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贼]她为光》白言安

5、第五章

　　接下来的几天，博恩都准时于下午出现抱着格莉去散步，鹤知道了他们发生的事，便直接发出通告称格莉是因任务破例抚养，就连萨卡斯基都无法反驳，但也不会给什么好脸色就对了。
　　“波、波鲁萨利诺中将!”博恩站直敬礼，还不忘把小格莉往上托了托，防止她乱动。
　　“嘛嘛～又带小孩子出来晒太阳啊”波鲁萨利诺摆摆手，视线定在格莉身上“晒了几天也没变样啊。”
　　“这...小孩子大概都是这样......”博恩不太确定的挠挠后脑勺，就见这位中将露出个和蔼到堪称猥琐的笑容。
　　“那你和鹤中将说一声，我带这小家伙去逛逛。”
　　“是、什么？!等...中将!”博恩还没反应过来，怀里的格莉被一把抱走，然后对方瞬间以光速消失。
　　格莉也有点懵，眼前的景色迅速变幻，过快的速度压着她的呼吸，说不出的难受。
　　“呼——”格莉趴在沙滩上劫后余生般疯狂喘气，旁边的波鲁萨利诺抱着手臂还是一脸漫不经心的笑。
　　“耶～让我来猜猜，是变身果实还是婴儿果实？”
　　“......？”格莉沉默，脑子里谨慎把这话翻来覆去地琢磨两遍，还是没懂。
　　“呀？不说吗？”波鲁萨利诺伸手直指格莉，指尖金光闪烁“嘛，那就偶尔清理下垃圾也好。”
　　危险!格莉身体瞬间绷紧，脑中警铃大作，眼见着波鲁萨利诺指尖光芒愈盛。
　　“咿呀！”
　　“咦？”面前的小鬼突然露出个灿烂的笑，像是看见了什么好玩的玩具，短短的小肉手往他手上凑，就在她要碰到金光的瞬间，波鲁萨利诺收了能力，若有所思地看着格莉茫然地捧着他的手上下翻找。
　　“嘛～换个方法吧。”
　　格莉还在一本正经地演戏，衣领突然被提起，下一刻，天旋地转。
　　“砰——唔!”咸涩的海水瞬间涌入口鼻，小手扑腾了两下，格莉模糊地想到，这次没有米霍克了。
　　她停止挣扎，强行忍住呼吸的欲望，身体随着浮力渐渐上浮直至露出水面。
　　“呼——”格莉小心翼翼地呼吸，头顶的日光刺的她睁不开眼。
　　“呦？”波鲁萨利诺这次是真的惊讶了，居然没沉下去？也没变回原型？
　　衣领又被提起，格莉有气无力地瞪他一眼，懒得挣扎。
　　波鲁萨利诺带着手套，两根手指提着格莉，嫌弃地把她离自己远远的。
　　“呀呀，体谅一下，叔叔可碰不得海水。”
　　呵，真应该刚才含口海水喷你一脸，格莉面无表情，连做作的哭都懒得演。
　　......
　　“呦～萨卡斯基中将贵安啊”
　　“你忘了敲门，你把这小孩带来干什么？”萨卡斯基头也没抬，手下的动作不停，一份份文件被飞快批阅。
　　“呐，帮个忙吧，用你的能力把她烘干吧。”
　　波鲁萨利诺把格莉往前一递，有些烦恼地皱眉。
　　“话说被鹤中将知道了，那可是很可怕的啊。”
　　“你自己解决现在，把她带走。”
　　“耶～真是冷酷啊，那没办法了，果然还是毁尸灭迹吧。”
　　能说点阳间的话吗？格莉晃晃脑袋，深吸口气。
　　“呜哇——”“咚！”波鲁萨利诺下意识地一松手，格莉啪叽一下掉在萨卡斯基桌上，她一抬头就对上一双黑沉的眼睛。
　　事实上，萨卡斯基也有点僵，面前孩童的眼眶发红，泪水在里头转了几个来回硬是没掉，总感觉自己一出声，这小东西就能哭的惊天动地。
　　麻烦至极，萨卡斯基皱眉，直接打了个电话虫。
　　“可以啊，我都没想到，不过......萨卡斯基，你该不会是怕小孩吧？”
　　“波鲁萨利诺，你要是想找茬，我不介意比试比试。”
　　“耶～好可怕啊，还是别吧，同为海军是相亲相爱的一家嘛。”
　　真是好一个臭不要脸的家伙，格莉低下头翻了个白眼，正好接电话虫的士兵也到了，终于被安稳地抱起，格莉最后看了那两人一眼，这梁子，结下了。
　　暮色西沉，稚鸟回巢。
　　今天的海鸥好像比以往走的更早，格莉呆呆地看着窗外，随着博恩有一下没一下地轻拍，意识逐渐变的模糊。
　　“鹤中将，小光已经睡着了”博恩小心翼翼地把格莉放在摇床上，有些心疼地摸摸她烧红的脸颊。
　　鹤也皱着眉，替格莉拉好被子，“没事，药效很快的......”
