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chapter 7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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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大早，屈兴和猴子就回了刑警队。
姜耀星和齐顾从屏幕前移开，和他们在空气中对视。
——四双黑眼圈，在阳光略微刺眼的早晨显得尤为明显。
姜耀星揉了揉发涨的眼睛，冲着屈兴摇头。
“没发现什么奇怪的，来往的都是盖楼的农民工，小刘会每天上午出门的时候会路过，天黑之前回来。”
“火锅店那边也没什么发现，”猴子在饮水机倒了杯水，“因为是违规肉，饭店运的时候就会故意避开摄像头，只从饭店对面的零食店里发现中午有小刘的身影。”
齐顾插话：“每天中午么？”
“不是，这一周里只有周一和周三看见了，上周的情况他们还在派出所查。”
“……”
“还有。”猴子把水仰脖喝尽，又到了一大杯，右手随便指着姜耀星的方向、在空气中点了两下，喘了一大口气直接说完。
“你师父在查小刘的身份证，发现他办了好几个假的，其中一个和负责人是父子关系，但负责人说他儿子在国外上学，你去他公司打听下。”
“他公司？”姜耀星回想昨天对话，“他说他不怎么来宿城，平时待在邻市。”
屈兴：“系统登记里，他在一家制酒厂里占股份，你……先去找你师傅，再和他一起去，猴子和、和白伊……白伊呢？”
“这儿！”白伊正好推门进来，“我刚才去吕老师了，DNA结果今天晚上能出来。”
屈兴点头，交代她：“你和猴子开车去邻市，负责人他父亲很早就去世了，母亲养在一个疗养院里，再去他小时候那个街坊里打听一下。”
“……”
屈兴摆手，让他俩赶紧去，等两人走到门口，又补充一句：“……他母亲年纪九十多了，不要造成不必要的恐慌。”
白伊点了下头，看着他面色犹豫，手扣着门把手怯懦懦地道。
“平哥昨天本来陪嫂子做产检，把嫂子扔医院就来了……”白伊眼睛转了一圈，十分清晰的看见屈兴发黑的脸，吓得手立马背过身后。
“齐顾他、他可以去，他开车稳啊。”
屈兴看她，把杯子重重往桌子上一放。
“我和她去。”
屈兴的气提到嗓子眼，听齐顾四个字插进来，马上就要涌了出来。结果回头看见他拽着姜耀星胳膊站起来。
“宋廷廷他查身份证得好久，我们俩先去酒厂。”又转头看向白伊，“我一宿没合眼，不能跑长途。”说完拉着姜耀星，抬手拿了手机和钥匙就出了门。
全程忽略一直发出抗议声音的姜耀星。
白伊愣愣的，看向屈兴，得到的却是敷衍的摆手。
——不是，这是拒绝的理由么？
这屋里面的谁晚上合过眼了？
***
姜耀星愤懑的把车门合上，整张脸写满了生气。
“屈队明明已经安排好了，你不应该服从下组织么？”
“系好安全带，”齐顾把车启动，调了下后视镜，“那你不觉得我这样安排，更省时间么？”
姜耀星冷哼：“不然你以为我会跟你出来么？”
“那就麻烦拿出你的手机导航。”齐顾挑眉看她，可语气中没有半分麻烦她的意思。
“嗯。”姜耀星输入猴子刚发过来的地址，待搜到哪里后，举起手机给他看。
齐顾揉了揉眉心，刚抬眼就看见近在咫尺的手机，上面显示的位置并不远，和小作坊的地址正好位于城的东西两侧。
待他正要细细看时，导航的声音因为网络延迟，正好发出声音。
“宿城导航，为您服务，目的地在尾曲区，全程约二十分钟。”
齐顾没有料到这突如其来的声音，头立马往后退，一下子磕在头枕上。
微微侧头，正对上姜耀星假笑的脸。
“不、客、气。”
——三个字一字一顿，连起来也确实没有半分客气的意思。
齐顾突然觉得，不如他自己一个人去酒厂。
***
酒厂位于宿城西侧尾曲区，早些年，宿城的食品加工业就落座于此。不过近些年来，场子渐渐搬去邻市，这边被划为新的开发区，就等今年年末，省里条文正式下来了。
一路上，姜耀星通过公安内网查了酒厂的信息，发现酒厂现在的董事长是负责人的前妻，两人育有一子，现在正在国外读书。
“记录里倒是没什么特别的，他在酒厂持股不多，赚的就是分红钱，倒是这酒厂近些年运营不当，欠了不少钱。”
“……”
“网上有不少媒体爆料这件事，说辞都偏向于董事长挪用公款送孩子出国读书，后来还不上、佯称经管不当。”
齐顾转了下方向盘，理性怀疑：“都开了酒厂，送孩子出国的钱怎么会没有。”
“不知道，”姜耀星摇头，从网页中退出来，“不过媒体风向一致，公安机关肯定会介入调查，不过新闻从前几年就有了，直到今年还有这样的新闻，看起来更像是有人暗中故意安排人这么说的。”
齐顾没说话，只是问他：“都有哪几家媒体？”
姜耀星说了几家，后又反应：“好像从头到尾，都是这几家报道的。”
“那这新闻可能不太属实。”
“？”
“他们早些年就以宿城名媛为噱头，吸引当地流量，后来被依法取缔后又重新办起来，改成了写明星的花边新闻。”
