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宫宴进行时3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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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听此言，钟穆咬紧下唇，小心翼翼地伸出手揽住了眼前之人，将他的头靠在自己肩上。虽然内心忐忑不安但面不改色，语气更显温柔：“你先睡会儿，有人来了我喊你。”
秦然抬头看了他一眼，欲言又止，复而垂眸望向平静的水面：“以后定有许多女子心悦于你。”
他阖了眼不再言语，钟穆想着他说的那句话，百感交集。他何尝不想直接一点，又怕秦然知道了会刻意疏离。原已低下头，欲在他眉心留下一吻，最终却只是执住了他的手，实实在在的十指相扣……如果钟穆不曾专注于两人交叠在一起的手，必能发觉秦然的眼睫颤动了一下，并未睡熟。一个自认为神不知鬼不觉，尝了甜头；另一个看破不说破，就这么受着，掩埋真心。明明一身玲珑慧骨，只因遇见了彼此，而变得万分愚钝。潭水静，心却不宁，兴许两人只能老死不相往来，才好抚平这一层涟漪了......
约莫过了半个时辰，钟穆望见对岸有一男一女。这并不稀奇，一开始他也没放在心上，再定睛一看，那男子不是别人，正是和他情同手足的杨九郎。他心中诧异，微微侧过身子想看得清楚些，下一秒，顿觉怀中一。
秦然睁开眼，目光恢复了往日的孤傲冷静，他看着潭中倒影，解开自己的发带，青丝散了满肩，又将碎发拢好，干净利落地束了个马尾，回头看钟穆一眼，似是漫不经心地问道：“在看什么呢？”
钟穆脱口而出：“看你！”
“我是说我醒之前...”两人无意间对视，钟穆竟从秦然眼中品出了一丝宠溺，他不敢停留，怕自己一时冲动做出什么不可挽回的事情。他用手指着对岸，如实告知：“看他......”秦然看那男子明眸剑眉，一身将军扮相，眼中尽显张扬。
他故作淡定：“看他干什么？”
钟穆连忙解释：“他是我的发小杨九郎，前些日子才和父母团聚。”
“有所耳闻。”秦然在此之前没有见过杨九郎，却是听过他的名号，又见其身旁女子，以扇掩面评价道：“他眼光还行。”
钟穆不知其所以然，犹豫出声：“那女子......你可认识？”“张仲楠先生之女，你没见过？”
钟穆拉住秦然的衣袖，眼神诚恳：“可否详说？”
秦然莫名其妙地看他一眼：“这很重要？”
“也没有，就是挺好奇的......”
“一面之缘，算不上熟。”他说的简略，但这就是实话。
钟穆以为他故意隐瞒，秦然却觉得自己亏了，便半开玩笑地问：“我怎么不知道你从哪里冒了个发小出来。”钟穆听了这话是又惊又喜又为难，惊的是刚才这番话有很浓的独占意味，如果说的人不是秦然，他肯定就直截了当地问了：“你是不是喜欢我？”喜的是秦然和自己的关系确与旁人不同，这样的他似乎更真实，也有点可爱；为难的是杨九郎身世不可对他人全盘托出。
钟穆咬着下唇，陷入沉思。秦然见他半晌未回应，也不刻意追究。此时夜色已浓，一层云雾罩在明月上，削弱了银辉的轻寒。“尘中见月心亦闲，况是清秋仙府间...做人还是要留一手，我们这样...也挺好。”
秦然站起身，观察着钟穆的表情：“我回去了。”
钟穆却一下子拽住他，好像怕眼前这个人马上就会消失不见了。“下次见面，我告诉你！所以...你能不能再陪我坐会儿？”
随后他听见了秦然的一声轻笑：“你这人真是奇怪得很。”虽然嘴上不饶人，但还是在钟穆声侧坐下了。撒娇成功的钟穆决定再接再厉：“如果你告诉你了，你能说说怎么和张家小姐遇见的吗？”
“你真想知道？”钟穆终于不怂了，认真地点点头，那副模样让人不忍心拒绝。
“清谈会上说了几句话...这够详细？”秦然说这句话时目不斜视，可见其坦荡。
于是钟穆就又大胆了些：“我想知道，你就告诉我啊？”
秦然一愣，随后恢复常态：“这又没什么见不得人的。”
“那我以后无论问什么，你也会告诉我吗？”钟穆握着秦然的手，心里忐忑不安，仿佛在等一个审判，他原以为会被一句“凭什么”回绝。
没想到秦然看着他，思索了一会儿：“唔.......我考虑一下。”这简直是撩人而不自知，钟小怂觉得他给自己挖了个坑，还十分开心地跳了下去。之后两人就这样并肩而坐，景致很美，气氛也好，钟穆时不时看着秦然的侧颜，嘴角不由自主地上扬—那是挂在他心头的一轮皎月，浅笑难见，将刻薄褪去，在他面前全然一副柔软心肠，值得他倾注一生......
外面景色优美，佳人欢畅。殿内一时间气氛凝重，只因皇帝刚宣布完赐婚。
当攸芷听到“赐翊王…………”之后已无心再听，泪止不住地往外流。她和母亲说了声后，仓皇逃出这个让她压抑的大殿。攸霜辞心疼地望着她，却碍于礼节，未追随她。
叶衡溪刚领完圣旨，她不认为有什么，不过等于东宫多养了个谋士罢了。这皇夫果真是程家二公子。底下群臣则是几家欢喜几家愁。
叶衡溪一直假装正视前方，实则视线一直停驻在攸芷那边。她本还对着莫名其妙的宫宴沉得住气，现见攸芷出去，也有些坐不住，朝老皇帝点了个头，也似若无其事地出了大殿。
她试图甩开几个烦人的影子，但奈何这些影子着实缠人，只得派影卫调虎离山。她内心着急于寻找攸芷，步伐都不自觉的加快。路过假山时，听到一阵阵抽噎声。她驻足，低头一看，果然是她。只是她缩成一团，如此弱小无助，怪惹人心疼，情不自禁上前，给她披上自己特意带来的披风。
作者有话说
第24章 宫宴进行时3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