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剑乱舞】修正官》澄珏

22、第十五章：少年暴君？只是个小鬼啦！

　　第十五章：少年暴君？只是个小鬼啦！

　　邶风自记事起就明白自己与众不同。

　　『自己是特殊的』这样的想法为他带来了绝对的自信，同时也是他一切行动的基点。父母也正是因为知晓这点，才会对他逆来顺受，显得不那么没用，直到其中一位忍耐到了极点。而身为普通人的姐姐邶式微则是完全的无用。

　　邶风拥有强大的灵力，强大到时政不请自来，以一种几乎利人害己的方式将对方纳入麾下。

　　『你只需要在本丸呆够一年，就可以立刻进入时政高层。』

　　邶风本来是不稀罕的。他认为自己的能力如此强大，完全可以独自建立一个属于自己的世界。但在较为深入地了解了时政的背景后，他改变了主意。

　　『那群刀剑男士怎么样都好，都无所谓。』

　　『我要推翻时政，取代它，建立自己的世界。』

　　这样中二狂妄的想法，在自身强大灵力的支撑下似乎不是说说而已，那是一个可能的未来。所以邶风成为了挂名审神者。

　　时政对待这个明日之星非常宽容，即使他不认真做日课，不参加审神者大会也没关系，毕竟优秀的猎手常以猎物的形象出现。究竟是单方面的吞并，还是黑吃黑，结局的揭晓只是时间问题。

　　但真正进入本丸生活，少年暴君争强好胜、喜新厌旧的不成熟的性格日益凸现出来。刀剑的实力无所谓，反正一年之期一满，邶风立刻挥手走人。由此，比起实战派，邶风更像一个花数派。烂大街的四花五花他不要，他要的是稀少的、最好只有他拥有的刀剑。

　　这一年对他来说只是休闲游戏。

　　长相、实力都无所谓，只要是凤毛麟角般的对象，相性差一些也没关系。在由灵力带来的绝对差距下，刀剑就是用来收藏的嘛。

　　而咎言则完全符合了邶风对刀剑的期望。一振只自己拥有的刀剑，他都已经决定好立刻告诉时政让咎言成为自己独属的刀剑男士。

　　“咎言今后会担任近侍一职，直到我卸任为止。”邶风以一种几乎嚣张的姿势坐在主位，而咎言则乖顺地陪在他身边。“并且，我卸任后将会带走咎言。”

　　“早会结束，请大家各司其职。”邶风向咎言递了个眼神，后者会意开始履行近侍的职责，开口招呼大家解散。

　　底下一众刀剑男士神色各异，但均没有过激的表现。咎言趁此机会打量了这个本丸的全员。

　　这个本丸刚建立不久，人员并不多。也鲜少见到正常B级本丸会有的四五花太刀，不过随着时间的推移，三日月宗近、鹤丸国永等一众名刀迟早会来。但眼下最让咎言关心的是每一位刀剑男士的身上都有不同程度的损伤，但并非达到了“受伤”的程度。这些更像是达到受伤的程度后被灵力强制“治愈”后留下的残疾。

　　【反抗啊……我的同僚们。】

　　【这些伤，是可以后天治愈的吧？】

　　【啊啦啦，这真的是少年暴君呢。】

　　邶风察觉到咎言的目光从他人的残疾部位流转回自己身上，安抚性地捏了捏他的手，道：“不用担心。咎言没有犯错，并且你是特别的，所以我不会对咎言那样做的。”

　　“嗯，我相信风不会这样做的。”当这个过分亲昵的称呼再次从自己嘴中吐出时，咎言觉得自己要呕了。

　　听到令自己满意的答案，邶风微笑着点点头。拉着咎言前往天守阁，毕竟是近侍一些常规操作总是要熟悉一下的。而底下跪坐的刀剑男士直到二人踏出门才敢窃窃私语起来。在这些悄声密语当中竟全无对新人的嫉妒，更多的竟是怜悯。大多数的他们在过去的时间中已经彻底对这个审神者失望了，他们担心新人会受到非人的折磨，但同时又不敢反抗，也无力反抗。他们清楚的知道这个代号为“风”的少年审神者十分强大，无法匹敌。

