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娘娘被惯废了》自由的渔

3、第 3 章

　　“皇上——”坐在旁边的皇后一直没做声，此时听到皇上要将这粗鲁的女子指给煊王，就算煊王不是她亲生的，这事也是不能不管的。

　　皇上摆摆手，只盯着南如烟，南如烟一扶额：“皇上，我已经报仇了啊，我给他下了半个月的毒，叫他拉稀肚疼头晕眼花，够啦。名节啥的，他又没真把我怎样，我们江湖儿女不拘小节！”

　　诚王摇头叹气，他身后的南笙竹到此时才松了口气，煊王那样清风朗月的男子，怎能配这粗鲁的女人！

　　“煊儿，你觉得如何呢”

　　煊王还没张嘴，一个一身红装艳桃李的姑娘大喝一声:”不行！”
　　她面色羞的通红，但还是站了出来:“小女子大理寺卿安清润之女安婷婷，冒然插嘴，请皇上赎罪。”
　　“哦，恕你无罪，你倒是说说，为何不行”

　　“皇上曾答应煊王婚事自理，而煊王曾宣称此生比娶一位色艺双绝、品行高贵的女子为妻，这南如烟小姐恐怕每一条都不搭边。”

　　“哎，你这话我就不爱听了，我虽看不上那登徒子，可我怎么就跟那些都不搭边了”

　　“你就是无德粗鲁，怎配煊王！”又有个女子站了出来。

　　“哟，没想到呀，你这个登徒子倒是有不少人喜欢，我看你年纪不小了，莫不是还未娶亲我倒是有个主意，我们江湖中人，这种时候，就会比武招亲，你既然这么热门，不若就大家比比，艺高者得。”

　　“不成体统、不成体统！”周老大人摇头呵斥。

　　“我到觉得这是个好主意。”煊王拍手站了起来，“父皇，你看我也老大不小了，儿臣觉得南小姐这个主意甚好。”

　　皇上看看煊王又看看南如烟，微微一笑:“你若觉得好，父皇就让他们准备起来。”
　　众臣心中那杆名叫“夺嫡”的天平再一次偏向了煊王：这煊王果真得宠啊，这么离谱的要求，皇上竟然也能应准。

　　“皇上——”皇后再一次叫道。
　　“皇后莫担心，今日必给煊儿选出一位德容兼备的王妃。”

　　皇上一声令下，不多时十二位年貌相当的贵女站了出来。
　　皇上摇摇头:“这毕竟是皇子婚事，父亲三品以下的就别掺和了。”
　　一句话剩下了五个姑娘，皇帝侧低着头，靠近南如烟:”我能帮你的，也就这么多了，之后就看你怎么赢了。”

　　南如烟惊诧的瞪大眼睛，伸手指指自己的鼻子:“我”她眨眨眼:”我什么时候说要参加了！”

　　“你不参加”皇上也惊了：“我这儿子的人品相貌你还看不上再说你没这心思你瞎掺和啥”

　　“父王，我可否跟南小姐说两句话”煊王朗声说道。

　　南如烟不耐烦的走近煊王:“你要干什么”
　　“跟你做个交易。”
　　“交易”
　　“你帮我赢了这场比试，我告诉你你最想知道的事。”
　　“我最想知道的”
　　“你不就是在查那栀子灯吗我不但告诉你栀子灯的来历，还告诉你这灯跟你母亲的关系，如何”
　　“你当真知道”
　　“我若说谎，宁愿死在你的剧毒之下，如何”煊王真诚的竖起三根手指发了个誓。

　　“可我不保证一定能赢。”
　　“呵呵，放心，我保证你一定能赢，只要你……”
　　……南如烟瞪着眼睛：“你这是舞弊！”
　　“做不做吧？”
　　“好，一言为定！”

　　煊王回到自己的位置，看着南如烟登上了临时赛场，满意的笑了。
　　大皇子姬弘震眯着眼睛看着南如烟，嘴里却跟自己七弟姬弘煊笑道：“七弟真是好手段，这南如烟才到京不过半月，就被你拿下了？”

　　姬弘煊笑而不语，二皇子姬弘泽抿嘴一笑：“七弟这幅长相，哪个女子不是轻松拿下，连大哥都担心那月梢儿迷恋你，做你的钱袋子呢。”
　　大昊朝的规矩，皇子可以在朝中任职，但太子一日未定，所有皇子就不得经商，不经商就没有钱，没有钱就做不了乱，历来的皇帝最防备的都是自己的儿子。

