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恶毒女配锤爆偏执狂男主》岁寒晚急

22、第 22 章

　　姚月笑道：“王妃说的对，我的确年纪尚浅、经验不足。”
　　人外有人，原主虽然医术不错，但城中这么多大夫都束手无策，姚月也没想过，一来就能治好这位小世孙。

　　王妃本是忧心忡忡，但她本性温和，说了重话，又生悔意。见姚月年纪轻轻，又生的好看，又道：“不知你是何人家的孩子，我让人拿五两银子给你，速速归家去吧。”

　　姚月道：“王妃，我虽然不知道，小世孙的病到底是什么缘故，但我却知道，为什么来的那么多大夫，都没有开方子。”

　　王妃：“你说。”

　　姚月：“因为小世孙脉象平稳，并没有异常。虽然有些虚弱，脾胃不和，但依照脉象来看，绝对不会引起接连半月的腹痛。”

　　王妃向来护短，不悦道：“你这是什么意思？难道是想说，我的孩子疼的浑身冷汗、满地打滚，是在装病？胡言乱语！”

　　姚月连声解释：“您误会了。小世孙是否会啃自己的手指头？”

　　王妃摇头，断然道：“他最爱干净，怎么可能？”

　　姚月道：“可我刚才发现，小世孙的十根手指，指甲上都有啃噬的痕迹。您若不信，可以自己去看。”

　　云南王妃盯着姚月看了几眼，还是入内室去了。片刻，她才出来，身后还跟着小世孙的乳母。

　　“世孙竟然会啃自己的手指，你们下面伺候的人，都不知道吗？”

　　张乳母连忙道：“世孙只是偶尔才咬一下，平时不会这样。”

　　王妃一拍桌子：“偶尔？偶尔会把指甲都咬出血来吗？”

　　更令她惊讶的是，这个孩子才只有五岁，却从来没有当着他的面做过这些。

　　一个这么小的孩子，就能忍住自己不经意间的习惯了吗？是他本性如此，还是什么人教的？

　　王妃狐疑的看向张乳娘，申斥其一番，让人将她带下去，这几日由她身边的嬷嬷贴身照顾小世孙。

　　料理完世孙房中伺候的人，王妃这才看向姚月：“女孩子，的确要更细心一些。可我要找的是大夫。你若真的会些医术，等以后可以留在王府，做世孙的医女。眼下，我却没什么功夫管你了。”

　　姚月笑了笑：“谢谢王妃。我的心愿也不是留在王府，我想开医馆，治病救人。王妃，现在小世孙睡着了，我能不能在这里多等一会，等小世孙醒来，再多看一次？”

　　王妃点点头：“既然你愿意，就留在这里等候吧。但是，王爷仁厚，不会苛责大夫，却也不会让别人随意糊弄。你开的方子，也是要由府医先过目的。”

　　王妃说完，便闭目养神。

　　姚月静静坐在一旁等候，有侍女轻手轻脚过来，给她糕点、茶水。由此可见，云南王妃的确是非常仁厚的。

　　等了没多久，就听见内室有响动，隐隐约约听见孩子的声音，要找张奶娘。

　　王妃骤然惊醒，正要进去，被姚月轻轻拦住。

　　嬷嬷进去，服侍小世孙穿衣服，告诉他，张乳母外出了，一会儿就回来。

　　小世孙捂着肚子，抿着唇，巴巴的看了嬷嬷一会儿，才委屈的问：“可是张妈妈答应我，要等我醒来，给我做酸糕吃的。”

　　嬷嬷给世孙穿好衣裳，闻言软语的哄了一会儿。小世孙好不容易坐住，没过半刻钟，就问了十好几遍。

　　“张妈妈怎么还不回来？”

　　“她去买什么东西了？不能让别人去吗？”

　　“我想去外面看看张妈妈回来没有。”

　　…… …… …… ……

　　看到这里，王妃脸色越来越难看了。

　　以前小世孙年幼，张乳母是自小把他带大的，过继到王府之后，便依然由她来照看小世孙。稍微大一点，小世孙有了自己的院子，虽然王妃只有这一个过继来的孙子，二人也算亲近，但以往张乳母是寸步不离小世孙左右，王妃也没发现，小世孙竟然依赖张乳母到了这个地步。

　　嬷嬷哄了片刻，便说要先出去，换张乳母回来。

　　小世孙欣喜答应，让嬷嬷快点去。

　　屋子里便只剩下小世孙自己，和两个一向服侍的大侍女。小世孙也不叫她们两个，自己坐在桌子前摆弄九连环。

　　没一会儿，小世孙没听见张妈妈的声音，又开始焦躁起来。

　　他招手问两个侍女，王妃去了哪里。

　　侍女得了叮嘱，不敢说实话：“王妃守了小世孙好几日，今日实在困倦，多半是先去小睡了。”

　　小世孙顿时肉眼可见的松懈下来，玩了一会儿，这个九连环实在解不开，突然伸手从头上挠了一把，然后就开始一根一根吃自己的头发！

　　两个侍女面面相觑，担忧的望着，也不敢劝阻。

　　王妃冷眼看了好一会儿，才悄悄出去，让人先把张乳母送进去，把那两个侍女叫来问话。

　　王妃叹了口气，问姚月：“姚大夫，你是不是早就猜到，这孩子有这样的怪癖？他的病是因为这引起的吗？”

