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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叶公子就是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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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悄至,月影被薄雾蒙上,隐匿了踪迹,风吹林叶的声响近在耳畔,轻微的脚步在沉静中倍显突兀。影四穿着执勤侍卫的装束,走到大理寺侧南门前,伸出手敲了两下墙面,便有内应来给他开门,那人向影四行了礼:“已经按照您的吩咐把人支开了。”
影四扔下一句:“在外面守着。”就径直走了进去,浮娴一见来人,立马将手伸出铁槛间的缝隙,拽住了他的衣角,眼神尽是恳切。影四巧妙地避开她手上的血迹,佯装好心的示意她嘘声,摆出要破门而入的架势,浮娴怕动静太大,朝他连连摆手,从袖中掏出她的银簪子,无坠饰的一端尖如獠牙,泛着寒光,显然是打磨所致。
影四看似要将其接过,实则在触到簪子的同时,另一只手握住了浮娴的手腕,反向一推,其动作快如鬼魅,直到疼痛感骤然袭来,浮娴才惊恐万分,却发现利器已没入心口,灰暗的囚服染上了大片的茜红。视线开始模糊,她仍执着地盯着影四扬长而去的背影……
她究其一生,断了气也不曾等到与她山盟海誓的李公子。到了后半夜,她的尸首才被巡查的看守发现得以上报。
“少爷,浮娴死了!”澄鸳的口气满是急迫。“哦。”钟穆气定神闲地坐在床边,不见半点惊慌。
“您早就料到了?”
“只是猜测......”钟穆眼里平添几分浅淡的笑意,澄鸳觉得自家主子脑袋可能没什么用了,这种情况下看管失职是要被罚的啊!钟穆也不管她听不听得懂,讲到自己擅长的领域眼里都闪着光:“她的死对我们百利而无一害,这件事情其实......”
突然他语气一沉,目光转为狠厉,盯着后门旁的侧窗,不再说话。“策士,是我......”
影五在窗后出了声:“太子殿下在您屋□□院候着,我来喊您过去。”“
自来没有让太子在后院等臣下的先例,为何......”影五叹了一口气:“主上现在是有皇夫的人了,凡事需得注意,不能落人话柄。”
钟穆会意,立马随影五至叶衡溪所在之地,年轻的太子坐在石桌旁,眸中尽显深邃,似有心事。
“参见太子殿下。”“策士不必多礼。”叶衡溪低头看了一眼腰间玉器:“不知你的见解是否和我相同,认为这只是一场内讧。”
“嗯,中途还出了问题。应该可以理解为有个人一心想维持晋王和骥王的合作关系,导致这件事不了了之。”
站在一旁的影五已经完全听不懂了,叶衡溪思索了一会儿:“这么说来,我中个毒好处倒不少,他们要开始自乱阵脚了。下一步怎么走,你可有打算?”
钟穆在叶衡溪眼里看到了执念和坚定,他深知太子已经有主意了:“殿下既已定夺,那便去做吧。”
叶衡溪将自己步的局说与他听,钟穆表示肯定但不乏担心:“恕我直言,您有赌的成分……”叶衡溪看着不远处的皇宫,勾起了嘴角:“这大煊的万家灯火,锦绣河山,是我的责任,亦是我的底气,用它来赌,我不会输!”
照往日一般,叶衡溪与太傅以及众王处理完政务,准备各回各家各找各妈。只是在众人眼里最是沉默不语的翊王突然邀请太子散步,引来众人的惊诧。
“皇兄,恐怕不是单纯地想散步吧。”叶衡溪伏案前坐了一整天,大清晨还要随同上朝,整日下来腰酸背痛。以前在外集训时,攸姑娘常会替她揉捏,力道轻了些,手法倒是不错。只是后来自己身边的随从无一人可做到那般,只能舒缓放松了。
“自然是有事问殿下。前几日殿下偶然提起林府的攸姑娘,后又见了林夫人。只是不知她所提的这位叶公子与殿下是何关系?”
“不瞒皇兄,叶公子正是我。”
“既是如此,林夫人让臣转告殿下,攸芷病重。”带到话的翊王正准备转身离去,忽反应过来,那林夫人骂的那个人渣岂不是皇妹???皇妹这是?“殿下为何要扮作男子来欺骗攸姑娘?”
“皇兄,此事说来话长,乃情形所迫。”叶衡溪心里纳闷,她怎又突然病重,还是看看为妙。
“那你可喜欢她?”叶衡溪不曾料到皇兄会如此发问,先是一愣,随后笑答:“皇兄莫要开玩笑,她是女子。”只是心为何有一丝的难受,当真如此吗?这几日自己用繁忙的政务来躲避自己对她的思念,脑海里不时回忆起她哭红的眼眶。自己多少次提起笔又放下笔,始终未写的信。“溪儿,我希望你可以妥善处理此事,她毕竟是闺阁女子。”
这是皇兄第一次如此称呼自己,往常最是注重尊卑。但攸芷喜欢的不是皇兄吗,自己要解决什么情形?“那你呢?”
“我……傻丫头,她喜欢的是她的叶公子,不过误会一场……”真相竟是如此?不知为何心竟有些小雀跃,甚是欢喜,似吃了许多桂花糕那般甜蜜。“你也喜欢她,对吧?你想她的眼神……”
“皇兄莫要胡说,我乃堂堂太子。我忽然想起还有事未交代,先行一步。”翊王望着她急匆匆的身影,眼含笑意,怕是迫不及待找你的攸姑娘吧,唉,只是皇妹如此日后怕是情路坎坷。
叶衡溪命影一找来胡伯到林府后墙汇合。自己则回府换了套衣裳,以往并不注意自身形象,如今梳理好发型才戴上面具。
林府后墙。“你家主上又咋了?”胡伯被人一路拽着衣领,非常不爽,翻了个大大白眼,问影一道。
“我只奉主上命令。”
“呆板无聊。小衡溪教的啥属下啊,这是?”这寒风飕飕的,冻得他快成老萝卜了。
“怎么,胡伯对我教导的属下有很大的意见?”背后传来叶衡溪偏冷的声线,语气中带有不高兴的情绪。
“不敢,只是小溪啊我们快些进去,胡伯我也一把年纪了。”话音刚落,他就影一当拎小鸡一样提起翻墙。
只是到了攸芷房门口,叶衡溪却忽然止步,转头对冷得瑟瑟发抖的胡伯说:“你进去查看她的病情,我对此不甚了解,就在门前静候。”她怕是现在也不愿见到自己吧,自己现在在她心里的形象应当是位始终乱弃,风流倜傥的毫无信用的公子哥吧。
小剧场:
攸芷见叶公子及这些影卫总是很繁忙,就提出为大家做饭,准备顶替影五的位置。胡伯吃惯了影五的伙食,不愿改换胃口,就将不满告诉叶衡溪。叶衡溪也知攸芷平日呆在房里无聊,既然胡伯不愿的话。“那攸姑娘就只做给我吃,免得姑娘累着。”
攸芷抬起眸,心里窃喜,他这是心疼自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