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开口 ...
-
几个哨兵收拾着敌人入侵后战斗的狼藉，宋子衿和贝林医生坐在二楼准备仪器。
“第一次给哨兵放开口器，我建议别找Alpha，他们绞合能力太强，蜜蜂型哨兵的腔体又比较小，beta适中。”贝林打开白色壁柜拉门，从里面拿出一个真空塑封的铝箔袋，正面黑色喷漆显示塑封日期，后面印有联邦医疗中心的图标。
开口器由两部分组成，开口和固定。
向导需要先使用一种鸭嘴型扩张器，将紧闭的扁口放入哨兵后面的结合腔，按动开关，等待金属鸭嘴张开，扩张器能短暂挣开绞合力极强的内壁，露出清晰内里，这时向导要顺着撑开的地方填放固定器。
哨兵佩戴固定器过程中，向导应不定时活动固定器，帮助哨兵适应。
讲述完基础操作流程，医生将有点分量的袋子放进宋子衿手里，在他耳边状似不经意地说：“海豚型和泰迪型可出了名的好开口。”
宋子衿又熟悉了一遍屋里的链条摆放，两人下楼时正碰到蒙克在和上级通报，两方剑拔弩张，语气都不太好。
“要是你不听命令，就回舰队，我会找人顶替你当栖息地负责人。”通讯器投影出一个相貌堂堂但有些年纪的男人，灰白头发映射着冷硬的气场，“联邦并不需要将这件事宣传开来，得知里昂的能力与日俱增只会削弱军队的士气。”
“你左右不了我。”蒙克眼中不再是宋子衿平日里见到的温暖与阳光，棕色双目沉淀着深黑，“行政官，你和议事委员会无权擅自调配栖息地负责人的部署。”
“哦，又是这套说辞。”面容冷峻的男人加重语气，“因为你隶属远洋舰队，远洋舰队只听萨拉兰中将的调遣？现在我们要把谈话变得这么僵？”
蒙克没有说话，沉默反而是最明确的回应。
“...我真心希望事情不至于此，蒙克，我原以为，你一旦意识到议事委员会将听谁的想法行事就会赞同我的提议。”
宋子衿倚着楼梯旁听，他想了想，能影响议事委员会的应该是海、陆、空军团的三位元帅或者联邦中央军的总指挥官。
“沃恩，你指的是他们全体还是哪些人？”
“我可不想向你亮出他们的名字，也没必要告诉你。”行政官的言谈举止放肆到可憎，他周正的面容这会看起来非常强硬，“看在同是洛城人的份上，咱们别当对头，不然我只好找别人取代你。”
蒙克还想说什么，但他说什么也改变不了事情的走向，心情很差，作为向导，宋子衿觉得一只气鼓鼓的海豚大概无法顺利开口，于是走到他身边释放出信息素安抚，顺便与还连通着投影的沃恩以联邦通用礼仪问好。
“日安，行政官。”
“日安。”沃恩脸上头一次露出微笑，面对向导，哨兵们都会收敛起情绪，行政官摇身一变，彬彬有礼，笑容含蓄又带着洛城男人特有的潇洒，对宋子衿没了先前的咄咄逼人，甚至抬手整理板正的军装，声音特意放缓。
“见到你是我的荣幸。”
完完全全两副面孔。
宋子衿忘了想好的说辞，被对方原地变脸打乱思路。
“行政官这个称呼太生疏了，你和蒙克认识，我和蒙克也认识，你可以直接叫沃恩。”
“别胡扯了。”蒙克的脸色可谓差到极致，连句再见也没说，直接挂断通讯，回头面对宋子衿又是阳光可靠的营地负责人，“我抱你去厨房待会吧，地上还没收拾完，玻璃碎的到处都是。”
宋子衿：难道变脸是洛城哨兵的固有技能？
向导的日常疑惑 +1
蒙克的心情其实远比表露出来的复杂，哨兵听力出众，宋子衿和贝林在楼上的对话他一清二楚，若是对方有意，今天晚上就会——
“我去趟海里。”蒙克把宋子衿放到椅子上，俯身轻轻亲了向导的脸颊，然后速度飞快地跑出屋，敏捷堪比Omega型。
常年驻守海边的哨兵们心照不宣，宋子衿本来不太明白他们若有深意的眼神，结果看到晚餐的主食材也醒悟过来。
“生蚝？”
盘中的贝类个个肉质饱满，鲜嫩美味，莹润的触感下是大量的锌元素和氨基酸等壮X物质，对肾好。
看来他不用担心肾的压力，大家都帮忙想着了。
蒙克坐在宋子衿身边默默无声地开壳，然后把大个的全放进向导的盘子里，仿佛一位忧心忡忡的营地负责人，正操心着青年的饮食健康。
平时热情开朗的笛利塞斯也安静地吃着晚餐，布奇坐在宋子衿对面，隔着空气举起只生蚝的壳，比了个碰杯的姿势，为尚没有宣之于口的夜间安排致意。
