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19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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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金的眼泪啪嗒直掉的时候凯莉意识到问题大条了。她偷偷给雷狮和安莉洁发了求救信号，一边硬着头皮问道：“金……你怎么了？”
金看起来比她还不能理解：“我也不知道……但我就是难过。”
凯莉手忙脚乱地从抽屉里翻出纸巾给金，金接过纸巾，精准地堵住鼻子。
凯莉：“你这是干嘛？”
金抽噎着：“有鼻涕。”
凯莉最终还是没忍住笑出声。
她的手在金背后有节奏地轻拍，帮金顺气，开始思索刚刚的对话里到底是什么触发了金的泪腺。
觉得压力大？不像。被感动到了？也不是。那就只剩一个可能了。
凯莉轻拍的手有一瞬间的停顿，她问：“金，你是为了雷狮……”
金哭得更大声了。
于是当雷狮赶到的时候，金缩在角落抹眼泪，而凯莉笑得高深莫测。
——是看起来就很糟糕的画面。
凯莉从桌子上跳下，拍了拍金的肩膀：“雷狮来了，我就先走了。”又朝雷狮甩了个眼神，但雷狮没有解读成功。
训练室里只剩下金和雷狮。
雷狮走过去。
安莉洁的电话打过来，凯莉愉快地接起：“安莉洁？搞定了搞定了……他为什么哭？原因可有意思了……嗯，回去跟你说。”
“凯莉欺负你？”
虽然问出口的时候雷狮就给了这个问题“否”的回答，但他实在想不出来金为什么会哭，只好随便先找个话题。
金摇摇头。
很好，还愿意沟通。
雷狮在金面前蹲下，突然想起了什么：“好像一开始你就是这样，躲在角落里。”
金的动作停顿了一秒，似乎也回忆起了最初的鸡飞狗跳。
雷狮：“已经过了这么久了。”
金狠狠地一嗅鼻子，声音中还带着哭腔：“雷狮。”
“怎么？”雷狮问道。但很快他就发现，金并不是想和他说什么，而就是单纯地想喊他的名字。
他早就发现了，金似乎特别喜欢喊他的名字。
平时十次里答个两次已经算多了，但今天他不厌其烦地应答着。
金一边喊着，一边握起拳，那股莫名其妙的情感又在胸膛中沸腾。
他好难受，可是他没有办法确切地表达出那种难受。他从小到大感受到的情绪都是阳光正面的，这种难受到底是什么，他不懂。
尽管金不懂，但他知道能依靠的人就在眼前。于是金又猛地扑向雷狮。
雷狮跌坐在地上，金半跪在他两腿之间，搂着他放声大哭。
“金竟然会为这个而哭。”
听了凯莉的解释后安莉洁有些讶异，随即她想起什么，又觉得再正常不过，“严格来说金还是个孩子。而且，他过于干净的精神域也很令我疑惑。他有很多情感都有些缺失，包括在意——”
安莉洁顿了顿：“——和爱。”
雷狮对哭泣的小孩没有办法——这么看来他似乎在金身上体验过太多“没办法”了。对金的撒娇没办法，对金的胡闹没办法，对金的哭泣也没办法。
他只能拍拍金的脑袋，随便找话题转移金的注意力：“卡米尔跟我说帕洛斯好像在暗中准备什么，他可真是一点不让我意外。”
“凯莉怎么带你来训练室了，待会儿要玩玩吗？我以前挺喜欢这里。”
金的抽噎声变小了许多，雷狮揉揉他的脑袋：“眼泪鼻涕都蹭我衣服上了。”
金小声地：“我用纸巾堵住鼻子了。”
雷狮笑起来：“是个好主意。”
“雷狮。”金又喊雷狮的名字。
而雷狮也再一次回应他：“嗯？”
“凯莉说我喜欢你。”
