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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拐带那只被暗夜女王虐死的小奶狗-3 ...

  •   经过七拐八拐的几个胡同,入眼便是一栋有些年份的大楼,不过外面看上去,住户倒是挺多的,每家每户的衣物都挂满了整个阳台。

      “我家在六楼,近期电梯坏了,物业管理的师傅有事回老家了,要过段时间才能来修。”安宁的少年音响起,祁夏听到后点了点头,表示没关系。

      进入楼道后,入眼便是被感应灯灯光照得一片澄亮的楼道,右手边的不锈钢扶手似乎也经过多次擦拭,在灯光下反射着小片银光。楼道的墙壁上散布着一些小孩子的涂鸦,一些优美的诗词也被誊写在上面,似乎是要与这些童真童趣交相映衬。几乎楼道的每一面墙上都有这样类似的作品,期间还混杂着一些祝福语,隐约还能看得出补墨的痕迹。

      似乎处处都充满着生活的气息啊。

      大概是楼梯上有壁画的缘故,人的注意力被转移了,倒是有一种一下子就上到了六楼的感觉。

      六楼的过道灯一如楼道的感应灯一样,将过道照得亮如白昼,橘黄色的光照在身上感觉暖暖的,仿佛是这栋大楼在对归者诉说着欢迎回家。

      一路上安宁始终有些心神不宁,几乎一直都保持着沉默,祁夏知道他今晚遭到的刺激过大,并没有开口打搅他。

      最终,安宁停在了603的门口,掏出了钥匙,打开了门。

      祁夏在身后默默跟上,安宁先开了客厅的灯,安宁等他进门就把门关上了,并把阻门器安在门下。

      令人意外的是,男主家客厅的节能灯比楼道灯更亮,估计有100瓦,似乎客厅内所有物什都在灯光的照射下无所遁形。祁夏环视了一周,这是标准的公寓房(一室一厅一卫一厨),客厅的物品并不多,看上去有些空荡,除了沙发上的抱枕、茶几上摆着一个果盘,就剩下六七个台灯了。

      六、七个台灯?

      祁夏沉思片刻,内心有了猜测。

      “我的衣服也脏了,可以先借你的吗?”祁夏先开了口,打破这一室寂静。

      安宁抬头看了他一眼,随即视线就移开了,他说:“好。”然后就径直走进了那唯一的卧室。祁夏很自然地就在那长沙发上坐下了,目光注视着那六七个台灯。

      似乎,有些年份了,虽然不至于积灰,但是有几个较为明显的淡黄色的握痕。

      “这是衣服我穿大了,不知道你合不合身。浴室在我房间,淋浴开关右边冷水,左边热水。”少年将衣服递给祁夏,祁夏接过衣服应了声好,按照少年所指方向迈步。

      推开半掩的卧室门,入眼又是一片澄亮,卧室倒是比客厅看起来要充实很多,一张2米*1米5的床占据了房间近3/8的空间,一个衣橱、一张书桌,一个书架以及一个床头柜足以把这十五平米的小房间填满。床上还有一个约一米长的龇牙咧嘴的鳄鱼抱枕,倒是显得有些怪异的可爱。而床头柜上方的插座上还插着一个漂亮的小夜灯。

      联系了一下原文剧情,祁夏心里的猜测加深了,男主怕黑,或者说他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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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氤氲的水汽中,温热的水珠打在块块精瘦结实的腹肌上、滑过周身的皮肤,将沾染的脏污一一洗去,最后沿着那优美的腰线滑落,在皮肤上晕染出淡淡薄红。

      祁夏终于感觉身心轻松了一些,一整天都被一种无法挣脱的被操纵感包围着,总觉得有什么不对劲,但是又说不上来。

      “74827。”祁夏边用毛巾擦拭身上残留的水珠,边在心里呼唤系统。

      “叮,现任宿主正处于隐私保护状态,74827正在挂机,保护状态退出后即可上线。”

      怪不得手上的白灰机器人图案像消失了一样,原来是隐私保护模式设定。

      既如此,祁夏也没再呼唤系统,换上衣服就径直走出了浴室,裤子有些短,上衣还行,刚刚好。祁夏把脏污的衣裤拿洗衣液洗了几遍,洗干净之后,很自觉地到阳台进行了晾晒。

      “我洗好了。”

      祁夏走到客厅,就看见男主坐在那里沙发上两眼放空,一动也不动,跟个木头人似的。

      祁夏见他这样,坏心眼地在他头上揉了又揉,直到将安宁原本柔软清爽的短发揉成一团才堪堪把安宁飞走的魂召回。怪不得能差点把自己活活饿死,看起来真的能傻傻坐几天动也不动,说不定还是那种边发呆边无声流泪的小可怜。

