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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我穿成了苏小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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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现在这个身体叫苏小妹,从这句话里你也许就能看出其实我是一个穿越人士。
我之前是一名即将步入大学,踏入人生新生活的准大学生,在临近开学的前一个月,我随之前的高中同学去英国看苹果。
是的,看苹果。
确切的说,是砸到牛顿的那颗让现在的理科生们痛骂的万有引力苹果。
不过说起来,其实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大夏天的我不在家里好好吹空调吃西瓜追动漫看小说,而是去跟我脑抽的同学看苹果,美名其曰[看砸到牛顿的苹果,以及看看英国的苹果风水是不是跟中国的不一样,要不然牛顿怎么会突然发现了万有引力,让千年后的他们受到物理这门高深学科的无差别“爱抚”]。
可能由于我已经受到了物理有足足五年的折磨,我竟然也同样脑抽的答应了我的同学。
这一下的脑抽使我至此抱憾终身。。
在我的记忆中,我被天降的万有引力苹果砸中了,直接砸到脑门,当场死亡。
虽然我也觉得根据我所学的关于物理重力势能的知识,一个不是很高的苹果树上的苹果理因来讲是不可能直接砸死我的。
但事实如此,我也只能认命。
临死前我还在想我之后要真能像现在幻想小说的主人公一样穿越的话,我一定要穿到牛顿的时代,把那个该死的苹果在砸到牛顿之前就地解决。
当然,我只是想想而已。
然而我没想到的是,我真的穿越了。
不是我理想中的牛顿时代,而是那个布满了□□众多诗人词人大文豪的宋朝。
我:???可我是个理科生啊!!
我顿时心里骂出了一堆脏话,在我意识到我不但穿到了宋朝,还免费赠送了一个宋朝的super star哥哥——未来写出了超多千古名篇的苏东坡苏轼时,我简直吞了一只苍蝇一样难受。
当然不是说我讨厌苏轼,严格来说,苏轼还是我偶像呢。
只是当大文豪真的出现时,难免有种局促不安的感觉,就像去参加老人的寿礼一样,你很饿,但因为要顾及过生辰的老人的面子,只能忍着肚子里“咕噜咕噜”叫的呐喊声,克制住自己的感觉。
开心又害怕。
开心可以吃到好吃的甜点,也害怕早吃会遭到长辈的责骂。
在我看来,能看到苏轼是种幸运,与之生活就像薛定谔的猫一样捉摸不透,不知道下一秒到底会发生什么。
我之前就已经说过,我是个理科生,虽然不能代表所有的理科生,但对于绝大多数平凡的理科生来说,也绝对有在听到语文老师用激昂的语气介绍古代那些文人事迹时,两只眼皮上下打架恨不得现在有一个枕头倒头就睡的经历。
我是说,向我这样只想考个普通大学,随随便便过完一生的人。
我没有什么远大的抱负,事实上,我只是想顾好自己就可以了,顾好自己的小家才是普通人最重视也最迫切的愿望。
话题扯远了。
当然,一开始我并没有意识到我穿到了三苏家里,也不知道自己其实已经到了宋朝,而是一直在罗曼蒂克脑补。
刚穿来的时候我觉得,以我高中时期偷偷在桌子底下看过不知道多少言情玄幻小说的经历,我可能穿到了什么不知名的神秘大陆,可以修仙长生不老的那种,或者说有几大家族掌管朝政,然后我作为一名来自未来的就役大学生可以帮忙制定什么美好政策随即走上人生巅峰,屌丝逆袭白富美;甚至我还幻想过在我身边会出现一个有钱又有权的绝世美男子,然而他看上了平平无奇但出奇的看不上他的美貌和钱权的我之类的脑内八百万字言情小白文故事。
我当然只是想想,像我这样的人最多是一条咸鱼,死也是轻于鸿毛。