而贝林医生则开了瓶干邑，邀请宋子衿共同品鉴。
“我托笛塞从他家乡波旁城带来的。”贝林将两个低脚玻璃杯倒满三分之一的酒，灯光下，琥珀色流体带着深金色边，渐变出醇厚色泽。
宋子衿轻轻啜了一口，顿时被葡萄和橡树的芬芳所吸引，这葡萄酿造的白兰地顺喉而下，与腹中生蚝凝聚，催发出一种奇异的热度在小腹升腾。
不同于向导和普通人，哨兵五感格外敏锐，他们不耐辛辣，无法饮酒，不能体会酒液带来的美妙感受，但向导饮酒后，信息素会变得格外浓烈，哨兵们闻到后犹如喝醉酒般陷入嗅觉的甜蜜蛛网。
不过这依旧是宋子衿的知识盲区。
他解开衣领扣子，惬意地发散身体里舒畅的热度，释放能调动别人感官的信息素对他来说像呼吸一样自然，餐桌附近吸气声骤然低沉急促起来，哨兵们看着向导缓慢吞咽，自己却不知道真正想吞咽的是什么。
贝林将一切尽收眼底，他不是哨兵，目光却不受控制地追逐着饮酒的青年，被对方面颊边染上的浅粉弄得口干舌燥，年长者将灼人双目藏在薄薄的镜片后面，举杯说道：“难怪诗人画家能在喝酒时迸发灵感，那首诗怎么写的——唯此白兰地，留赠我英雄？”
宋子衿深表赞同，风花雪月，艺术官能，适度的酒都是催发良方，但他稍加思索，细品医生念的诗又觉得哪里不对。
留赠我英雄？
怎么有种壮士上战场前的萧瑟感...就给哨兵放开口器不至于..吧？
夜晚如约而至。
宋子衿洗完澡感觉干邑的热度还没降下去，就真空穿着睡袍去二楼仪器室，他想着反正放个开口器就回去睡觉，没差的，结果所有人整整齐齐全在仪器室门口围着。
以哨兵优异的视觉能力，他穿了多少肯定一眼就明白。
医生为此不放心地提醒他，“开口器至少要戴满一周，先用别的方式补偿更安全。”讲到最后还满脸惜才似的说：“你还年轻。”
别提宋子衿心里多么无语了，他走进门去，见到蒙克被链条固定在半空中。
据说，吊在空中，哨兵没有借力点，不好施展惊人力量，减少开口过程的阻力，蒙上双眼使哨兵无法看到开口器，避免激起哨兵的攻击性。
蒙克呼吸急促，他极力平缓期待又焦躁的心情，两条长腿分开着不时晃动，链条碰撞声在黑暗中格外清晰，开口的步骤他早已清楚，但没亲身感受过的事情充满了未知。
会疼吗？还是会痒？那将是怎样的感受？难以承受或者欲罢不能？
他想起笛利塞斯前天夜晚达到极致的声音，那阵让人脸红心跳的响动，胸腔顿时砰砰作响，所有的感官都在叫嚣着躁动，锁链磕碰缠绕，圣奥塔尔岛的夜晚从未像今天这样炽热。
突然，蒙克听到开门声，很快门又关上——他忽然就不动了，絮乱的感官找到了方向，熟悉的脚步越来越近，他也更加兴奋，淬酒的信息素一点点围拢形成密不透风的温床，助长体内积蓄的洪潮愈发泛滥。
那洪流顺着刚刚启蒙的地方倾泻而出，沿链条丝丝连连滴落地板。
“我甚至还没碰你。”青年的吐息近在耳畔，蒙克感觉自己耳蜗也变得格外敏感，为这阵温暖的吐息，凝聚的热流又滴出不少。
在蒙克反应过来之前，洪流泛滥的地方被有些凉的金属鸭嘴分开水波，顶流而入，同时冲进来的还有强烈的向导信息素。
凭着向哨本能，他感知到，向导想标记他。
这个认知让他敞开心神，张开腔体，全身接纳。
一门之隔的贝林医生摘了眼镜，惊讶于宋子衿居然在没正式标记时释放尾调信息素，既而又陶醉在呼吸间，辨认起空气中骤然浓稠的信息素。
嗅觉感官被葱郁的杉树和香子兰侵占，由外及内，像禁忌的魔药，打开了经年紧闭的潘多拉魔盒，霸道地赋予极致体验，美妙得再不能戒断。
蒙克向后挺起脖颈，他忘了呼吸，忘了吞咽唾液，被蒙住的眼前奇迹般闪现数道白光，身体随着宋子衿的带领于感官里沉浮，一会在伊甸园，一会在炎火池。
直到向导温柔的吻唤起他的神智。
这个吻轻如羽毛不易察觉，却像吻在心头，蒙克看着青年向导，沦陷在纯粹如子夜的黑目中，人形兵器也能体会出万般柔情。
但宋子衿有另一件事要解决。
他吃了生蚝喝了酒，固定器倒是成功实装，可自己的兄弟怎么办？？？
作者有话说
第7章 开口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