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零点丧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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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梦中惊醒，慕知音心跳得格外快。
来不及多想，她将这段梦境记录在 AI 日志里，点击“复原”按钮。日志弹出一个弹窗，上面写着“暂时无法合成完整故事内容”。
“AI 日志”是慕知音独立研发的软件，每当做了梦之后，慕知音都会把梦境内容用文字记录在日志中，然后让它联系之前做过的梦，自动生成一个完整的故事。
当故事内容相关性较少的时候，就会出现刚才那种情况。
“又是一个新的梦境。”慕知音叹息。
她这个年纪的孩子本来就很少做那种能记得住的梦，所以想要把梦境连成记忆是一件很不容易的事。
但梦也不全是白做的，在记录梦境的过程中，慕知音突然发觉，那俩人很可能是认识她的，如果是这样，那她就可以把她们带到狙击枪能够捕捉到的地方。这么一来，只需要找一个最容易抹去痕迹的大厦就可以了。
于是，题的难点就从狙击点的选择变成了如何将这个方法写在计划书里，并且让组织里的人发现不了她的记忆还没有被完全清除。
“啊！！！”
景海然在客厅里听到慕知音的鬼哭狼嚎，带着好奇和看戏的心态过来，看看这个小丫头片子究竟发什么疯。
“怎么，遇到瓶颈了？”景海然幸灾乐祸道。
“狙击点我想了好几天，竟没有一处是合适的。”慕知音瘫坐在椅子上，生无可恋。
“为什么……一定是狙击呢？”
他双手环胸看着眼前这个黄毛小丫头，心中不免感慨，即便你表面再少年老成，内里还只是一个孩子啊。
“嗯？”
景海然的话又一次提醒了慕知音。他说得对，想要杀人，不一定非得要狙击。
“那……下毒？暗器？”如果不是狙击，慕知音反倒没了主意，都到了这个时候想要改变手法和凶器，整个计划就都要重新构思，可她真的没有时间了。
景海然没说话，踱步走到慕知音的工作台旁边，拿起她面前的脉络图，端详起来。
“其实你根本不用把你的动线写在计划上，”景海然俯身在慕知音耳边低语：“你只要写，介时我会在钟楼之上对目标发血针暗器，其余的，便按照你想的去做就可以了。”
“血针？”
这个暗器是组织最新研发的东西，据慕知音了解，气温20℃以下的环境均可使用，射程二百米左右，多以半自动雨伞形态出现，其工作机制也与自动雨伞的开合机制一样。
伞柄处可以安装一个倍镜，倍镜多会伪装成普通望远镜，只有启动开关之后才会有倍镜特有的准心和刻度。伞布和伞骨均为透明的防弹材料，撑开之后像一个护盾，可以帮助使用者抵挡一次子弹攻击。
不过，这个装备目前还在实验阶段，没有真正投入使用，慕知音对这东西的精准度是持怀疑态度的。
同时，被她质疑的还有景海然的思路。
“你认为，沈航会同意你用一个试验品去做他亲自指派的任务？”
闻言，景海然轻蔑一笑：“你可知，所谓‘亲自指派’的都是些什么样的任务吗？”
他故弄玄虚地贴着慕知音的耳廓道：“都是一些人傻钱多，排名又不太靠前的人的委托。”
“所以呢？”
“所以，这种任务是必须完成，但不一定要精准。”
“什么？”
景海然冷笑：“沈航不过是为了组织里上百号人的生计，你看，这任务难度并不大，赏金还那么高，你说，它的含金量又能有多高？所以，这种任务，拿到钱才是最重要的，至于这个人怎么死，第几次死，都不重要。”
慕知音眉头逐渐拧在一起，随即抛出一个白眼，说：“我不担心她怎么死，我只担心你怎么跑！”
“跑？”景海然倒是一点儿都不紧张，“那样一个人挤人的地方，我还带着个孩子，会跑不了吗？”
慕知音闻言本想与景海然继续争辩，还没等张嘴便顿悟，与景海然相视一笑。
不出所料，计划书很快就通过了审核，两人去武器库领了装备，便一切准备就绪，静候跨年夜的到来。
正如慕知音调查到的那样，程桦和苏可薇在跨年夜穿着洛丽塔洋装出现在广场上，身周围了一圈保安，慕知音此时躲在钟楼里，透过望远镜，观察那两人的情况。
－目标出现，准备行动。
－箭已入弦，随时行动。
－明白。
距离零点钟声敲响，还剩五分钟。
在钟楼的阴影里，慕知音看着广场上与苏可薇有说有笑的程桦，心中莫名生出一丝嫉妒。她从黑暗中走来，出现在两人的视线里，确保自己被注意到后，又迅速消失在人群中。
