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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不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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攸芷自知胡伯好意,又恐爹娘担忧。虽不想错过关于叶公子的丝毫消息,但还是推辞。
老胡萝卜怎甘心让到手的鸭子飞了,连忙拉住她的衣袖“我已经让湘兰他们先回府了。”
“胡伯,这……”攸芷打心里尊敬胡伯,只是此举……:“那劳烦胡伯带路。”
好半会儿,门外皆无动静。叶衡溪转头望向一旁的季成逸。“走吧。”
“好。”素来不爱闲聊高高在上的太傅,此时正绞尽脑汁。随后又似不经意地问:“殿下六个月在外,可有受伤?”
“还是你颇为关心我。”叶衡溪轻笑一声。随后又添了句“并未。”
她的神色稍显温和,眼尾微微挑起,瑞凤眼更显魅力。“那便好,殿下也已成年,是当立皇夫的时候了,不知可有人选了?”他衣袖下的手攥成拳头有密汗渗出,小心翼翼。
“此事尚不急切。”叶衡溪心里莫名有些烦躁。
季成逸见她皱了一下眉,也不愿再深探,恰巧也到了自己的小院。
院前立两朱柱,在柱下半处围栏直绕一圈,淡灰色木门与门下乳白色石阶照应,分外闲静。门前小路铺石,路两侧为石凳石桌。左侧石凳边特有一梅花树,已出墙,枝条细长,深粉色花儿不娇不艳却风韵犹存。花下有一木摇椅,那木椅也似染上花香。而右侧石凳上有一副未下空的棋局。
“下棋?”今日的政务已审批完,这京城中唯与太傅还算熟络。
“太子自十岁那年,我的棋艺已不及殿下了。前几日江南新进的茶叶,不知殿下愿品尝?”
“嗯,太傅在这学院里过得倒是悠哉。”她眼眸低垂,不辨其神色,手把玩着茶盖。
“殿下向往若我这般的清闲日子,只可惜江山重任都寄托于你。”季成逸望着眼前身子略显单薄的女子,泛起些许心疼,又很快压抑下去。
叶衡溪抬头望向远处,沉默了半晌,仍是面无表情。唯独太傅知她心之所向,晓她酸楚。
季成逸也静静的望向她,他与她之间有一条鸿沟,此生无法跨越。一声苦笑,把眸转向别处。
过了良久,叶衡溪释作轻笑,一挑肩。“所以请太傅协助我,不知您意下如何?”
“好。”他思索良久,终应下,将此承诺重重刻在心上,此生决不相负。
无人注意的角落,门被轻轻推开,冒出个大圆头,正是胡伯。他观察里头状况良好,朝攸芷挥挥手示意她跟上。
攸芷却止步于原地。
“谁?”一声充满厉气大喊,惊得正半猫着腰偷偷潜入的胡伯不敢动弹。
胡伯摆出一贯猥琐的笑容,伸手打招呼:“小叶子啊,是我!”
“胡伯来此处干甚?”见来人,叶衡溪语气也温和了些。
胡伯瞥了一眼门口,心里默念小攸芷啊,你可千万别进来,随后答道:“看你找太傅,来凑凑热闹!”
叶衡溪见他调头,心中便已了然门外何许人也,也不拆穿,顾自品茗。
胡伯探不出其态度,只得顺势而为,凑到桌旁,举起一盏茶杯,然后吧唧嘴:“不错呀,小子有长进!”
门外的攸芷听到小叶子,霎时间心跳如狂,不禁竖起耳朵。待听到日思夜想的声音,但是心跳漏了一拍。她想推门而入,又恐为他招来麻烦。脑中浮想联翩,他会是何许人也?太傅?太傅虽深居简出,却比叶公子高了半头。太子?只是身形相似,可毕竟她乃女儿之身。又或许他在太子身边当差,他会是太子的侍卫?影卫?还是……
未知未觉中,天色渐暗,胡伯还是没出来。攸芷刚迈出脚,惊觉双腿已麻,顷刻间摔倒在地。挣扎了许久,才勉强站了起来。
打趣叶衡溪正欢乐,胡伯突然一巴掌拍在自己的脑门上,大喊道:“哎呀,小叶子啊,我把小芷儿落在外面了,怎么办?”后又顺水推舟,添了句:“我还让她的仆人先回去了。你也要回皇宫,要不顺路载一程?”
“人多眼杂,且皇宫与林府也不顺路,我还是派影七送吧。”
“你与攸姑娘也是好些日子未见,当真一点也不思念她?”老胡萝卜见她这平淡如水的模样,恨铁不成钢,一下子就凑到叶衡溪的面前。
叶衡溪忙撇过脸,以示嫌弃。
“攸姑娘是?”季成逸心里疑惑,她身边何时多了一位这般亲密的人,自己却丝毫不知。
“外出集训时,顺手救的人。”
“太子可有摸清她的底细?”
“自然了解清楚,影七,送攸姑娘回府。”
“攸姑娘。”影七打开院门,看见站立不稳的攸芷,赶忙上前搀扶。
“你是影七?”攸芷望其衣着打扮,又回忆起那日送自己回府之人,猜测道。
“姑娘好眼力,叶公子派我来送姑娘回府。”影七内心诚惶诚恐,言行举止更是不敢逾越半步。
“想冒昧地问一句,叶公子与太子是何关系,可方便告知于我?”虽知有些唐突,但心下疑惑,久久未解。
听到这个问题,影七抽搐了下嘴角,在心里编排了几句太子的坏话,随后答道:“姑娘,还是下次自己问叶公子吧,我去把车驾过来,还劳烦姑娘等会。”
再说那韩二,确实没有活过那日。距秦钟二人离席不过一个时辰,众宾客也散得差不多,韩二,摇摇晃晃得上了车。
行至一半,正要下坡,只听车内“咚”的一声闷响。下一秒,人却从车里滚出来,摔到地上。把驾车的车夫吓得不轻,以为是他喝多了,重心不稳,忙上前欲韩二扶起。定静一看,只见韩二眼神涣散,面目狰狞,嘴巴大张,鲜血从嘴角洒洒地流出。一副将死之人的面容在惨白的月色下,分外可怖。车夫接连倒退三尺,丢下车落荒而逃。
不久,韩二惨死的消息传遍了京城。
老皇帝一边啃着苹果,一边听密探通报此事,似乎很是高兴:“这下韩诚总算会安分些……哦,对了!皇后她还有多少时日?”
密探面露难色:“太医说情况不容乐观,只怕熬不过今年……”
老皇帝叹了口气:“你去告诉徐太医,加大药的剂量。她无论如何也得给朕熬过宫宴。呵!”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