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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2章 梦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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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梦境
“靠!渣男!”阿茉气得脸上泛红,一拳打在树干上。但是随即又叫唤疼。
我无奈地望着她,又看看她牵着的我家的阿拉斯加——苍狗。
阿茉的叫唤给这平平无奇的大好周末似是造成了些许波澜。
“她知不知道他对郑冰学姐有多重要啊?他脑袋是有什么疾病??”阿茉吹吹自己的拳头,仍然义愤填膺。
我其实纠结了好久要不要告诉她,但还是没能抵住我们姐妹情比金坚。但是这林曙着实让人无奈,确实如阿茉所说,林曙对郑冰意义非凡,现在他说出这样的话,不曾想对阿茉又是怎样的伤害。于是我也在阿茉身旁蹲下,在这大好时光里无奈。
苍狗只是伸着舌头呼哧着气围着我俩转。
“我觉着吧,倒也不必太在意,就......”我话还没说完,阿茉长叹一口气。
“季凉,你不懂,我跟林曙之间,我们不可能有什么的。”阿茉沉声道。
我没想到她会这么说,我着实不解。
“为什么?”
阿茉摇了摇头。
我有些恼,“你说我不懂,你也不愿同我讲,你真的很难懂诶?”
阿茉偏头看了看我。
“因为我是没有未来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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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猛地惊醒。为何又梦到她了?
我锤了锤发胀的脑袋,坐起身。
“栾雉?”我下意识地叫起他的名字,半晌才意识到前些日子他与我吵架,已经搬出去了。
我翻出手机,已然没电自动关机。
插上电,拉开多日不曾动过的厚重窗帘,我抬手挡了挡刺眼的阳光。
原是夕阳了。
我倒了杯水,坐到窗边,脑袋仍是发懵。
自栾雉搬走后我就不曾照顾自己,整日睡得昏天黑地,不知是感冒还是单纯的嗜睡。
饭没吃几顿,倒也不觉得饿,只是内心有些空空的,和身上的疲乏无力。
我强打精神去洗澡,出来的的时候竟看到栾雉坐在客厅,哆哆嗦嗦拿出一根烟。
“栾雉?”
他抬头望了我一眼,眼里是百转千回的无奈,而满脸疲色,黑眼圈和眼袋比我通宵时都大。我心下一软。
“季凉,你......”他欲言又止。
“我去给你买饭。”他收回刚刚拿出的烟,拿着钥匙开了入户门。
我随口嘱咐着慢点,走进了卧室,听见房门落锁。
洗了澡似乎精神好了许多,我吹了吹头发,捧着速溶咖啡坐在落地窗前看着天色渐暗。
——想着那个人。
苏恩茉。
这些年我很少不梦到她。
我的年少记忆,全与她相连,未敢有一刻忘记。我的年少,在我的脑子里反反复复,我甚至记得每一帧的色调,每一场的风痕,和校服上的褶皱。
我的阿茉。还有她的林曙。
很多年后我才明白为什么阿茉说她没有未来,一点也不好笑,这句话。
我甚至记得她说这句话时的眼神,似冰凉,又似温热。只是,她又是从何时开始这样觉得呢。在我们略微泛黄的青春记忆里,翻折的记忆,流淌的笑声,大圈大圈的光晕加持在镜头里,静而无声却生动无比。苏恩茉,她是和我一样幸福过的人,我多么希望她从未被压垮,或是哪怕在崩溃前对我有一丝丝的警示。
然而我不怪她,我没法怪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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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茉昨日回家时又被他爸骂了一顿。原因是她去散步,没人给妹妹洗澡。
她实在不解为何散个步,老苏都要咄咄逼人。
阿茉的妹妹七岁了,一直被宠成公主,连洗澡洗袜子都是别人帮她做,更别提父母平日里的各类双标,和对她的冷话,脏字。阿茉忍下厌恶,丢下一句“我作业写完了再洗”便回了房间。多无奈啊,看似平静的一个家,到处是冰冷与压迫。父母只强调他们的存在感,连他们疼爱无比的妹妹忤逆了自己,都会被骂得狗血喷头。
这个看似平静的生活年代,有的是言行不一致的漂亮人。他们衣冠楚楚,他们在外形象良好,温和善良,努力工作,可是内在实在是伪善,自私到了极致。
很多事情是这世上的道理无法讲通的,都说这世上有光芒的地方必有黑暗,可如果这黑暗满覆笼罩,无处可逃又能怎样。她垂眸瞥了瞥手腕的又渗出了血的纱布,轻叹出声。
在这个看似平静的家里,阿茉一点也不快乐,她很羡慕别人的家庭,虽然不知道别人家里又面对着怎样不为人知的不易。不是她不反抗,是反抗无果,甚至换来的是更惨重的代价,她索性做个哑巴聋子,然而时间久了却是哭都哭不出来。
怎么长大这么难。
阿茉回了房间,想起林曙,一时又恼了起来。她耳根泛着红,脚上却踢了木头凳子一脚。
门外突然传来苏母的声音:“苏恩茉!你干嘛!”
“啊?没事!”她吼道。她听见母亲骂咧了几句,心理又一次很“自然”地发毛,她努力压下,翻开书想写作业。然而没过多久她便困了,索性趴着睡了。睡觉对于她来说一直是快乐的事。为什么是快乐呢?因为睡着时和刚睡醒那会儿,脑海里是简单地空白,显得无比轻松。
阿茉沉沉睡去,梦里,或许有她的Jerry。她一直想看他的演唱会来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