　　“老二！”大皇子早年上过战场，人也身高马大，总是以武将自居，此时一拍桌子，嗓门顿时大了起来：“你少浑说！京都守备营接到举报那采花贼宁轻儿就躲在月梢楼，撞破老七的好事，也只是个意外！”

　　二皇子对他哥哥的大声不以为意，接着浇油道：“不过话说回来，七弟，这南如烟确实是门好亲。诚王虽说不理事了，但据说十几年前那枚兵符还握在他的手中，你若成了诚王的乘龙快婿，我们是不是要提前称你一声大将军了？”

　　大皇子立刻寒了脸转向了姬弘煊：“原来，你小子打的这个主意！”

　　姬弘煊笑笑：“咱们都知道，诚王手中只有半枚兵符，另外半枚早已丢失，更何况你们认为她今儿能赢？”
　　大皇子的脸色这才缓了下来：“这倒是，女子考较，无非琴棋书画，她恐怕……呵呵。”
　　二皇子却微微一笑：“半枚也比没有强不是吗……呵呵……”

　　姬弘煊心知两个哥哥忌惮他，前几日大皇子派人去月梢楼倒是出乎他的意料，亏了南如烟帮他挡了过去，二皇子一心想挑拨他和大皇子争斗他好坐收渔翁之利。
　　他心里思忖着，眉头却慢慢的皱了起来：他一心想将如烟纳入他的羽翼之下保护着，可如今自己身在局中，将她拉倒自己身边，是否真的是保护？

　　礼部周老大人被临危受命，主持了这场他极力反对的“比武招亲”。他面色不太好，看到南如烟也上来了更是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

　　“比试分为三场，第一场比琴、第二场比诗、第三场比画。”
　　“慢着”姬弘煊扬声说道：“周老大人哪，您这是选才女，不是选王妃。”
　　“煊王待要如何？”
　　“第一比容，煊选王妃自然要选个绝色的。第二比算，王妃要掌家理事，算数之能是必须之选吧？”
　　周老头捏捏胡子，点点头，“煊王这么说，倒也是有理，那第三呢？”
　　“本王无别的爱好，就是爱笛，一直梦想着未来跟夫人月下吹笛跳舞，所以，第三比舞。”

　　“甚好！”皇帝一拍巴掌，“朕的儿媳妇自然要好的，周大人，就这么办了。”
　　“是，皇上。”

　　“那么，第一场比容，采取无记名投票方式，在场所有人都可投票。”
　　这一场，毫无疑问，南如烟高票位居榜首。

　　第二场，比算。大家子的姑娘小时都是跟着兄弟读书的，算学是必学科目，几个姑娘心里暗自盘算，那南如烟虽然一副好样貌，可这算学，可不是普通百姓能学到的，几人瞬时觉得成竹在胸。

　　然而世事就是不如人算。
　　“第一题：今有垣厚五尺，两鼠对穿，大鼠日一尺，小鼠也日一尺。大鼠日自倍，小鼠日自半。问何日相逢，各穿几何 ”
　　诸位小姐面色紧张，南笙竹两手交握抓的死紧，右手在左手心中急急的划拉。
　　南如烟却二话不说直接蹲下，伸出手指在地上划了几下，不过片刻即站起：“三日打通，第三日大鼠打十七分之八尺，小鼠三十四分之一尺。”

　　众贵女面色惨白。
　　“第二题，今有雉兔同笼，上有三十五头，下有九十四足，问雉兔各几何？”
　　南笙竹还没一点头绪，南如烟抢答：“鸡23只，兔12只。哼，这种问题也好意思拿出来考较？这是我幼时娘亲哄我玩儿才会出的题目。”
　　南笙竹的身子晃了两下：这野丫头的母亲到底是何人？
　　她哪里知道，南如烟的母亲夏岚，江湖人称“玉面诸葛”，只因她擅长机关阵法之道，这学习机关阵法自然要学好算学才行。

　　“第三题：用999文钱买得梨和果共1000个，梨11文买9个，果4文买7个。问买梨、果各几个，各付多少钱？”
　　南如烟和安婷婷同时答道：“苹果343个，梨子657个。”

　　南如烟鼻孔朝天：“这还用再接着比吗？我已胜了两场了！”
　　安婷婷大步向前：“自然要比！若我能在下一场中大比分赢了你呢？！”
　　众贵女点头，这野丫头肯定不会跳舞！

　　南如烟噗嗤一笑：“比就比！”

　　南笙竹一曲月夜樱花舞感人至深；
　　安婷婷一首西域舞曲别致惊艳；
　　安老首相的孙女安怀蕊做鼓上舞；
　　蒋大学士的嫡次女水袖舞风流多姿；
　　吏部尚书孙大人的掌珠跳出了江南女子的柔媚。