　　而另一边众人担心的对象——咎言一面盘算着恰当的时机，一面忍受着对方亲密的举动。

　　“咎言，刚见面时，你说你是浪人的打刀。浪人的生活是怎么样的呢？”邶风将咎言腰间的佩刀抱在怀里，两人就像是连体婴儿一样行走着。

　　“风对这个感兴趣吗？”咎言笑笑，伸手揽住邶风的肩膀。

　　【既然你喜欢我，那我就不客气了。】

　　“只是感兴趣而已，说说看。”不允许拒绝的口吻，绝对的霸道作风。无论怎么看，邶式微与邶风都不可能是亲姐弟。
　　“……”姑且算是和睦的来到了天守阁——审神者的办公室兼卧房。

　　邶风除却张扬跋扈的性格外，生活起居倒是符合他十五六岁少年的模样。办公室中更多的是现代化的电子设备和一些ACGN周边，办公桌中央有一台审神者专用的终端机，旁边倒是有一叠公文，单看厚度，是只需稍稍几笔就可以批完的程度。

　　“是先工作还是……”咎言斟酌了下语气，看似随意地开口道。

　　“文书的话我已经批完了。你会玩电动吗？不……你会上网吗？”看来少年审神者不是不务正业、荒淫度日的烂骨头，他所做的一切都只是基于自己的野心和性格罢了。

　　说到底，邶风是个傲惯了的灵力强大的中二小屁孩。

　　不必要的，就剔除；不重要的，就抛弃；没有意义的；就毁灭。相反的，喜欢的，爱护；关切的，上心；意义非凡的，占有。

　　【真是简单易懂的生存法则啊。】

　　【弟弟君要是真成了时政的领头人，估计可以用他的铁腕好好惩治一番呢。】

　　咎言手里被塞了个游戏手柄，他熟练地调试了一下手柄的按键，朝对方比了一个大拇指，表示自己没问题。【可惜你为什么要做一个审神者呢？为什么要去和那伙人接触呢？】

　　“哦？很不错嘛。”邶风启动游戏主机，眼中闪过一丝惊喜。“你果然是特别的！我还以为刀剑男士都是群老古董。”

　　“嘛……大概是我在时政时接触过网络的原因，对这些有所了解。”咎言撇撇嘴，主动浏览起游戏库中的存货。“你的游戏品味很不错嘛，玩这款如何？”

　　“这款游戏我刚买进，一起玩玩看吧。”

　　经过几个小时的游戏时间，咎言放下游戏手柄吐出一口浊气，有些受不住地揉揉太阳穴，眼角余光密切观察着同样显露出倦态的审神者。“稍微休息一会吧，风。”他说着，但没有夺去邶风手中的手柄，只是双手捧住对方的头颅，纤长白皙的手指有规律地按压着颅顶的穴位。邶风不语，但也默默停下了手上的动作，闭上了眼，安静的像个瓷娃娃。

　　一时间房间内只有两人均匀的呼吸声。咎言看了眼电子屏幕，伸手将现有的游戏进度存档后便关了电脑。而对于这一切已经沉入梦乡的邶风不会知道。

　　【这么累的吗？难道说他昨天晚上半宿没睡就是为了等我显现吗？】

　　咎言怀着复杂的心情，轻轻的将少年审神者的身体放平，手掌轻托住少年的头颅枕放在膝盖上，回忆着记忆中的样子轻抚着少年黑色柔顺的额发，为他捻平皱起的眉毛。

　　肩膀上一直装作狐狸披肩的白瓜搔搔临时主人的脸颊，警告他不要动摇。咎言抬起眼，幽深的墨蓝色瞳孔中倒映着白瓜的身影，其中的涡流好似要卷噬了它的灵魂去。如果此时盘踞在咎言肩头是狐之助小哑的话，它立刻就会明白咎言生气了，进而不敢造次。但白瓜不是小哑，尽管它感觉到咎言的不满，却还是用尾巴尖挑了挑对方的脸颊。

