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SisinGary

4、原因

　　何雪一直未对许叶解释他不在的那一个月，学生会所有的事情，都是副会长肖小诺代为打理的。
　　许叶凯旋，成为学校新一代风云人物。
　　庆功宴后，许叶与何雪一起，把奖杯放到学生会的校史陈列室。
　　“我是体育部长，却从来没到过学生会。”许叶漫步目的地看着陈列周围的荣誉说。
　　“你不会喜欢这里的，官僚。”何雪笑着摆正奖杯，“不过，谢谢你，哥。”
　　“为什么？”
　　“为你肯为我争这个冠军。”
　　许叶倚在床前，沉默地吸着烟，是的，为了你。
　　这时，肖小诺推门进来，径直走向许叶塞给他一沓信：“你的，fans的。”
　　然后转身离开，走到门前才轻轻说：“有个女孩要见你，楼下。”
　　“我？”许叶困惑。
　　“小诺，对不起。只是，我不想因为我让你错过改有的幸福。”何雪说。许叶这才明白她的话是对何雪说的。
　　肖小诺的瘦削的身躯微微颤抖，说出的话却冷静无比：“何雪，你不要高估自己。什么样的男人我肖小诺得不到！”说罢，摔门离开。
　　片刻沉默。
　　“要下去么？一起？”何雪对许叶说。

　　冬季天黑的很早，俩人下楼时，原本微暗的天已经全黑了，一个小女生站在路灯下，看到何雪，欢天喜地地跑过来：“何雪。”
　　“什么事？”何雪也高兴地迎向女孩，笑得有些宠溺。看样子，两人熟识已久。
　　女孩看看许叶，欲言又止。
　　许叶退开佯装看信，却没有走开。此时，应该放两人独处不是么，但不知道为什么，他却不想离开。
　　“是上次项目的事情么？做好了就给你送去。”
　　“不是。”女孩兴高采烈地说，“我爸妈要来看我，想约你一起吃个饭。”
　　许叶在一旁轻挑嘴角，但随即心里却是一紧。
　　何雪斟酌了一阵，才开口：“丫头，这么多年来，我知道我爸爸、你父母……还有你的心思，可是我真的不能。”
　　女孩热情的笑容渐渐变冷：“你不喜欢我？”
　　“不，我喜欢你啊，一直很喜欢你……”
　　“像妹妹，是不是？！”
　　何雪无言点头。
　　“认识这么多年，我一直跟在你身后，为了你，我考上这所学校，为了你，选择我不喜欢的专业。我一直以为咱们一起长大，是不一样的。”女孩的目光游移在许叶与何雪间，“何雪，小诺姐说的没错，你是个混蛋。你非要点破么？你不说，即使是幻想，我也会很快乐。而且你拒绝人都这么不留情面么？非要当着别人的面么？”
　　女孩跑开，一路抹着眼睛。

　　“你每次都这么伤人的心么？”许叶站在何雪身后。
　　何雪一直看着女孩离开，却没有要追的意思。
　　“她说的对，有时候爱一个人，宁愿被他欺骗。”
　　“那你呢？”
　　“什么？”
　　何雪翻弄着许叶手中那些沾染着淡淡清香精美华丽的信封：“那么你要怎么跟这些女孩说？实话？还是谎言？”
　　“实话。”沉默许久，许叶才说。
　　“那么跟我一样了。”
　　“可是……”
　　“那么我的行为就不那么可憎了，是不是？”
　　许叶有些恼怒何雪这样透彻地看穿问题：“我跟你不一样！我不能。可是你，你不一样！你不该这样！”
　　“为什么？什么不一样？我又该怎样？”何雪逼近许叶，“那些看着你会尖叫的漂亮女孩，那些在你门前大胆告白的女生，你敢说你一个都不会喜欢？”
　　“是的，我不喜欢她们。”许叶躲闪着何雪灼灼的目光，他突然发现，幽暗路灯下，这个男孩的眼睛魅惑而危险。
　　“为什么？哥，告诉我，你为什么不去喜欢一个女孩？”
　　“原因？你想知道原因？”许叶突然爆发了，他怒气冲冲地扯过何雪，狠狠地吻到他的唇上，但马上又分开。
　　“你他妈的想知道原因，我告诉你这就是原因！”许叶别过头，觉得面颊隐隐发烫。沉默而暧昧的气氛流淌在两人中央。
　　“哥。”何雪轻轻扯着许叶的衣袖。
　　“不要叫我哥……”许叶愤怒地回头，一句话没喊完，嘴却被一双温柔的唇堵住。
　　何雪的唇冰冷却柔软。许叶觉得自己从那柔软的唇舌间尝到了雪的味道，干净，清澈，有种甜淡的滋味。
　　“这也是我的原因。”末了，何雪呢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