      安宁呆呆地看着他,面带疑惑。

      “我洗好了,你快去洗,现在已经很晚了。”祁夏再重述一遍刚才他说的话,催促这个失了魂的小孩快点去洗澡。

      小孩点点头,然后就绕过祁夏走向自己的房间,期间头上被某人刚刚揉出来的呆毛还一晃一晃的。

      祁夏看着他的背影,不禁想笑,果然是个包子啊。此时的他,并不知道很快他就笑不出来了。

      祁夏听到安宁洗完澡推开浴室门的声音后,犹豫了片刻还是准备问下房子的主人想让他打地铺还是睡沙发,可他刚进入房间,就发现刚才勉强算宽敞的过道里,忽然间多了一张折叠床,上面还铺好了一床被子。

      “今晚我睡这里,是吗?”祁夏感到心里暖暖的,这孩子一声不吭就把所有的东西都替别人准备好了。

      “嗯。”安宁乖巧地点点头,他正在吹头发,又大又圆的杏眼还是湿漉漉的,像某种幼年的小动物。一整套白色的短袖睡衣和睡裤,白色的衣服称得他的脸更加得白皙又泛着些许刚洗完澡后带有的潮气,当然如果手上明显是被掐出来的红痕不是那么显眼的话。

      “我关灯了。”安宁吹完头发将吹风筒放好后便准备关灯,祁夏看见他手上拿着一瓶喷雾和一只膏药,看来是想涂药又不想让别人看见,所以就想着要熄灯是吗?跟受伤后选择独自舔血的幼兽还真有点像呢。

      祁夏躺在了被安排好的折叠床上,随即回应道:“好。”

      啪的一声,四周一片漆黑,可能是夜太深了或者是这栋居民楼比较偏僻,窗户外面一点光也没有。可在漆黑的夜里,视觉上的迟钝换来的却是听觉上的被放大。窸窣的衣服被脱下的声音,以及轻微因疼痛而发出的倒吸声,每一个音节都听得如此清晰。

      “哐啷……”是金属与地面发生碰撞发出的声音,紧接着是窸窸窣窣的摸索声。

      “我帮你把小夜灯打开吧,你这样摸黑找要找很久。”祁夏的声音在一片漆黑里响起,倒是显得有些低沉又微带磁性,对听到的人似乎有些安抚作用。

      “好。”

      灯光亮起的那刻,他一眼就看到了少年那原本应该是光洁瘦弱的脊背,现在布满可怖的红痕,每条红痕竟约有成人大拇指粗,像密集的红蛇缠绕在少年的背部,紧紧勒住了他。这明显就是被鞭子打出来的。而那被掐出的块块淤青更是遍布了整条白皙的手臂。

      祁夏的眼里有些凝重,看来,那些女人下手是真的狠。

      在书里轻描淡写的几句话,但实际呢?想到这里,祁夏就在心底叹了口气,他回到折叠床上,闭上了眼睛,想给小孩留点尊严。

      果然在灯光的辅助下,安宁一下就找到了喷雾,他偷瞄了床下的男人一眼。看着已经闭上双眼似乎陷入沉睡的男人,松了口气,又继续给自己的伤口上药。但背上那些最严重的伤口,到底是因为看不见,根本喷不准,反而因为多次不小心压到伤口而倒吸了好几口冷气。

      “我来帮你涂背后的伤口吧,我救了你一次,你借我留宿,我们也算是共患难过了。我们现在算是朋友了,对吗?”刚才还闭上眼睛的男人,现在两只如黑曜石般的眼睛却认真地注视着少年,等待他的回应。

      少年对上那认真的眼神,怔愣了片刻,想了想,还是乖巧地点了点头,然后说:“好。”

      接过安宁手上的喷雾和药膏,祁夏决定先用喷雾:“要忍着点哦,只有疼一些,伤口才能好得快哦。”

      “嗯。”少年乖巧点头,下意识咬住了下唇。

      然后祁夏用他祖传的按摩手法给安宁按揉着背部和手臂,惹得安宁不住地闷哼,但是他又乖乖地将哼声暗自吞下,怕打扰到专注给他按揉的男人。

      等喷雾涂完,祁夏再涂上一层药膏,真希望这伤口能快点养好。而等祁夏把人转过来想看看身前,特别是脖颈有没有可能有被漏下还没处理的伤口。把人给转过身来,才发现小孩为了忍疼竟然把下嘴唇咬出血了。

      怪不得刚才几乎一声没吭,他还奇怪自己难道手法不对?但没道理丢失了记忆,肌肉记忆也会丢失啊。原来,唉。

      不过幸好床头就有纸巾。

      祁夏抽了两张纸巾,轻轻地帮小孩把嘴角的血擦掉。

      再次观察的安宁脖颈有没有什么伤口的时候,眼睛稍移,就看见少年白皙精致的锁骨上有一个十分刺眼又狰狞的伤疤,像是什么被什么高温灼伤过,形状像是烟头一类的东西。

      下意识地,话就问出口了:“这是什么?”