这些幻想都是我高中时期的黑历史。毕竟当穿越这种提出来的假想故事真的发生在我身上的时候,我肯定还是会冒出来【我是“女主角”】的自我想像。
这都是人之常情,青春期女孩总是有不切实际的罗曼蒂克爱情想象。
好了,现在开始回归主题,来讲讲我穿到宋朝苏家的故事吧。
当我穿来的时候,我就感觉身体好像出了点变化。
我试着动了动手指,努力睁开双眼,这时才发现我变矮了。
不是变矮,准确的说,是我变成了一个婴儿。
挣扎着睁开眼的时候,我看见了一张男人的脸,穿得一身青色的学子装束。
这个男人有一张堪称英俊的脸庞,气质温文尔雅,留着两撇长胡子,看着有三十来岁的样子,他左手还拿着一卷卷轴——类似于现在的书籍,他额间还冒着细汗,一看就是赶着过来的。
我觉得他有那种文人雅士的风味,虽然衣服有些凌乱,但就是有种儒雅的感觉。
他的旁边则站着一位女子。女子不算很漂亮,清雅的气质却让她整个人都变变得靓丽非凡。总的来说,单一眼看过去,你就会觉得这一定是那种贤良淑德,富有涵养的女性。
她用一种慈爱的眼光看着我,用手轻柔的抚摸我。
我试图向她说话,但只能发出“咿呀啊呀”的声音。
我有点感受到婴儿身的不便了。
许是穿成婴儿的原因,我逐渐感受到体力不支,有些昏昏欲睡。
我两眼一闭,直接睡过去了。
等我再次醒来时,看到的是那个用慈爱眼光看我的女人,她此时坐在椅子上,手指不时地敲着扶手,一阵又一阵。
她的旁边还站着一个穿着麻布的女人,看起来很老的样子。
“桂嬷嬷,这个孩子为什么不哭呢?一般孩子生下来不都会号啕大哭吗,我听上年纪的稳婆说过的,而且我生下轼儿辙儿他们时,他们都在大哭。”她忧心忡忡的对苍老的妇人说。
“夫人言重了,小娘子兴许是——是因为生在夫人家太兴奋了才一时忘了大哭吧。”名为“桂嬷嬷”的妇人明显在安慰坐在椅子上的女人,她的声音浑厚,莫名给人带来一种安心感。
女人听到她这话,也没有舒缓皱起的眉头,只是不时地敲椅子扶手,好像这样就能帮她平息逐渐涌上来的焦躁。
我觉得我不能这样安静下去了,这样会显得我看上去很不正常的样子,所以我深吸了一口气,然后哇哇大叫起来,用小小的手指试图偷偷的掐在腰上,试图唤醒我的泪腺。
我还并不能很好的控制这具婴儿身体,所以想要精准掐在腰上还是要费一番功夫的。
不过我的目的很简单,只是要把我自己弄哭而已,所以我放弃掐腰,改为任意可以让我感到疼痛的地方。
还好,我成功了。
在她看过来之前,我就拿手重重的砸了一下我的头。婴儿的泪腺比我想象的还要发达,只是打了一下,我就像下暴雨一样哭起来,还配合的蹬了一下脚,把手胡乱挥向空气。
我感觉我就像个傻子一样。
她好像终于放下心的样子,因为我看到她放松下来,整个人躺在椅子靠背上,眉头重新舒缓,甚至好像还轻笑了一下。
她握住了妇人的手,借着妇人的力量站了起来。妇人也是一副很恭敬的样子,我看到她头低垂着,眉眼温顺,那是尊敬的意思。
我感觉被女人抱了起来,离开床的感觉并不好受,我随时有种会掉下去的感觉,然后被摔的粉身碎骨。
还好,她并不粗鲁,甚至还很温柔。这让我有些放心,但感觉是不变的,就像进鬼屋,虽然知道那些鬼怪都是假的、人扮演的,却还是会忍不住心惊肉跳。
她给我唱着没听过的歌曲,我觉得她的声音很好听,同时唱的时候也不会向现代有些歌手一样唱的咬字不清,胡乱念过去的一样,而是字正腔圆、咬字清晰。
她身上的味道也很好闻,向朝露的百合花一样的香味。
我睡了过去。
再次醒来的时候,我倒是没看见什么人。
于是我好奇的张望周围,希望能得到一些信息。
我觉得我是穿越了,可能穿越到了古代,也可能穿越到了异世界。
可能是玄幻小说看多了,我当时竟然深信不疑的觉得:我肯定是穿到了异世界,可以屌丝逆袭白富美,走上人生巅峰。
还没等我畅享我美好的未来,那个我第一眼见到的男人就走了进来。
我之前就说过,他是个文人雅士。
但我没想到,作为一个看上去很有儒生气质的人,竟然会给自己的女儿起名“小妹”。
“小妹”?这是个什么名字?听起来就很随便的样子啊?!我真是你亲女儿吗?!
