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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讨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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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衡溪训练完推门而入,只见攸芷仍躺在床上昏迷不醒,有些许担心,唤来影九。
影九略微懂点医术,立即上前诊断,如实汇报:“少主,这位姑娘患的是心疾,还须要胡老来医治才行。”
“影二去请胡伯。”叶衡溪本想让影九在此守着。但她转念一想,影九身为一个男子,与她独处一室,恐有损清誉,便顾自在一旁品茶。
未见其人,就听到胡伯老远嚷嚷道:“我们无所不能的太子殿下竟也会受伤,哈哈哈……”猖狂放肆的笑声席卷了小院。
影九站在一旁抽搐嘴角,憋笑憋得煞是辛苦。
被点到之人默不作声,轻放茶盏,抬手指向床上之人。胡伯咧开的嘴角半僵着,说出口的话也咽不回去了。他默默走到床边,将药箱放到一侧。他看来人,竟是个生面孔,不禁有些困惑,这人竟然也会多管闲事?他正欲探手掀开床被的一角。
本在一旁坐着的叶衡溪却赶在他之前,撩起攸芷的袖子,露出她白皙纤细的手腕。“注意点,男女授受不亲,何况你那副德行?”她反应过来时,眉轻皱。虽她向来注重礼节,但自己这番举动是否过激了?
胡伯被气得吹胡子瞪眼睛:“小溪儿,老夫都一把年纪了,她就一女娃娃……”
“依我所见,为老不尊恰是你的行事作风。”叶衡溪顺势沿床角而坐,在一旁盯着他把脉,好似真的怀疑他的人品。“也不知是谁成天自诩华佗转世,包治百病,左右不过一个半吊子。”继无情地打击后,叶衡溪又补了一刀。
“你,你,你,气煞老夫也,这病人,太子自己看着办吧!这病人可不好医治。”老胡萝卜被人踩中痛处,脸涨得通红,佯装往外走。语句中带了一丝威胁,心里还打着她等会来求自己的算盘。
“影九,送客。”叶衡溪淡淡吩咐了一声,理好衣角缓慢起身。
胡萝卜不知犯了什么傻,竟以为叶衡溪,准备起身挽留他,得意洋洋的,又朝门口走了几步。过了半晌,身后竟毫无动静,不禁疑惑,回头一看,那厮竟坐那纹丝不动,气得直磨牙。
“衡溪啊,有些病不是所有大夫都能治的。”他端出长者的架子,扬了扬头,像只骄傲的公鸡。
“那就有劳胡伯了。”叶衡溪看着这只幼稚的鸡,嘴角挂笑。
胡伯见有个台阶下,也顺势而下,赶忙摆摆手。“不麻烦,不麻烦。”他重新踏进门,收起玩笑之色,严肃地诊治。
“此女自幼患有心疾,时间过久,无法根治。想必她极少出门,所以身体极其虚弱。我只能先开一服药,你且让她先服用试试。”随后,影九按着胡伯报的药方去厨房煎药。
“在我来之前,你可有给她服用什么?”胡萝卜觉得这屋内过于安静,忍不住出声煞风景。
“准备了热水,她未饮。”叶衡溪兴致缺缺地答道,有些困乏,半阖着眼。
“你和那些影卫像不要命一样,从早训练到晚,哪来的热水?”
“讨的。”她神思有些涣散,随口答道。
“真有你的,小衡溪,哈哈哈……”又是一阵狂笑。“本医圣告诉你啊,多喝热水,包治百病,那是骗三岁小孩的。”
听到这满是嘲讽的笑,袭来的困意霎时间消散得无影无踪。“嗯。”叶衡溪声音越发清冷,表情却无变动,只是扭头吩咐道:“影一,以后胡伯的费用就不必从太子府里扣除了。”
“衡溪啊,我错了,别,别,别,以后定为你效犬马之劳。”胡伯脸上笑容瞬间收敛住。似乎很规矩地呆在一边,一直等到影九送来药。
见影九小心端着药慢步走着,他似看到救星忙接过,闻了闻气味,“哐”的一声放下药。“既然药来了,那老夫就先走了。”出去前,特地背着叶衡溪翻了个白眼。
独留叶衡溪呆滞地斜视那碗黑漆漆的药汁,淡漠的眸中满是犹豫。又抬头环顾四周,独有影卫。遣散他们后,她轻叹了一口气,终究还是不情愿地端起了碗,用小勺翻搅汤汁,向床上之人瞥了一眼。寻思着该凉了,离眼前之人又进了一步,小心地执勺凑到少女微张的唇面,缓缓倾斜使药注入。却不曾想到攸芷还在昏迷中,药汁沿嘴角而下,滴到衣领上。
叶衡溪立刻拿出帕子帮她擦拭,又苦恼于如何能顺利地喂药。她自幼出生在帝王家,习惯于被人服侍,也甚少疾病。现在第一次遇到这种事,有点不知所措,只好放下药碗,出门召来影十一。“把胡伯找来。”
不多时,又是一阵猖獗放荡的狂笑:“我就说嘛,你看!这少了我,就是不行……”
“闭嘴,怎么喂?”叶衡溪没心情和他耗。
胡伯见她这冷漠样,不禁撇撇嘴,顿时心生一计。“用嘴喂啊,瞧我年纪大了记性不好,竟连这事都忘了告诉你。”
年轻的帝女怔在原地,气氛刹时一言难尽。嘴喂?
“其实也没什么,如果殿下实在介意,由我代劳也无妨。”胡伯故意装出猥琐样,还搓搓手。
叶衡溪瞧他这副模样,揉揉眉心,厌烦地一挥手:“影十一,把他拉走!”奋力挣扎的胡伯被无情拖出了门。
叶衡溪望着胡伯的背影,眼底尽是笑意,轻说道:“胡伯真是越老越不正经。”
转身关门,走到攸芷床前伸手触碰药碗,还有些余温,便端起小抿一口,只觉味极苦。她尝试着手撑床角,缓缓俯身下去。距离愈来愈近,能清晰看到攸芷泛白的嘴唇,因疼痛难忍而遭齿咬出了血。她额头冷汗沾湿碎发,双目紧闭,睫毛微翘,若此人清醒,定是双美目。
叶衡溪端详着她的样貌,并未发现攸芷的睫毛微微颤动。待嘴中苦味蔓延,她才赶忙贴上她的唇,缓慢渡药入攸芷口中。
攸芷刹时睁开眼,四目相对。室内气氛一时尴尬到极致。
从容如叶衡溪,她淡然的眼 神中,竟透出一丝慌乱,心也泛起一丝涟漪,似有种被逮个正着的赶脚。一时间竟不知所措。但因药尚有残留,她只好硬着头皮,闭上眼,继续喂下。攸芷刚睡醒,大脑空白,一片迷茫,似个无辜的小羊羔。
待喂药结束,叶衡溪慌得手脚无处安放,赶忙离开床边。手指药碗示意攸芷自行服用,随后就走出房门,稳重的步伐中带着一丝急切。
为何堂堂帝女会如此慌张?原来在最后渡药时,攸芷竟启唇回应了她。
其实攸芷睡懵了,感知到唇上的柔软,不禁下意识舔了舔。后来才反应过来自己舔的究竟是何物。而叶衡溪虽是堂堂太子,说到底不过一个纯情少女,如此色情的动作使她的心颤了两颤。虽她早已练就喜不形于色的本领,但害羞掩饰不住。
若她离开时回过头,定能看见攸芷望其匆慌而逃的背影抿着唇上扬的嘴角,也会有幸细观那双令她期待的眸饱含笑意的样子了。
番外:男女授受不亲,女女授受可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