　　轮到南如烟了，别人不知道，南笙竹非常清楚，南如烟不会跳舞！有一次她在家家中院中练舞，南如烟亲口所说。她一脸鄙夷的笑等着看这个抢了她嫡女名头的野丫头出丑。

　　南如烟的出场不负众望的让人大吃一惊：她换了一身男装出来，头发高高束起，左手按在腰间的一把长剑上，此时的英挺和她眉目中的柔媚奇异的融合在一起，整个人英姿勃发又含情脉脉，让所有人眼前一亮。

　　“不知众位可听闻前朝‘剑舞’？”
　　座中有那饱读诗书的公子忍不住吟咏起来：“昔有佳人公孙氏，一舞剑器动四方。观者如山色沮丧，天地为之久低昂。”
　　“不错！南如烟不才，今日献‘剑舞’御前！”

　　随着南如烟的动作，那吟诗的公子目光沉迷般的黏在了南如烟身上，沉声将那首长诗咏了出来：“爧如羿射九日落，娇如群帝骖龙翔。来如雷霆收震怒，罢如江海凝清光。绛唇珠袖两寂寞，晚有弟子传芬芳。临颍美人在白帝，妙舞此曲神扬扬。……”

　　南如烟哪里懂什么“剑舞”，她不过使了一套“缥缈剑”，相传这剑法传自前朝“缥缈派”，剑法灵动、身姿飘逸若仙，最是好看。她当初肯练这剑法不过是因为这剑法好看，且“缥缈剑”的基础就是迷踪步，南如烟自幼不肯下苦力练功夫，只肯练了几手轻功，用以逃命和下毒，因此迷踪步练的极好，练这“缥缈剑”就一点都不费事，她这才学了这唯一的会的功夫。

　　这主意却不是她想出来的，是姬弘煊跟她的“交易”，只是姬弘煊又招了宫中乐师，配上了极为合适的乐曲，不过是知道众位大人从未见过这种“舞姿”，取巧而已。

　　南如烟一看众人的样子，就知道自己赢定了。她嘴角裂开个大大的笑容，手下的剑越发舞的起劲，剑尖带风，直戳空中，这一招她使的极为漂亮，正自得意呢，她身旁的二皇子妃捂着胸口，脸露惊恐倒了下去。

　　二皇子大吼一声：“以云！”一群人哗啦啦的围了过去，连皇上都从座上站了起来。

　　南如烟莫名其妙的看着自己的剑尖。刚才她刚好舞到二皇子和皇子妃桌前，距离二皇子妃不及一丈距离，看她面露惊恐，她下意识的以为是自己的剑吓着她了。

　　“以云……”二皇子嚎啕大哭起来。
　　南如烟有些愣怔：“死了？”
　　一片嘈杂中，南笙竹噗通一声跪在御前：“皇上息怒，姐姐出身江湖舞刀弄枪惯了，并未想到二皇妃乃是大家闺秀，从未见过利刃，这才犯下大错，请皇上宽恕姐姐！”说着砰砰砰的磕起头来，那声音真真的绝不作假，可见这头磕的极为用力。

　　诚王大怒：“笙竹！你浑说什么？！这你姐姐有什么关系？！”

　　“父王，刚御医也说了，二皇妃乃是心脏骤停而亡，她又一脸惊恐，分明是受惊所致，这御殿之上能有什么吓着她的，我也是好心为姐姐求情……”
　　“你闭嘴！”
　　然而诚王的勃然大怒也阻止不了众人的窃窃私语。立刻就有人附和道：“言之有理啊。”
　　“唉，这女子就该温良恭俭、慈言贞静，舞刀弄枪的成何体统！”

　　二皇妃的父亲，刑部尚书温道研原本抱着女儿的尸体哭，听闻此言，一下子站了起来，冲着南氏父女厉声大喝：“你们！还我女儿命来！！”

　　“我虽认为诚王长女行为不端，但就此将二王妃的死算到她的头上却也是欲加之罪了。”老皮咔嚓的周大人颤巍巍的说。
　　诚王点点头：“周大人言之有理。”

　　南如烟没理这些大人们的争吵，转身扎到二皇妃身边，仔细的检查起她的尸体。
　　大堂之上乱作一团，争吵的、害怕的，这一切仿佛都没入南如烟的耳朵，她邹着眉头沉思。直到有人扯了扯她的衣袖。
　　是煊王姬弘煊：“他们说叫你嫁给我二哥，补偿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