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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70、第三百六十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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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睡吧,我没事儿。”
夜子郎敲了两下我的头,我也傻了,抬手就敲了回去。我不喜欢别人让我,夜子郎也不再还手,我不服,拿起落了灰的配剑说道:
“走,陪我练剑。”
我一向说一不二的,多穿了件夹袄就出来了。夜子郎也起身了,戴上了他的狼王刀。
场地是自己院子,我们先简单的各自熟悉了一下自己的佩刀/剑,随后正式开打。
两个回合下来,夜子郎都把刀架到我脖子上了,我提剑的胳膊开始酸痛,夜子郎说:
“岐儿,你怎么笨了许多,动作太不利落了!”
于是他把自己的刀收了起来,我们没有第三回合,夜子郎抢过了剑给我做示范,他说:
“你的手很准,但你的心太松懈,不知道防着!”
夜子郎困极了,但还是打起十分的精神陪我又练了一个时辰。回屋后,我们烧了一大锅水泡了澡。
“太不靠谱了,外敌入侵的时候,你这分分钟被千刀万剐。”
夜子郎说道,我有些尴尬,遂解释:
“有了溯儿后,我就没什么心思练剑了。”
话音方落,夜子郎便抓紧了我的手腕,郑重道:
“今日起,每日子时三刻我陪你练剑,等溯儿大一些也是要学点功夫的。”
“那…我要抄兵书吗?”
我问道,夜子郎摇了摇头,笑道:
“兵书就不必了,待你找回人剑合一的感觉帮我抄一遍周易吧。我知道你很累,可我还是希望你能走下去,坚定一些,人活着本来就是在追寻答案,我走了一条永恒的路,如果你不在身边,我会非常无聊。”
我怔了怔,眼睛忽然瞟到不该看的地方,可我好像呆住了,看了很久,把夜子郎看到心里发毛。
“岐儿?”
我‘啊’了一声,夜子郎拍了拍我的头,问道:
“怎么又发呆,我还以为你…在看我…”
在水里,我的思维变得非常涣散,夜子郎隔着一层热气将我拥住,我摸了摸水面,感受着浮力,然后慢慢的,我整个人都滑到了水里,夜子郎吓到了,泡澡前我说过不要弄湿头发,现在却自己埋进水里。
我在水里闭着眼睛,享受着溺水的感觉,不过没多久夜子郎就把我提了出来。
“臭狼,睡觉了,岐儿困了…”
我好像有些晕,可能是泡澡泡的太舒服了。我没带衣服出来,夜子郎先出去了,然后我被他抱到了屋里。什么也没穿,夜子郎却也没越界,只是帮我把头发包起来,然后慢慢擦干。我做了一个噩梦,梦到自己揣了个崽,好像是条公狐狸,但肉胎超出繁育数量后的胚胎质量太差,这崽子绝对不好养活,所以,我还是让夜子郎将我的肚皮剖开,将小肉块清理干净。
我醒来后整个人都很失落。我对自己很失望,为什么梦到的不是女儿。我抱了抱一旁的溯儿,笑道:
“真可爱,我了不介意多一个女儿,就是不知道,你介不介意多一个妹妹?”
我捏了把她的脸,但是,但是溯儿就被我吵醒了,我很累的,我觉得天才亮,我想多睡一会儿…
“爹爹,坏蛋,不要你!”
她跑下去了,我忙起床穿了衣裳,夜子郎在灶房磨豆浆,我不想让她过去。
“溯儿!爹爹不是故意的,你不要跑啦!”
她没听我的话,大步大步地跑到了夜子郎身边,躲到了他身后。夜子郎很奇怪,蹲下来问她:
“闺女儿,谁欺负你?”
溯儿指了指自己的脸,快哭出来了。
“痛痛,坏爹爹打小宝”
我忙的上前解释:
“没有啊,我就捏了一下,小包子就来告状了…”
“好了好了,不痛,岐儿你抱她,我这忙着。”
我凑近看了看,溯儿脸颊好像不是被我捏红的,好像是湿疹!
“夜子郎,药膏呢,咱们家还有药膏吗?你看宝脸上…”
我道,焦急地跑去拿了药膏。
“听话,不涂你的脸上要长虫了!”