雷狮的瞳孔剧烈收缩。
“缺失？”
凯莉对这个词有点不太理解，“什么叫缺失？”
“确切地说，他无法很好地理解和表达这样的情感。”安莉洁解释道，“你发现了吗，金对自己情感的表达都很直接，他会对我们说谢谢，也会对格瑞说‘你真好’。这恰是因为他的情感体系还没有完整地建立起来。”
见凯莉仍然是似懂非懂的样子，安莉洁问道：“你见到的会毫无保留表达自己情感的是什么人？”
凯莉反应过来：“是小孩子。”
“对。金的精神域一直是被封印的，导致他的情感网络也被封印了一部分。喜欢这样的情感超过了他现在的感知承受，所以他会觉得难过。”
凯莉恍然大悟：“那这么说，我说的‘因为太喜欢雷狮所以哭了’也没说错？”
安莉洁愣了愣：“这么说的话……”
“可是我不懂。”
金委屈巴巴：“我也喜欢凯莉，也喜欢安莉洁，也喜欢格瑞，可我不会这么难受，也不会想哭。”
雷狮冷静下来，意识到这是凯莉给他的提示。
“凯莉跟你说了什么？”
“她说……”金差点又要哭出来，连忙做了个深呼吸进行缓解，“她跟你说了一样的话。她说你不是我的责任。”
“那你回了什么？”
金眨着眼，突然就不想回答了。
雷狮诱导着：“你不是想知道自己为什么哭吗？告诉我我才能帮你分析。”
金思考片刻，又重新将脑袋埋回到雷狮肩窝，声音听起来闷闷的。“我说你很重要，你就是我的责任。”
很难描述那一瞬间雷狮的心情，虽然表面上看他所做的只是将金抱得更紧，手指摩挲着金的头发。“然后你就哭了？”
“嗯。”大概是发现这个回答过于丢人，金又急忙补了一句，“都怪你。”
雷狮被一口大锅砸中，却丝毫不生气，甚至要极力克制笑意。“怪我。你为什么会这么说？你是怎么想的？”
金突然坐正：“你是不是想套我话！”
“当然没有。”雷狮无辜地说道，“我只是想帮你分析。”
金当然不信：“我不说了，反正都怪你！”
雷狮无奈，重新将人搂在怀里：“行，怪我。那你下次还哭怎么办？”
金思考片刻，无果，于是耍流氓：“反正你会哄我。”
雷狮：“……”
他突然眯起眼睛：“既然如此，收点辛苦费也是应该的吧？”
金无知地：“什么辛苦费？”
雷狮吻上去。
“那金这样的感情缺失要怎么补救呢？”
凯莉问道。
“如果金的精神域被封住真的像我们推测的那样，是金的姐姐做的，那她一定也给了这个问题最完美的解答。”
安莉洁回答道。
凯莉琢磨着其中的意思，笑了一声：“那看来，就要辛苦雷狮了。”
金捂着自己的嘴，不可置信地看着雷狮。
“你怎么能亲我？！”
雷狮恢复流氓状：“又不是第一次。”
金更加震惊：“什么？我怎么不知道之前还？！”
雷狮将人抓住，以防金跑走：“你当然不知道，毕竟你死不承认自己沾酒即醉。”
金转着眼珠子：“你、你还是没回答我，你怎么能亲我！”
“因为我乐意。”
“你怎么能不问我乐意不乐意？”金控诉。
雷狮作苦恼状：“这很重要吗？我想亲谁就亲谁。”
金扁着嘴：“那你亲别人去！”
说着就要走人，却被雷狮牢牢抓住手。
“你放开！”
雷狮把人锁在怀里，笑得开怀。他心甘情愿地给人顺毛，在金的耳边小声说：“可我只想亲你啊。”
金的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涨红。
雷狮又在金的嘴上偷了一吻。
“你！你流氓！”
“对。”
“无耻！”
“对。还有什么词？继续夸。”
“我没有夸你！！！”
作者有话说
第19章 19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