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伦敦以东》林几宿

8、伦敦08

　　当陆之尧打开公寓门被炸鸡的香味熏了一脸，突然又觉得腹中饥饿，尽管他在许若蓝家吃了饭，但是碍于许若蓝的小胃口并没有吃多少。周以和曲一正在餐桌前吃肯德基外卖，为最后一块吮指原味鸡大打出手。

　　陆之尧说：“要不再点一桶？”

　　周以冷淡的看了他一眼，嗤之以鼻的笑了一声，趁曲一不注意伸手拿走了最后一块鸡，咬住，含糊不清的说：“嚯呦，还会回来。”

　　陆之尧没有理他，径直走到桌前坐下，打开外卖软件，又下单了一份套餐。

　　曲一就坐在桌前冷冷的看着他下单，说了一句：“配菜选土豆泥。”她没有主动发问，是她一向的风格，但是陆之尧感受到了她想知道一切的强烈气息。

　　他叹了口气：“发生太多事情了。”

　　当他详细的把在许若蓝家发生的事情说完，但是简单的避开了许若蓝心理疾病的事情，只说她睡了很久很久。

　　周以的关注点却不是他终于和许若蓝建立了联系，更别说和许若蓝make out了，他有点生气的说：“这就是你话也不说一句我给你发消息也不回不回来做饭的原因？”

　　陆之尧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他，只能说了自己打算给许若蓝做饭的打算。周以有些生气的嘟起了嘴，莫名其妙的可爱的生气样子让陆之尧心里多一点愧疚。

　　曲一说：“你等下。你说许若蓝住在哪里？”

　　陆之尧仔细的描述了下那栋公寓楼的位置：“我是没有想到那里还有公寓楼的，我以为那一排是私人精品酒店的那种。”

　　曲一说：“那整条街的私人精品酒店都是君华逸居集团旗下的，怎么可能会漏掉一栋。你确定她住的是那里的公寓？”

　　陆之尧突然想起早上给他开门的那个人，穿着整整齐齐的制服对他微笑，给他开完门后就出去了几秒钟就回到楼里，只是当时他赶着上楼梯，并没有注意到这一点。晚上下楼的时候，他注意到大门前的大厅的确宽敞的过分，但是略显昏暗的灯光又让他没有注意这么多，这样想来前台的女士穿的也过于文质彬彬。陆之尧说：“啊，你这么一说，她好像住的是酒店了。但是她肯定是常住的。她的房间感觉就是家的样子，虽然东西没有多。”

　　曲一晃了晃玻璃杯里的可乐，高傲的像是在摇一杯红酒，她说：“你知道那条街的酒店除了贵有多难定吗。去年我过生日还记得吗，我本来想订那里随便一个酒店的一个套间开party的，但是根本约不上。所以我才去白金汉宫旁边的君华逸居的大酒店订了一个晚上的。我君华逸居白金卡都不能插队约上一个房间，她怎么会常住那里。”

　　陆之尧并没有仔细听完曲一带着点愤怒的抱怨，仔细回忆着那栋楼前面的标志：“许若蓝住的是中间那栋，黑色砖的那栋。Aroma？”

　　曲一放下了杯子，说：“Aroma？最有名的那栋，地下还有个特别有名的水疗，根本不可能约上。”她有拿起来杯子，喝了一口可乐，说：“你得帮我问问她怎么约的住进去的。除非说她排了三年队。”

　　周以吃完了最后一块鸡，冷不丁的说：“如果曲一都没办法住的地方，许若蓝怎么会这么有钱？”

　　他们在一瞬间都沉默了。周以也没想到自己会问出这么至关重要的一个问题。陆之尧没有说话，他也不知道这个答案。这时候他的手机响了，是外卖员到了楼下，他起身离开。

　　等他关上门，曲一小声的说：“你是说，你觉得许若蓝不怎么有钱？”

　　周以慌乱的说：“我怎么知道，我怎么知道许若蓝到底有没有钱，我又不是他一直关心这个女人。但是如果你说，许若蓝住那里不是正当途径，你懂我意思吧，那陆之尧这样不就很….”