夜子郎也没耐心看她哭,我把她拽到了外面,薄薄地涂了一层药膏。怕她又哭起来,我只好给她拿了一颗糖。
“过敏性湿疹,这两天别让她出门了。”
夜子郎说道,看了看锅里三个蒸鸡蛋有点不知所措。
“给,溯儿不能吃,岐儿多吃一个。”
我不喜欢吃蒸的,把夜子郎舀的粥里的又给他舀了回去。溯儿跟个疯孩子似的,听到不能出去玩就闹了起来,把玩具都推出来倒在地上,乱扔。
不是扔,是砸吧?小娃娃劲儿忒大了,好好的玩具车硬是被她甩到了饭桌这边。我们俩正吃着饭呢,那要是砸到了饭桌上可不得了。
“臭狼,吃饱了,锻炼锻炼身体。”
我道,把挂在墙上的小竹竿拿了下来,夜子郎松了口气儿:
“好,你舍得打,我陪你打她。”
小栅栏锁起来了,溯儿没地儿跑,就一屁股坐在地上哭,我打她左手心,夜子郎打她右手心,边打边问道:
“以后还敢不敢扔了?!”
“勿敢扔了,不要打…“
溯儿就哭,我觉得打也没什么用了,甩手把竹条挂了起来,夜子郎不想理她,我也不想,我们就都到灶房里了,剩下溯儿在小厅堂哭。当然,我们从灶房出来的时候地上的玩具该乱还是乱,她哭完了就自己玩玩具了,看我路过还叫道:
“爹爹,跟我玩!”
这孩子,不记仇。
“诶,岐儿,你说泽里有谁是收小孩的吗?咱们把她卖了,换几斤肉吃吃?”
夜子郎大声叫唤,显然是故意的,我忙回答:
“有啊,我们就把她卖掉吧。”
于是,地上那坨溯儿吓得摊在地上,摊成小姜饼人,夜子郎去哄了。
“骗你的,谁让你不听话,你看你爹爹,刚才在灶房里把眼睛都哭红了,快去哄哄他。”
我有些不好意思,溯儿有时候和她狼亲一样会笑话人,这会儿过来直抓着我,要看我眼睛呢!
“干嘛?”
我道,慢慢蹲了下来。丫头用手指点了点我的眼睛,唤道:
“爹爹,爱哭呀!”
我眉头紧皱,实在不知道怎么反驳,只好摸了摸她的小脑袋,笑道:
“你也一样,小哭包。”
我以为她要生气了,但她笑了笑,自己跑去玩了。可能是前段时间的事,她也有些害怕我会离开她。小丫头看得出来,爹爹不是很喜欢狼亲。
不能这样,为了让她有些安全感,我走去和夜子郎呆在一块了。
小丫头就在我们脚边蹲着捡玩具呢,他不老实,本来是要给我倒茶的,提起茶壶又放下了,抬起手来摸我的额发。我的两片额发不长不短,三七分,一边微卷起来到眉尖,一边很直溜,垂在颊上。后面的头发也都很直溜,就额头长出来的有些卷。
我很烦的,为了这头发,真烦,又不能打碎了,打碎了穿长衣,大袖这类古衣都不好看,巽风泽大家都想以前一样留着头发,身体发肤受之父母,除非实在影响生活,否则都是不动的。有些人剪了头发,还被戳脊梁骨!我的玉儿有一次泡了青蓝色头发,设计师,时髦一点我觉得很正常的,山里人不懂,看到了就说狼王的儿子把头发整成那样像个妖精。
不提了,曾经想让他回来继承家业的念想也断了,在我这个当爹的心里,让玉儿回来住简直对他是种虐待,没热水器,没洗衣机,供电池需要每个月带出去东城充满再载回来,不然所有数码设备都会是摆设。
自从知道我熟悉了打字后,玉儿搬来了一台笔记本给我,相机,备用手机。他觉得我在山里太无聊了,喜欢写东西那就写吧,闲着没事儿拍拍闺女儿和后院那些鸡鸭鹅兔,反正那内存条是用不完的。
我还是用手机多一些的,也方便,耗电也小点。
跑题了。
因为天还早,也没什么人,我们哥俩就坐在小厅堂看崽子,刚晒过药屉子,货都补好了。闲来无事,夜子郎折腾我的头发。
“花青青,它消失在十八里
是谁的轮廓,倒映在漫天不坠的星河
你来时是我,似我,你我交错…”
夜子郎摸着摸着,突然开始唱起了歌,曲调很奇怪,听起来感觉让人能闻到沙漠的味道。他们古疆机关可多了,听说机关开启时会有声音。人声、驼铃声、歌声、额吉的呼喊声。
“调没问题,这词儿也太现代了。”
我忍不住吐槽,夜子郎轻哼了一声,低声问道:
“岐儿,你不知道吧?要做狼王不仅刀法要快,脑子要快,手脚快,最重要的是,跟上时代的脚步得快,我这是半流行歌,歌词流行就行了。我唱的是你我,又不是别人。我说,方才我唱的怎么样?”
“还行,有种把骨灰扬了的感觉,很自由。”
我回道,背后突然觉得痒痒,圆圆鼓鼓的…
“不是吧!火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