天顾着干活使劲，并没有什么异常，结果到了晚上就坏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