　　『白瓜，看在你是白山的狐狸，我不会做什么。』咎言双瞳眯起，稍稍侧过头张开嘴衔住了白瓜蓬松的尾巴，殷红的舌头精准地抵住那一处敏感的肌肉，牙齿轻咬尾尖。

　　『我自有分寸，你不必多管。』直到白狐一激灵，脊背上的绒毛通通炸起仿佛一只剑背龙，咎言才松口。

　　“唔……”膝盖上躺着的少年眼皮微微颤动，看起来是要醒了。

　　“……咎言？我睡过去了？”邶风睡眼惺忪，撑着咎言的双腿便要起身。殊不知起床的动作过于迅猛，他眼前一黑，差点一头栽倒在地，被咎言及时地扶稳了。

　　“风看起来很累，昨天没睡好吗？”

　　“嗯，是呀。为了等你一夜没睡呢。”刚睡醒的少年无意识地撒起了娇，扒拉着咎言的衣服站起来又迷迷糊糊地坐上了办公椅。

　　“哦呀……那我可是罪过了啊。要吃饭吗？我去帮你拿过来。”咎言搔了搔脸颊，细细地捻平他衣服上的褶皱，耐心地帮邶风整理好衣物，便要出门准备午饭。

　　“不用，他们会拿过来的。倒是你，你喜欢吃什么呢？我让他们准备。”邶风摆摆手，从衣袖中飞出一张纸人。

　　“我没有特别喜欢的食物啦，硬要说的话，姜汽水可以吗？”

　　“当然可以。但只有汽水的话吃不饱的。”纸人其实是一种一次性式神，在没有小哑的日子里咎言也曾使用过它们用来传递信息和打扫卫生。

　　“那就和我吃一样的吧，另加一瓶姜汽水。”

　　“有心啦～风。”

　　被输入灵力的纸人就像是被赋予了生命，它乘着气流从窗户中飞出，去完成它的使命。

　　“OK，接下来，我们就一边等一边聊天。咎言你说过在‘在时政时’接触的网络对吧，那你具体上网干点什么？看番吗？”

　　咎言本来以为这样一个野心勃勃的中二少年会借机套他话，结果他关注的点完全跑偏了。

　　“看番当然看啦，最近……”

　　【弟弟君要是没有灵力的话，估计会是个正常的男子高中生吧。】

　　黑夜总是悄然无声地来临，一整天都闷在天守阁的咎言前脚想着终于可以好好调查本丸了，后脚就被拖入审神者的卧房。

　　“风？这么晚了，不睡吗？”咎言跪坐在床边，看着身边故意空出好大一块空间的邶风。他微笑着拍了拍身边的床褥，不语。

　　“那个……我就在隔壁，如果有事可以立刻叫我的。就不必……”同床共枕了。

　　但邶风望着他，拍个不停。还未完全长开的少年眼廓有一种丰盈的弧度，带着目的看向他人时显得人畜无害。咎言略微思考一下发现无论什么理由他今天都得和这个少年在一块了，无奈只好黑着脸躺进了审神者的被窝。

　　被褥间传来陌生的体温，本该是让人体感到舒适的温度却让咎言感到寒毛倒立。这不是恐惧，这是单纯的对对方过于殷勤的肢体接触感到的不适。

　　【很多时候我没懂，弟弟君是把我当藏品，还是兄弟来看。现在估计我是他的藏品兼兄弟兼保姆了。】

　　少年睡姿不差，也没有如同咎言脑补的那般睡熟了就像八爪鱼一样缠上来，这让咎言松了一口气。

　　【我可不是你的大型手办。】

　　【看来是没办法亲自去调查了。】

　　『那就拜托你了，白瓜。去调查本丸吧，不要被发现了。』

　　『是。』

　　咎言侧过身躺着，打刀良好的夜视能力使得他可以在极暗的情况下分辨出枕边人的表情。邶风也同样喜欢侧睡，但没有左右的偏好，此刻两人正面对面躺着。

　　望着少年无害的睡颜，咎言心下一动，伸出手点了点邶风的眉心，随即了然地收回手。

　　【看来式微已经动手了。】

　　【邶风你，还是做个普通人比较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