　　“腹痛不止，多半就是因为这引起的。所以才会反复发作，又找不到病因，有时候吃了药，也会好上一两日。”姚月劝慰道，“王妃不必太过忧心。世孙年纪还小，您又发现的及时，及早干预，开些药疏通肠胃，改正这个毛病，不再吃头发，很快就会痊愈了。”

　　“其实，我之前常去慈幼院，的确见过不少孩子，因为过于的焦虑恐惧，会做出各种各样奇怪的举动。这并不少见，您真的不必过于担忧。不说别的，能全心全意对小世孙的，也就只有您了。您现在可是他的依靠。”

　　王妃听完这几句话，对姚月好感倍增：“姚大夫，就由你开方子，先给他用药吧。”

　　两个侍女瑟瑟发抖，都不敢出声。

　　姚月本来要告辞，却被王妃拉住：“姚大夫，既然你说，孩子这样多半是因为心结，不妨你也听一听。”

　　王妃让她们两个起来，问道：“小世孙这样，已经多久了？”

　　侍女道：“半年前，就是这样了。张乳母不许我们多说一个字，还说世孙这样只是孩子脾气，大一点自然就会改了。”

　　另一个侍女道：“但是张乳母经常叮嘱小世孙，当着王妃王爷的面，绝对不可如此。小世孙聪慧，把张乳母的话记得牢牢的。”

　　王妃冷笑一声：“他倒是把张乳娘的话，视作神圣之言。”

　　侍女们连声道：“我们也知道不妥，但是也不敢违拗张乳娘。世孙又离不开她，王妃您之前……也倚重张乳娘。之前，张乳娘和萍儿起了龃龉，萍儿尚且是您的贴身侍女，您不是也将萍儿嫁了吗？”

　　王妃转向姚月：“之前，我曾抓到过张乳娘拿府中的财物变卖，中饱私囊，本意是要把她赶出府，可小世孙离不开她，便又把她叫了回来。说起来，我也有错。算了，你们两个，以后就去庄子上做事吧，不必留在王府了。”

　　片刻，嬷嬷过来回话，原来张乳娘回去之后，知道小世孙是离不得自己，越发骄矜。进了院门之后，就借故摔坏了一对琉璃瓶，让人去库房再取一对。

　　等屋中四下无人，又对小世孙说一些，他是王妃过继来的，若是不乖乖听话，就要被王妃重新送回去，到时候他的亲生爹娘也不会喜欢他之类的话。

　　嬷嬷听从王妃吩咐，藏在门外，把张乳娘这些话都听的清清楚楚。

　　王妃道：“看来，起因很清楚了。你说小世孙是因为焦虑害怕，才会吃头发，啃手指，做些怪异举动。姚大夫，明日我会让管家去接你。”

　　姚月回到家中，云父担忧不已，听说她顺利看诊，这才高兴起来。

　　云父结结巴巴道：“你……从小天赋过人，……医术好，以后，我们父女两别再沾惹这些权贵了……就给贫苦百姓瞧瞧病，”

　　姚月哭笑不得，只能应允他，治好小世孙的病，便在外开一家医馆，再也不去理会这些王孙贵族。

　　隔日姚月再去诊脉，张乳娘已经不在了。小世孙越发显得焦躁，无法控制自己的行为，当着王妃的面，就啃手指、吃头发，到后来还用头撞墙。

　　王妃越看越急，气怒道：“张氏这贱妇，只打了她二十大板，真是便宜她了！去告诉庄子上，不许给她找大夫抓药，这妇人心如蛇蝎，死不足惜。”
　　小世孙和张乳娘乍然分离，起初几日兵荒马乱，王妃寸步不离的亲自照看，渐渐有了起色。

　　姚月也因此暂时住在王府。王妃另遣了府医，去照看云父的病情。

　　等小世孙情况好转，腹痛也渐渐缓和，王妃这才有心思和姚月说几句闲话。

　　“让他和张乳娘分开，倒像小孩子断奶一样。这孩子，脾气实在是大，我亲生的孩子当年断奶，也没闹的这样厉害。”

　　姚月用鹊羽给王妃涂抹药膏，见红痕深刻，都渗出血来了，不禁道：“脾气的确是大。这么小的孩子，竟然这么恨的脾气，要不是我把人拉住，他还要咬上好几口。他也不把您当做亲祖母，您即便是找几个嬷嬷来照看他，效果也是一样的。”

　　王妃叹了口气：“是我把他带进王府的。”

　　顿了好一会儿，王妃才望着姚月的眼睛，怅然道：“我只有一个独子，虽然不成器，也时常糊涂，但没想过他会因为自己的糊涂而丧命。后来，我和王爷从宗亲之中挑选世孙，也是我选中了这个孩子。今后无论他会怎样，我总要把他照顾好，让他好好的。”

　　世孙将来要承继云南王的位置，这位小世孙多半是不成了。云南王会重新挑选心智坚定的孩子作为继承人，本意是要把这孩子先送走，但王妃却想先把孩子的病治好。

　　姚月道：“这时候，若是有他信任的人照看，效果会更好。”

　　王妃冷然发笑：“我才知道，这孩子虽是嫡出，但父亲是个混账，母亲软弱，他自小就只有一个张乳娘。所以，才会如此依赖。没什么要紧，孩子终究是孩子，过几日他自然会信任我了。至于张乳娘的‘魔障’，要打破也容易。我只是不想对付这么幼小的孩子罢了。”

　　今日王妃似乎格外温和，又留姚月和她一起用晚膳，席间，突然问起姚月的身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