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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第十章 问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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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俊贤抬头心中却是突然有了一丝从未有过的平静,闭眼后小声道:“寻菱,你我此生注定是要错过了……”
“二哥!”
剑光一闪秦俊贤手中的剑被人轻巧击落。
“南……南望?”秦俊贤双眼无神看向来人,片刻失神后抱着南望嚎啕大哭。
“没事了,没事了……”南望轻抚着俊贤的背柔声安慰着。
“属……属下参见南王殿下。”亲卫畏畏缩缩的施礼。
“你们刚刚,在做什么?”君若微垂眼眸看不出喜怒。
一亲卫低着头,虽是惶恐不安却还是硬着头皮答道:“属下……属下奉陛下之命捉捕昨日与惠皇夫之死有关的人。”
“哦?正巧于惠祐之死与本王也有关,刚好不劳你费事将本王一同带走便是。”君若上前将南望二人扶起。
“属下不敢!”众亲卫跪地,地上的白聆此刻也挣扎着起了身,三两下的扑向了秦俊贤:“俊贤,你没事吧……你怎么这么傻……就算是……我也会爱你如初的……”说着白聆已是眼含泪花。
“这就是你们说的不敢?”君若看着几人面无表情。
“属下只是听命行事,还请……”
“听命?好,本王且给你们一条生路,你们回去告诉你们的主子,若是往后她的狗再咬到本王的人,休怪本王翻脸无情!”本想出声辩解几句的几人见到君若的表情后也噤了声,应是后正要退去却被叫住了。
“你们刚刚都做过什么自己还记得吗?这也是母帝要求的?”君若挑眉看向几人。
“这……误会……”
还未待君若发声,南望率先开了口“误会?”
还未待那人再开口时便见南望提剑上前,慌乱之下亲卫只得大叫起来:“你做什么!女帝亲卫怎能是你说杀便能杀的!”
南望一顿,显得有些无措,刚刚看到二哥被人羞辱太过气愤以至于失了理智,现在想来这几人皆是女帝亲卫又岂是区区秦家惹得起的。
刚要将手中握着的剑放下,却忽然被人接了过去,定睛一看才发觉这剑原来是寒光,心下一惊连忙道:“抱歉,我……”
君若轻声道:“无碍,倒是你,若是气急砍了便是何必听他在此叫嚣,你是南王夫想做什么尽管做便是,本王倒要看看那个不要命的敢上前阻拦。”
话罢君若将剑提起,用衣袍挡了挡南望的视线,手起刀落,那人只顷刻便消了声响,见此其余几人均是颤巍巍的向后退去,生怕下一个便轮到自己。
“还恼吗?”君若转身展颜道。
南望愣了愣又摇了摇头,此刻的他虽看着君若笑的灿烂却忽然对眼前人产生了一种莫名的畏惧。
君若不知南望心中所想只是笑的更明朗了些:“那便好。”
其实君若本无意要打杀这些亲卫,也曾想着教训教训便了了此事,毕竟这种事也是时有发生自己也并非桩桩都管,再者说今日大殿之上的事已出,女帝包围秦府也定然是为了别的一些事并非真的针对一小小秦府。
若是所料不错女帝现下应是为了维护她那可笑的君威才会有如此作为,而自己也本因待在府上才最为稳妥,可这毕竟是南望的诉求因此无论如何自己都会答应,既然做都做了,人吗,杀了便杀了吧。
突然听到秦府外有盔甲撞击的声响,君若上前将南望挡在身后,秦辰逸持刀护在南望身侧。
“南王殿下,别来无恙。”一身披盔甲的老将军上前抱拳行礼,君若还礼难得露出一丝敬畏:“李老将军。”
君若眼前的老将军正是镇国将军——李虹,同样也是亲皇派,一向唯女帝马首是瞻,李虹本人实是一平民出身,一次征兵被当时还是皇女的女帝发现其领兵才能,随后便一步步走到了今天。
“南王殿下,您如今是不是太不将女帝放在眼中了?我知您如今势力庞大,然这玄歧还是陛下的玄歧,您虽为玄歧立下汗马功劳可这君臣之礼,孝道伦常之事怎能是一人说逆便能逆的。”李虹看着君若朗声道,语气威严,略带责备。
“李将军如今率重兵来此就是为了给晚辈说这些?”君若虽不喜亲皇派可对这李老将军怎的也会敬佩几分。
李虹也不再兜圈子直接了当道:“今日沈丞相被陛下叫去问话,现已在殿内,陛下特叫老臣来此寻殿下问话。”