　　他话没有说完，陆之尧推开了门。

　　他把鸡放在桌子上，翻动着手机。三个人都没有说话，也没有打开袋子。

　　一分钟后曲一打破了沉默，说：“还吃吗？”

　　陆之尧抬起头说：“吃啊。”他放下手机拆开包装袋，然后说：“你们说，我要不要问一下Alex，许若蓝的医生。”

　　曲一点了点头：“你得问下。”

　　周以：“靠，这怎么问？’你好，你知道许若蓝为什么这么有钱吗？’”

　　曲一翻了个白眼：“你是不是傻逼。你就问，许若蓝怎么会住在Aroma啊，常住的话一般人不是会住公寓吗。”

　　陆之尧想了想，打开和Alex的对话框，打字：“不知道方不方便问，但是许若蓝为什么要住酒店，常住的话一般住公寓比较方便吧？”

　　他刚放下手机准备吃鸡，没有想到Alex回的很快。

　　Alex说：“那是她的房子。”

　　“准确的说，君华deluxe是Rola的。”
　　Alex还加了一句反问：“你不知道？”

　　陆之尧看着手机上几个简单的繁体字，念了出来：“君华deluxe是许若蓝的。”

　　曲一刚打开土豆泥，铲出一大勺放在嘴巴里，听到这句话直接把土豆泥喷了出去，喷到了周以拿鸡手臂上。

　　“他在放屁吧。君华，香港家族企业。香港首富许君华的集团。”

　　周以拿出纸巾擦着手臂：“嚯呦，姓还对上了。”然后抬头看了呆滞的陆之尧一眼，说：“别还真是。”

　　“你们不看八卦的啊，许君华就两个儿子，一个在监狱里，一个好好地做太子爷的位置。他都快七十多了吧，哪里来的力气有个二十多的女儿。”曲一看着擦着手臂的周以，冷静的判断道。

　　陆之尧叹了口气，说：“我也知道你们在想什么，但是许若蓝不可能是被包养或者是别人的情人的的那种感觉。她肯定不是，我感觉得到。”

　　他咬了口鸡肉，叹了口气，又小声的补上一句：“而且Alex说了，那是许若蓝的房子，他没有必要骗我吧。”

　　曲一笑了笑像是开玩笑一样说：“如果是真的就问问她能不能让我插队个Aroma的水疗。”

　　周以和曲一似乎没有再想在这个话题上争论下去，含糊着吃着东西岔开了话题。

　　他们微妙的态度让陆之尧心里有种微妙的不好受，吃过饭他躺在沙发上刷手机，盯着许若蓝空白头像的联络人名单发着呆，他犹豫着给许若蓝发了一句：“睡了吗？”

　　十几分钟后她仍旧没有回复。尽管有了这个心理准备，陆之尧还是不觉得好受，一遍遍刷着对话框滑到Alex的对话框上，想了想打字：“Rola让我给她做饭。她喜欢吃什么和不喜欢吃什么？”

　　几分钟后Alex回了消息：“她还挺难搞的。你应该要直接问她菜单。”

　　这个对话像是戛然而止了。陆之尧也不想尴尬的继续没有意义的对话，放下手机去洗澡。他裹着湿漉漉的头发出来的时候，周以正在电视机上连着switch打着暴力竞技的格斗游戏，看到陆之尧出来拉着他打上几剧。等到陆之尧头发都干了，他才意识到自己已经很久没有好好的睡觉了，他拿起手机往房间走去。

　　手机上Alex的消息在两个小时以前传送到了屏幕。

　　“你想问我别的吧？”

　　“比如许若蓝为什么这么有钱？”

　　陆之尧手抖了抖，抱怨自己怎么出了浴室没有看手机，但是面对这么直白的问题也迟疑着不知道怎么回复。

　　他想了想回答：“我也说不清。”

　　几分钟后Alex回了消息：“其实你可以自己问Rola。多问她问题多跟她说话，她没有什么是不能提的。”

　　“你还挺有趣的，以后我们可以一起去健身。”Alex在对话结尾有好的说。

　　陆之尧舒了口气，这个男人的细腻的情绪和他给自己冷淡的第一映像截然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