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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风月无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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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瞧着天上斗大的太阳,打了个盹,一觉睡醒就到了天亮。
我向山下一瞧,二长老还躺在半山腰,纹丝不动。我连声呼唤蛇璃:“你去三长老屋里把酒壶拿回来吧,我怕大长老知道,要罚我们。”
蛇璃一脸不情愿地来到崖顶,冷哼一声:“不去。”
我急得枝条乱颤,溅了蛇璃一脸的土,道:“你疯了,这番事情闹大,你我才真是要故园难返了!”
蛇璃道:“捉贼拿赃,酒壶在三长老那里,你怎么能冤枉我呢?”
我被她气得半死,三长老虽然平日里不太管教妖灵,可他如果发现了真相,我们必然难逃责罚。蛇璃有一身好手段,我就惨了。
我只好使出杀手锏,道:“三长老的卧房,你难道不想再去一次吗?”不料蛇璃翻脸无情,道:“不想!”
天哪,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朝秦暮楚?变得也太快了吧。
我小心翼翼道:“蛇璃,你要是不喜欢三长老,我也支持你,可酒壶和二长老是无辜的……”
没等我说完,蛇璃便哽咽道:“谁说我不喜欢了?”
我只觉头大,问道:“那你是怎么了?”
蛇璃愤然道:“昨天我去三长老的卧房,发现他床下有一幅昙花美人图!”我暗吸一口气,突觉不妙。
蛇璃泣不成声道:“他心里,有别的女人。”
曼陀罗闻声而来,看到蛇璃哭成一团,冷眼旁观。我忙向曼陀罗使个眼色,让她安慰一下蛇璃。曼陀罗白了我一眼,兀自道:“想必她已经看到那幅美人图了。”
蛇璃闻言,泪如泉涌,止都止不住。
曼陀罗冷嘲道:“枉你们在晏安山呆了这么久,竟从来没想过三位长老之中,为什么只有三长老是个凡人?可三长老一介凡夫俗子,偏偏又活了两百多年?”
我钦佩地望着曼陀罗,道:“愿闻其详。”
曼陀罗道:“两百年前,三长老曾在九重天宫任职,专门打理天宫各处的花草树木。你们看到的那位昙花美人,便是三长老亲手打理的一株妖灵。后来,三长老与那位女子有了私情。天帝知晓后,赐死了美人,连带着三长老贬为凡人,发配东荒。”
蛇璃哽咽道:“你是说,她也是一株妖灵?”
曼陀罗并不理会蛇璃的问话,自顾自道:“所以,他不是不爱妖灵,他只是不爱你,死心吧。”说完,扬长而去。我狠狠瞪着眼前这株冷酷的草,哑口无言。
据说,曼陀罗的根茎叶都是毒液做的,真是百闻不如一见。
蛇璃在崖顶哭了半日,我只觉头昏脑涨,心神溃散,好似用尽了毕生的精力。我不敢劝她,也不敢吭声。
风月之事,我一向是不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