从他刚刚一系列的自言自语中,我了解到,这个男人某种意义上是我这个身体的父亲。
我只知道他姓苏,这是我从那个桂嬷嬷口中听到的。
桂嬷嬷原名“桂慧”,是苏家的老人了,听说她一辈子都在苏家干活,侍奉我名义上的母亲——那个声音很好听的女人——程早云。
母亲,是大理寺程文应的女儿,十八岁那年嫁给了父亲——那个姓苏的男人。
这些依旧是桂嬷嬷告诉我的。
准确的说,她只是无聊的时候会跟我说起她了解的东西,然后又会说一大段祝福的话。
她并不知道其实我能听懂,所以只是一个劲的说,像吃西瓜吐瓜子一样勤快。
我对这个家最初的所有概念,都是源于桂嬷嬷。
母亲程氏偶尔会来看看我,大多数时间她大都是呆在房间里做女红或看书等活动。
我被桂嬷嬷带在身边,是因为她要喂奶给我喝,要知道,桂嬷嬷在苏家身兼数职。
桂嬷嬷年纪已经很大了,有四十几岁了,她时常会说她已经老了,已经是半截身子踏入黄土的老人了。每当她说这句话时,我就会在旁边叫上一两声来逗她开心。
我很喜欢桂嬷嬷,不止是我,苏家的很多人都喜欢桂嬷嬷。
桂嬷嬷人很好,对待苏家新来的丫鬟都会适当的给她们一点提醒,以免十七八岁不懂事毛手毛脚的女孩们会因为她们的粗心惹恼主人,然后被外派嫁人——屠夫乞丐之类的不三不四的无赖人士。
桂嬷嬷保持着一种平和的气度,她很少生气,我几乎没见过她生气,她待人友善真诚,即使已经年华老去,却依旧认真负责,在对待主人的吩咐时也没有出过什么大问题。
母亲曾说让桂嬷嬷回老家去过清闲日子,她觉得桂嬷嬷干了一辈子,也该好好歇息一下了,于是她准备好了足够多的银两,想着给桂嬷嬷让她回去养老。
像桂嬷嬷这种年事已大,做事伶俐而深得主人信任的老嬷嬷是可以选择自己的去处的,拿到的钱也足以供她下半辈子的生活,所以我觉得桂嬷嬷大概率会答应母亲,然后过自己的潇洒日子。令我没想到的是,她坚定的拒绝了还说她这一辈子就是在苏家干活,生是苏家的奴,死还是苏家的奴。
母亲拗不过她,还是让她留下来了。
这时我快接近两岁了,到了学说话的年龄。
在我开始能说出一两个词时,母亲就把我接回了她身边。
我见到母亲的时候,她正在做刺绣。
她看到了我,让我旁边的桂嬷嬷带我过来。
然后她把我抱在怀里,给我介绍:“这是「喜鹊闹梅」。”
她指着刺绣上的图案说。
我看不出什么更深含义,只是觉得很好看。
于是我就笑了起来,表现的我好像很感兴趣一样,但其实我只是想让她开心一下。
她果然很开心的笑了,发出了脆铃般的笑声。
我环顾四周,看见的是很多厚厚的用蓝皮纸包着的书籍,还有一些女儿家的东西。
我想她一定很爱看书,并且我父亲也一定是个爱书之人,不然不会允许自己的妻子收藏这么多书。
苏家的院子里种着一颗枫树,在我开始搬到母亲的那一年,枫红似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