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租界曼闻》塞焉

34、番外一：白念生与曹燕卿

　　白念生五岁时，家逢战乱，父母都被军阀杀害，唯留一个妹妹与他相依为命。两人被卖到大户人家当下人，取名周立与周红。一天晚上，不忍打骂的周立带着妹妹逃出了主家，从此，两人就是一个家。两人一路向南，沿街乞讨，好不容易来到上海，周红却走丢了。
　　周立大病一场，倒在孤儿院门前，被好心的院长收留。等人大好，不顾看守阻拦，周立一次次偷跑出去，只为寻找妹妹。十一岁那年，白家来挑人，高大的周立被一眼看中，接进白家，成了白泽承的养子，改名白念生。三年后，十三岁的白念辰进了白家。白念生认识，他就是孤儿院有名的小霸王，与他一样，常往外跑。在孤儿院里，两人没有交集，进了白家后，倒成了真正的兄弟。
　　二十岁那年，白念生听说了妹妹的消息，北上找寻。不料，刚团聚两天，妹妹就死在军阀枪下，如父母一样。白念生独自回了上海。在再三恳求下，白泽承终于准了他参军，为妹妹报仇。白念生打算加入的是张家军队，与杀死妹妹的曹家正好敌对。白泽承担心他年少受欺，开辟了一条军火线，专为他提供军火，让张家委以重任。
　　白念生屡次进言，都被统帅打了回来，直到张家被中央军收编，也没能对上曹家。就在白念生打算孤身刺杀时，曹家传来溃散的消息。本与曹家结盟的陈家，为了向南京投诚，杀了曹家统领，入了中央军。
　　白念生带队收编，在回来的路上，捡到一名女子，正是曹燕卿。
　　曹燕卿出身军阀之家，从小舞刀弄枪，不输男儿，是父母眼中得意的将门之后。可是一场变故，曹家门庭倒塌，父母双亡，只剩她一人逃了出来。曹燕卿小心躲藏，伺机报复。终于，中央军来人收编陈家，曹燕卿想到了办法。从废墟抬眼望去，一名高大的男子骑在马上，刚毅与儒雅奇异般地融于一身，没有丝毫违和，曹燕卿有一瞬失神。后来，这名男子将她捡到了军中，由随军的护士照看。
　　两人在回程途中，渐生情愫，可还没等互相告白，曹燕卿被陈家发现了身份。白念生不可置信地质问她，得到了答案，命她离去。曹燕卿被赶出队伍后，遭到了陈家的暗杀，白念生得到消息，赶来救援。曹燕卿问他是否喜欢自己。白念生否定，说出了妹妹的血仇，熄灭了两人最后的希望。
　　后来陈家统领疑心，要白念生给个解释。白念生也不是什么善茬，命人暗杀了他，使陈家旧部彻底归顺。
　　本以为此事就此了结，谁知，情根深种的曹燕卿跟了过来，无论白念生怎么驱赶，都不为所动。中央军流言四起，大家都跟着起哄。无奈，白念生将她安排到城中，离军营五百里路。
　　两年后，上海传来消息，白啸堂老大白泽承过世。白念生伤痛告假，偷偷返泸参加葬礼。半年后，一场大醉，两人意外地有了肌肤之亲。自那晚，白念生不见曹燕卿。
　　恰在此时，上海的联络人出了问题，白念生愁眉不展，考虑新的人选。最终，曹燕卿闯了进来，要求自去上海接替前人。白念生不许，曹燕卿说，你既不愿见我，我也无家可归。那还不如到白家帮忙，一举两得。白念生无法反驳，终是遂了她的意。
　　而曹燕卿，则是存了私心，想在白家等他，希望他最终能接纳自己。
　　当听说她有了生孕，白念生开始动摇。可惜很快战事爆发，白念生所在的中央军承担着抵御入侵的重任。等将日军阻挡在长城外后，军队有了喘息的机会。见证了东北的沦陷，看遍了世间的惨状，白念生决定了，决定放下过往的仇恨，放下那些可笑的自尊，放过那个痴情的女子，也放过自己。
　　可想不到，两人期待的重逢，竟是永别。在阴暗的仓库中，想了无数次的话，再也说不出口，以为能再见的人，再也睁不开眼。最终，竟是你先说了“对不起”。

作者有话说

　　下一个番外是关于陆处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