      “这是殷夙之前给我的勇气勋章。”刚才还有精神的少年提到某个名字的时候,像回想起什么的时候,忽然间就禁了声,仿佛有什么将他的喉咙死死地掐住了,连呼吸都变得愈发困难。少年低下了头,不发一语。

      “殷夙……”过了很久,少年似乎是在喃喃低语,声音很小,细弱蚊蝇,却又像花费了他毕生的力气。

      祁夏看着少年垂下的脑袋,有些不知道怎么办才好,好像不应该提起的,看来女主对男主造成的影响很大啊,这可有点难办了。

      一滴冰凉的液体砸在了祁夏放在身侧的手上,少年再抬起头时,已满脸泪水。

      他说,祁哥,我难受。

      祁夏用右手环住满脸泪的小孩瘦弱的腰身,把他捞进了自己的怀里,少年的眼睛靠着他的肩膀,泪水打湿了半边衣服。祁夏一边说没事的,没事的,一边用左手揉着少年的柔软的黑发,但少年的哭闹却不见平息,反而愈演愈烈,从啜泣渐渐转变成嚎啕大哭,似乎是想把所有的委屈发泄出来。

      就这样,祁夏轻声安慰着,一直等到小孩哭累了睡过去了之后,才将他放开。他把他放在床上,帮他把哭红的小脸擦拭干净,盖好被子,而自己则转身去浴室把湿掉的衬衣,洗干净晾晒了后,才放心地到他被安排好的折叠床上沉沉睡去。

      -

      安宁不知道自己在巷子里呆了多久,久到他似乎隐约看到狭小阴暗巷子里的漆黑的天空上出现了一丝丝亮光。他左手扶着墙,支撑着自己早已麻木的身子吃力地站了起来。迈着一轻一重的步子,终于从阴暗的巷子里缓慢地朝着家的方向走去。

      开了门,安宁习惯性地将阻门器安好,然后就坐在客厅的沙发上一动不动了。他眼睛看着窗外,目光没有任何聚焦,整个人像是失了魂一样,就这样从太阳升起一直坐到太阳落下。

      等黑夜再次降临的时候,安宁就开始小声啜泣,脑海里那个声音如魔咒一般挥之不去,压得他喘不上气,那个自称是殷夙死对头的女孩挑眉对他笑,一字一句间给他判了死刑:“我给殷夙打了电话,告诉她你现在在我手上。你知道殷夙说什么吗?哈哈,殷夙说,不是什么重要的东西,不要来烦她哦。哈哈哈,真是个无情的女人。”

      殷夙说他不重要,说他…不是什么重要的东西……

      安宁的哭声越来越大,他开始嚎啕大哭,一直哭、一直哭,直到把嗓子哭哑,哭着哭着睡着了。睡醒之后又继续哭,无声地哭泣,一直循环往复着,直到第三天还是什么都没吃,一滴水也没喝,脸上的伤口更是开始发脓,隐隐有溃烂的趋势。

      他觉得自己可能要因为脱水而死了吧。

      可是,那一张张把他围得密不透风的女人的脸、一次又一次像是无休无止的抽打下来的红鞭、男人狰狞又恐怖的狞笑、银芒贴脸的冰冷、刀子入肉的声音……

      昨天一切的一切,不断地在脑海中回放,不断地刺激着他濒临崩溃的脑神经,仿佛他又回到了昨天毫无挣扎之力,逃无可逃、避无可避,只能默默承受的自己。

      他想,死了好啊、死了好啊,死了就不会感到这么无能为力了,起码死亡是他唯一能自主选择的事。

      但在他即将要放弃挣扎的瞬间,安宁还是舍不得了,殷夙是他最爱的人,他们是彼此在这世界上唯一剩下的亲人了,他不能把殷夙一个人抛下,自己独自离开,她会很孤独的,孤独会让人很难受、很难受,会很悲伤、很悲伤。

      于是安宁用最后的力气,艰难地睁开眼,手指颤抖地按在快速拨号1键,给殷夙打了个电话。

      可惜,殷夙拒接了。

      安宁连握着电话的最后一丝力气也用尽了,手无力地垂落,手机落地,彻底昏死了过去。

      -

      殷夙正在“十”里召开秘密会议时,接到了备注叫“安傻子”的电话,她的眉头一皱,毫不犹豫地就把电话给挂了,已经颇具雷厉风行的风范。

      会后,她又想起了这件事,皱了皱眉,对一名属下吩咐道:“你去看看安傻子的情况。”

      “是。”

      然后她就继续去忙“十”的事务了,毕竟□□那么大,很多事情需要她亲自出面,她又怎么走得开?

      ——《G&N,My Queen》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拐带那只被暗夜女王虐死的小奶狗-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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