　　气氛安静下来，博恩又有点手足无措，鹤温和地笑笑“这我看着就好，你去替我接下人吧，算时间那冒失鬼也该到了。”
　　“是!中将!”
　　......
　　格莉做了一个梦，她二十年的一生在她脑里快速略过，朋友、亲人一张张熟悉的脸忽然变得模糊，她已经记不清他们的样子了吗？
　　不，不是的，梦境忽的如镜子般猛然破碎，格莉抬头，一切都在重筑，最后是路飞的脸，接着鹰眼、鹤、博恩......还有那个粗心的爷爷，卡普。
　　她没有忘记前一生，只是清楚地认识到，她现在过的是另一生，过多的挂念只是累赘罢了。
　　“你已经巡航一个月了，还要去？”
　　“嘛，申请我写好了，你帮我批下就好啦。”
　　好熟悉的声音，格莉眉眼动了动。
　　“卡普，你明白的吧，找不到意味着什么？”
　　卡普...是爷爷啊......
　　男人大大咧咧的笑容有了一丝龟裂，布满血丝的眼睛更红了，鹤有些不忍直视，干脆低下头跳过话题“我去批......”
　　“砰!——”
　　“小光!”鹤脸色一变，连忙跑进办公室，卡普下意识地跟进去，视线落在地板上的孩子身上，然后，生生一顿。
　　疼!格莉捂着额头，点点血迹渗出手指，眼前还在冒白光，不妙啊，婴儿的身体还是太勉强。
　　“格莉？”极其不确定的一声呼唤，得到的是孩童勉强的一个笑脸。
　　“格莉？格莉？!格莉!”卡普大步向前，越过若有所觉顿在一边的鹤，猛的把小家伙按进怀里，“是格莉啊！”
　　格莉忍住痛呼，伸出小肉手回抱着卡普，脖颈处微微湿润，手下的身躯还在轻颤。
　　这么强大的男人竟是哭了吗？心上忽然像被压了块大石头，难过的她要窒息，发烧的后遗症可真严重啊。
　　要撑不住了，好晕......
　　“小光!”
　　“格莉!”
　　“唔...欧吉...酱......”
　　等格莉再次醒来，面前已经不是熟悉的天花板了，取而代之的是盏白炽灯。
　　头疼，格莉下意识地摸摸脑袋，结果碰到的是软软的纱布，果然是磕破了吗？怪不得当时手上粘乎乎的。
　　“呼～哈呼.......”旁边的呼噜声一声接一声，格莉无奈地转头看看睡得都冒鼻涕泡的男人，轻轻叹了口气。
　　这家伙很久没睡了吧，眼圈黑得都能cos熊猫了。
　　“小光？”鹤刚好拿着温好的牛奶进来，见人醒了，下意识松了口气，面上是轻松温和的笑“醒了就好，饿了吗？”
　　“谢、谢谢。”格莉接过奶瓶，其实有点想闭嘴，她真不是在故意卖萌，对六七个月的婴儿来说能一个字一个字蹦已经很不容易了，未发育完全的声带都不允许她说个顺畅的话，但她还是磕磕绊绊地加了句“鹤、鹤奶奶。”
　　鹤愣了下，瞬间笑开了揉揉小家伙的脑袋，“哈哈，格莉真乖真聪明！已经会说话了。”
　　“格...格莉？”椅子上的卡普终于被吵醒了，一看见格莉立马双眼放光“格莉格莉，再叫一声爷爷听听。”
　　“爷爷。”格莉喝了口奶，顺从地喊了声，下一刻就被人整个抱起来。
　　“哈哈哈哈哈，我的好格莉!”要不是小家伙还缠着绷带，卡普都想再抛两下。
　　“差不多行了你，小光还有伤，让博恩少校带她去晒晒太阳吧。”
　　“是格莉，她叫格莉!”卡普反驳。
　　“叫习惯了，正好关于这个，有事要和你说。”
　　等格莉被博恩带走后，鹤把门关上，确定了周围没人，才正色道:“你知道你的孙女是谁送过来的吗？”
　　卡普愣了下，也严肃起来，他本以为是哪个好心人救了人交给海军的，这么看，并不是了。
　　“是乔拉可尔·米霍克。”鹤倒了杯茶，加了句“也还好是他。”
　　“海贼鹰眼吗？”卡普点头，的确这个男人的话，倒是可以信赖，“我会用电话虫和他解释清楚，欠了个人情啊，哈哈。”
　　鹤啧了声，转头看向窗外被博恩架在脖子上一脸笑容的格莉，想了下，还真是个天大的人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