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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5、约定来生的告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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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南栀盯着那几个清逸飘然的字，心脏窒痛愈发清晰，她不会后悔自己的决定，黑眸遥望暮云，清声说：
“卫教授，原来思念是甜，我无法抗拒，不如将它化作气息——”
融进我。
鸟雀清鸣，许南栀正在整理行李，许母拿着早上包好的白馒头和耐放的水果，嘱咐道。
“回学校后，要注意三餐准时吃，实在不行就吃馒头或者馍馍。”
“好。”
背上鼓鼓囊囊的黑色包，许南栀在许母不舍目光中离开，历经七天后，她回到了天夏大学。
校门口梁九舒激动迎上来，抱住许南栀颤声说。
“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导师，我将解药带回来了，”许南栀说，“我没忘记当初离校时的话。”
闻言，梁九舒松开，高兴而又宽慰的笑，“做的好……，小许，你的坚持是对的。”
老齐你没做到的，小许做到了。也许真的是她错了。
许南栀望着一下失了动力的导师，喉咙有些干涩，“嗯。”
天夏大学历史老师办公室里，田宁禾正在整理资料，蓦然传来呼叫。
“宁禾。”
她循声而看，许南栀扶着梁九舒走来，立马欢喜挥手。
“南栀姐，师母！”
许南栀刚坐下，田宁禾就端上一杯茶水，好奇而认真问。
“2030年的世界是不是很有趣？”
“嗯！”
提到2030年，许南栀双眸微亮，“那个世界是五彩斑斓，自由、鲜活、友善……”
听了许久，梁九舒一颗心微微下沉，在小许眼里，她看到不已察觉的一丝向往、一丝羡艳以及一丝悸动。
梁九舒并没挑破，巧妙转移话题。
“走吧，小许，老怪物一直在等小俞的消息。”
自从俞芷消失后，孙楚微便一直病痛缠身，索性就向学校办理了内退，她想好好养着身子坚持到学生回来。
离职后的孙楚微住在天夏大学提供的免费教师单人宿舍楼里，许南栀和梁九舒到来时，她正伏案画着什么。
“老怪物，你这样整日消耗身体，还怎么支撑小俞回来？”
闻言，孙楚微并没停下笔尖，她依然不停画着，她的时间不多了，得在有限时间里为小俞做些什么。
“老古板…咳咳……”
再画完最后一笔，孙楚微终于抬了困乏的眼皮，刚想开口便急促咳嗽起来，好半响才缓解下。
许南栀见状，快速倒杯温水递过去，孙楚微喝过后，期艾问。
“小俞，她如何？”
许南桅：“她很好，在追向理想的路上。”
“那极好！”
孙楚微把她精心整理的资料交给许南栀，不舍摸了摸，笑说。
“这里面是我收集所有关于飞行的记录，等小俞回来，替我交给她。”
仿若交待遗言，梁九舒内心不安，她提高声腔。
“老怪物——”梁九舒抢过厚重资料，放在案几上，怒极道，“你的学生，自个儿管！”
孙楚微止不住重咳好一会儿，才笑。
“我恐怕不行了！”
梁九舒神色骇变，抓住孙楚微枯瘦的手腕，“格拉”拉开银色拉链，密集灰斑映入两人目光中，她质问。
“为什么不告诉我？老怪物，你把我当什么？”
孙楚微拉回手，叹了口气，“老古板，你和小许送我最后一程吧！”
“老怪物，小许带回来解药了——”
“我等不到了，把它留给更需要的人吧！”
凝着老友执拗且不在意的模样，梁九舒感到悲痛不己，许南栀平声回。
“导师，这是孙姨的选择。”
孙楚微深知死友刻板顽固的个性，只劝说。
“小许还好没占上你的性子，难不成这最后时刻，你要耗在这里？”
梁九舒知道老友想去的地方，哑声回。
“好。”
换件干净衣衫，孙楚微三人来到了天夏大学飞行区，她遥望白云悠悠的苍蓝，目光流出追忆。
“这里盛载我三十年的宏愿，归于此处倒也圆满了。”
“老怪物——”
梁九舒这一生送别过很多人，亲人、爱人、子女……现在是相伴二十多年的死友。
她们相识在2271年，一起走过华茂青年，挺拔中年，一眨眼岁月流逝，此刻终分离。
在孙楚微下肢如灰烬消散那刻，她拉开银色拉链，露出张即便布满灰斑依然美丽秀婉的脸，张开双臂轻柔笑着。
“来吧！老古板。”
梁九舒终是忍不住落泪，张开双手拥抱住孙楚微，将脸埋在她脖颈，哽咽大哭着说。
“老怪物，下辈子我们还做好朋友！”
“好好珍重……”
许南栀静静送着孙姨离开，生于黑灰病后的人，在最后一刻都会将容貌展示最亲人。
并没有沉浸在伤疼很久，梁九舒擦擦眼泪，就转身对自家学生说。
“小许，替老师收拾好行李，我们该出发了。”
“嗯。”
天夏大学校门口，田宁禾不舍得拉着许南栀手，再次询问。
“南栀姐姐，师母，不能带上我吗？”
“小禾，你留在校内，可以好好思考下未来打算做什么？”
梁九舒不赞同摇头，“这是我和小许要走的路。”
许南栀点头，“宁禾，你会找到自己的理想之路。”
见状，田宁禾不在强求，拿出一本灰色牛皮纸，递给许南栀。
“这是我整理老师东西发现的，平日里老师经常翻看，南栀姐姐替师母带着吧！”
在接过那刻，许南栀瞧见了导师偏移目光中有着伤痛，这是齐叔为数不多留世物品之一。
“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