姜耀星点头。
——如果是这样，也说得通。
“这你怎么都知道？”姜耀星反应过来又突然疑惑，“我也是本地人，怎么连听都没听过？”
齐顾嘴角上扬，“因为我厉害。”
姜耀星看他得意的样子，转过头不想理他。
——不过她也没有反驳。报道那天他一声不响的离开后，她就已经查了这个人。
不然也不会在幼儿园说出他曾经的事迹。
不过提幼儿园的话……
“我倒是觉得顾北姐有那种名媛的气质，说话又温柔、长得又好看。”
“……”
没有听到另一个人的回答，姜耀星歪头看他。
“哪像你，话都不会说。”
闻言，齐顾表情没什么变化，嘴角还是轻轻弯起一个弧度，眼神懒散，但却不会给人一种随意的感觉。
“那我先替我姐谢谢你。”
“那倒不用，”姜耀星抬手，生怕他说出点什么。
“……不过我长得也很好看。”
“？？？”
——这都没拦住？！！！
姜耀星默默在心中的小本子上划了个“不要脸”给他，就见他脸色恢复严肃，把车停下。
“到了。”
姜耀星往前看去，“泊微酒厂”的牌子就在眼前。
车停在酒厂大门外，酒厂里像是没什么人一样，两人下了车，门口的保安室倒是有人。
“我们是警察局的，过来了解酒厂情况，你们这儿怎么没什么人呢？”齐顾亮出来警官证，开门见山。
“警察？”保安年纪不大，更像是个高中生。两人进屋的时候，他正瘫在椅子上，一边嗑瓜子一边看家庭剧，见他出示警官证后才懒懒散散站起来，嘴里“噗”的一声吧瓜子皮吐出去。
“我们这酒厂都好久没来人了，领导都跑了，就留我一个在这看院子。”
姜耀星环顾一圈，眯眼问他：“领导都跑了、你不跑？等着他哪天良心发现、再回来给你发工资？”
“那我这干一行爱一行么，”保安脸上浮出来一个尬笑，“警察叔叔，我就是个看大门的，你们要找的话就去找我们领导。”
“你们领导不是跑路了么？”
“是、是啊，”保安一拍脑门，”她跑回家里了，我这正好有她电话……您看看？”
——一句话前后连贯，自然而然就把领导卖了。
“嗯。”齐顾接过电话本，直接用保安室的电话打过去。
电话很快就接通。对面是个女人，听起来声音不是很年轻，但语气慵懒，听起来生活过得很不错。
“小李啊，不是说有人来就说我欠钱、跑路了么？这月的钱不也早就给你打过去了，好好看着厂子，给我打什么电话。”
保安室的电话是老式座机，声音通过它好像马上被放大出来，保安在齐顾的注视下收回要抢电话的手，眼睛来回转。
齐顾：“谁来都怎么说？”
“当然，”对方冷哼一声，笑得很大声，“就是警察来了，也这么说。”
齐顾语气平淡，面无表情：“我就是警察。”
“……”对面没有说话。
“你要是现在挂电话的话，我们查到你有什么问题后，你可能会承担相应的刑事责任。”
对面女人像是被抓到尾巴，连忙答道：“我、我可是遵纪守法的好市民，没、没干过什么违法的事……”
女人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小，齐顾也没管她，直接道：“你现在在哪？我们过去。”
“我现在不在……”
“我这边显示的手机地址，你就在宿城。”
姜耀星在一旁止住保安的话，对方女人也报出小区位置。
“好，我们马上就到。”
挂下电话后，保安对上齐顾的眼睛，腿一软，直接跌到椅子上。
“警察叔叔，”保安一脸绝望，“我也是尊纪守法的好市民。”
齐顾冷眼看他：“尊纪守法可不光凭一张嘴，你先在这呆着，到时候会有人带你做笔录。”
“那我、那我……”
齐顾挑眉：“你要跑的话。”
保安明显被吓住，顺着他的话回答：“会承担刑事责任……”
“可能，”齐顾言辞精准，又问出另一个问题，“你不上学么？”
“年初大家被开除了，”保安老老实实交代，又突然像后怕一样，连忙补充道，“我那个已经得到应有的惩罚了，不应该再被追究。”
“考个警察挺好的。”
对上他震惊到颤抖的瞳孔，齐顾收回视线、看向姜耀星，“走吧。”
出门后，姜耀星轻笑一声。
“没想到你还挺会糊弄人的。”
齐顾挑眉，嘴角微微抬起，眉毛中高尾低，看起来有些无辜。嘴里的话貌似正直。
“办案需求。”
姜耀星看着他的背影撇嘴。
——上一秒刚夸一句，下一秒就臭屁现行。
“不过我看这个小李应该什么都不知道，还用叫队里的人做笔录么？”
“给区派出所打电话，让他们派人去，”齐顾开车门的手顿了一下，隔着车看她，“问我意见？”
姜耀星点头、眼睛眯起来，做出一个自己想象中最完美的微笑，“那当然是要听前辈的话了。”
“这样啊。”齐顾回她一个笑，如果没有嗅到两人眼神间的火花，倒确实是一副“前后辈和谐相处”的美好画面。
齐顾“嘭”得一声把车门关上，“会开车么？”
“会，”姜耀星看出他心中所想，“不过我没带驾驶证。”
“没事，”齐顾学着她笑了下，“咱宿城如今发展的快，输下身份证号就能查出来了。”
作者有话说
第7章 chapter 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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