“问话?这理由倒真是冠冕堂皇。”君若看了看眼前一将士手里拿着的镣铐出声嘲讽道。
李虹没有发声只是站着,既不动手,也不催促,君若上前将一旁的镣铐拿起,细细端详起来,刚将那镣铐拿近时,却被人将手拽住,回身发现是南望时便知他定然是误会了什么可这心脏却还是因为南望拽着自己的那只手而猛烈的跳动起来,似乎四肢百骸也都因为那只手上传来的温度而流入丝丝温暖。
君若静静望向那人,不语,只待那人发话。
南望脸上略显不自然,松了手道:“对不起……我帮不上你,但若是牢狱,我还是能陪你去得的。”
君若抿唇浅笑道:“无碍,咱们二人总要有一人留下看家不是?我不在的时候切记莫要吃些生冷的东西,这秋蟹肥美但要记得少食,青梨生冷也莫要多吃,虽是初秋可秋夜终归寒凉若出暖阁定要穿厚实些才是,你喜竹林每日自远处看看便是莫靠太近当心冷气沾身,等来年春天再看也不迟,家中暖泉全年温热每日泡时切记莫要太久当心头晕,还有……”
在场的谁能想到,曾经杀伐决断的南王竟还有此般柔情之时,可只有南望心中毫无波澜,只后悔自己真不该对她产生愧疚之情,她此番言语怕正是在暗示南辰逸监视自己,不对……这分明是明示,或许她如今这般也是出了一场苦肉计吧,难怪逸雯不愿相帮,现下想来根本就是这南王设下一个局罢了。
李虹看着君若半响还是忍不住劝道:“您本如此机敏之人不该猜不出此间利害关系却还是出现在秦家,若您是在王府之中又有哪个能耐您何,如今又何必受这牢狱之苦。您如今成家本该稳妥些,却越发不知轻重,何苦对秦家如此执着。”
“李将军,本王承您那一饼之恩,但还请您不要过多干预别人的家事。”君若本不想对李虹恶语相向,可看着南望眉头紧锁的样子君若的心都揪在了一处,万不能让他觉得是亏欠了自己。
“……真不知当年该不该给你那个饼,如今……”那年君若年少,被卷入党政之中,因着君若无用所以也无人费心去除她只是将她锁于一破屋之中将屋四周用木板钉死,好在看守懈怠,没几天就跑的不见了人影,君若在弥留之际被李虹扔下的一块饼所救,也是那块饼才让君若坚持等到了沈家的救援。
“本王承您之恩在那场变故中得以存活,可若非是本王,这玄歧如今又会怎样?本王征战数载,几番赴死,守一方太平,换来的却是帝王的猜忌,和重兵押解,您说本王对秦家执着,本王倒想问自己,何苦对玄歧如此执着。”在场的众人都噤了声,李虹也不禁皱了皱眉。
君若将右手抬起示意,十几名暗卫落于院内,众人纷纷警惕起来,李虹刚要言语便被君若打断了:“将军不必惊慌,本王不过送夫君回府罢了。”
君若转身柔声对南望道“我去去就回。”
南望一瞬不瞬的盯着君若半响,心下了然,嘴下却还是道:“我等你。”
这一刻,于颜君若而言万千河山又算得了什么?唯心爱之人这一句等候便能激起心中万千波澜。
“……好。”
君若几人在前与人周旋之际白聆却是将外衣解下抱着一旁瑟瑟发抖的秦俊贤不停的安抚,可其实白聆自己也是颤抖着身躯半天都缓步过来,只觉刚刚似乎做了一个极长的噩梦差点醒不过来,许久才又低头看着眼前目光呆滞的秦俊贤随即将人搂的更紧了些。
其实刚刚他最后小声说的那句话她全都听到了,而他口中的寻菱正是自己多年的好友傅寻菱。
记得那年自己与寻菱泛舟游湖却正巧见了同秦显荣一同泛舟的他,微风拂过,一旁的秦显荣只抱怨发髻凌乱急忙回到船舱而他却任由发丝摆动只是静静坐在船头双眼失神的看着湖水,那一刻的他一身淡色长衫发丝也略显凌乱,可他虽无惊世之姿却让人莫名生出一种岁月静好之感。
须臾自己也不禁望着他看呆了,直到寻菱唤着我的名字时我才堪堪回过神来,寻菱笑问我因何失神我却突然生出将他独占的念头出来,此念一出忙焦急起身挡住她的视线,可毕竟我们一同长大,她虚晃我之后便立刻偏头去看,看完后便指着我大笑调侃起来。
那时的我生怕他因着寻菱的话对我产生不好的感官,忙转身去看时便见秦显荣正怒骂着他,他只低着头不语也不去辩驳。
我心中焦急可一阵风忽然猛地刮过,待我再站稳时他已是跌在湖中,寻菱不通水性我便径直跳入水中,之后他便因与女子一同落水失了贞洁,稀里糊涂的嫁给了我。
婚后我一直待他极好,他也一直待我相敬如宾,我本以为他是性格使然却不成想,原来他心中之人根本不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