11：59，计时器响起蜂鸣，与此同时，靠近目标与钟楼北面成一直线的地方有人喊了慕知音的名字。她来不及多想，立刻提醒景海然：“距离行动还有不到一分钟，目标已到达预测地点，准备……”
那边，景海然没来得及回答，躲进钟楼的慕知音已经能在广场上看到他的身影。只见他上演寻找孩子的戏码同时，与慕知音交换了眼神。
零点钟声敲响，程桦应声倒地，景海然还在假装寻觅。与此同时，慕知音也已经从钟楼里出来，跟景海然汇合。
趁着骚乱，两人往广场外走去。
就在他们走到广场边缘时，发现那里已经被一排保安封锁，紧接着，警笛声响起，督察和医生都来了。
督察，是这片大陆的守护神，本职是防止资源非法贩卖，但要管好这件事，就不得不去管一些额外的事情，久而久之，就成了这片大陆上大总管一样的存在，什么都管，事无巨细。
正因如此，“督察”这个职业，成了下等人逆袭的唯一出路。
只是，他们来得太迟，程桦只剩一具尸体。
广场上的人被逐一问话，尤其是中间人和下等人，在质问这些人的时候，他们的语气中明显充斥着鄙夷。
看到他们的神态，慕知音忍俊不禁，她觉得人们还真是容易忘本，可能在不久之前，这些“督察”自己也是中间人或者下等人，却在此时摇身一变，成了可以对这两种人投去异样目光的角色，好讽刺。
轮到景海然和慕知音，他们告诉督察：“那会儿我和我女儿走散了，我一直在找她。”
可是当时广场上那么多人，又有谁能证明呢？不过，广场上大多数人都无法给出确切的不在场证明，这是他们两人的活路，却是督察的破案难度。
见督察还要问，慕知音立刻啜泣起来，在景海然耳边用督察也刚好能听到一点点的音量，委屈巴巴地说：“爸爸，我想回家！”
仰仗着这得天独厚的外形，她的泪眼婆娑让督察于心不忍，查了身份信息便让他们先行离开。
跟他们一起离开的，还有广场上带着孩子其他的上等人。
“你刚才怎么突然演起苦情戏了？”
听到这句话的时候，慕知音还在用湿巾擦去脸上的泪痕，她跟景海然用他们自创的暗语表达出：“苏可薇看见我了，我必须立刻离开。”的意思。
这个暗语是慕知音最近才研究出来的，好在景海然记忆力还不错，很快就记住了所有符号代表的含义，这一次任务，他们便用上了。
“不会有副作用吧？”景海然也打起了暗语。
所谓“副作用”就是他们杀人之
“不好说，就看程桦的死亡对苏可薇他们家有多大影响了。”
说着，慕知音拿出一个文件夹，里面是关于苏可薇的调查资料。
之前调查程桦的时候，慕知音并没有将调查范围放到这么大，直到做了那个梦，“苏可薇”三个字才出现在她脑海中，这个名字像幽灵一样在慕知音脑海中回旋索性就连同苏可薇一起调查了。
“这个叫苏可薇的女孩家庭条件也相当不错，苏家的排名只比程家低一名，所以两家一直都有业务和感情上的来往，再加上苏可薇和程桦关系亲如姐妹，两家就像一家一样。”
慕知音自顾自地给景海然介绍着苏可薇家的情况，可景海然哪里有心思听这些家长里短的内容，只强调道：“说重点！”
对于景海然打断她说话这件事，她向来不满，却束手无策，只能白了一眼景海然，又说：“她俩今天是一起出来玩的，苏可薇可连保镖都没带。这下程桦死了，苏可薇却毫发无伤，我觉得以程老太爷那个多疑的性格，一定会认为是苏家的问题。”
“如果他觉得苏家有问题，无非就是要复仇，既然要复仇，就要找杀手组织，如果他真像你说的那么狂的话，只找到 SH，找到 SH，我们就又有钱赚了，何乐而不为？”景海然说这话的时候颇有幸灾乐祸的意味。
听了这么半天，他都没听出半句对他们不利的信息，心中的警惕逐渐下降。
不出意外，他的发言又换来慕知音的一记白眼：“你怎么就知道他一定会来 SH？”
“喜欢横行霸道的人，报仇都会选择最狠的方法，SH 的杀手可是整个大陆上最好的，排行榜有谁是不知道 SH 的吗？所以，他一定会给咱们送钱的。”
“那你怎么就自信一定是我们呢？”
明明比我们优秀的 CP 那么多。
“因为省事儿啊，孩子！”
景海然拉下手刹，揉了一把慕知音柔软的发丝，而后潇洒离开，却在下一秒狼狈逃窜，生怕慕知音追来。
两人打打闹闹一直到家，门都没来得及关，却先收到任务评估组发来的评分，与此同时，还有他们本次任务应得的赏金，一分不差。
作者有话说
第15章 零点丧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