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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第九章:拒之门外 ...
在与藤田由理相处的一年里,她看清了社会繁荣表象下的暗潮涌动,她深刻地意识到,弱肉强食早已成为这个世界的主流,在依旧稚嫩的年纪里,她背负了太多东西。
她学会了笑,即使无人为友遍尝孤独,悲欢喜乐自己吮尝,也可以去云淡风轻的向因担忧而时常打探的家人们说:我没事,我过得很好。
她学会了打架要领,即使从不参与其中,却对此不置可否,她知道哪里可以迅速制服别人,全身而退。庆幸的是,从那次以后,她的校园生活还是相对平静的。
她已经接受了她所存在的世界,她所依赖的校园的规则,不知不觉中,她已深陷沼泽。她十分矛盾,她厌恶暴力,却不抗拒使用暴力。
她就像一个溺水者,眼中波澜不惊,却又暗潮涌动。
'救救我!'
她的内心在无声的呐喊,却无人知晓。
而在这时,意想不到的'好事'降临了——迹部景吾,回来了。
当看到幼时的伙伴优雅地站在讲台上,流畅的自我介绍,以及那无人能敌的,与这里格格不入的骄傲气质时,川美友纱是震惊的。汹涌的恶意蜷缩在她内心的角落里,而好友就像一束光,连接近,都成了奢望。
他的一举一动都充斥着上层阶级的贵气,英俊的眉眼张扬而令人艳羡,他是天生的领导者,是某些领域的佼佼者,更是——本不该与她成为朋友的人。
'我们本不是同一个世界的人。'她有些无地自容。
“该怎么办?”她茫然的询问自己。
看着那个人自信而骄傲的背影,她犹豫不定,在朋友界限旁徘徊,踌躇不前。
她退了,退到了界限之外。
迹部景吾是很忙的,他忙于接手这边的许多杂七杂八的事情,甚至连转学后的交接手续都是他一手操办。为了完成父亲的条件,他必须更加努力,但出于私心,他将自己调来这所学校,尽管他早已完成了小学的学业,但他仍想回到这里,回到这个记忆中,美好的地方。
他很想立刻与好友叙旧,但他仍需忙于社交,出于无奈,他决定等到放学后,两人再找个地方谈谈,可是好友淡漠的态度,令他疑惑不解,但纵使有万般不解,他也只能等。
当舒缓的放学铃徐徐响起,在众多学生的欢呼声中,一天的学习旅程算是告一段落。周围的同学都麻溜的收拾书包,当然,川美友纱也在这归家大军中。今天的她十分心不在焉,以至于她的铅笔盒在指间滑落时,她还怔愣着。
疲惫的叹了口气,她蹲下身子准备捡起,却有人更眼疾手快,先她一步拿到笔袋。那人手指修长,平庸的校服被熨的平整,硬是穿出了不同的档次。他浅笑着,紫灰色的短发蕴着深沉。海蓝色的眼睛就像澄澈的蓝天,亦或是平静的大海,黑暗在他面前似乎自惭形愧。
她怔愣着看着他,似乎在他面前,连呼吸都是亵渎。
迹部景吾轻笑一声,缓慢地将手上的东西递给她,“好久不见了,友纱。”
川美友纱蓦然惊醒,'他…他还记得我…可我…我不该…'一股寒意直升心底,她手脚冰凉,“确实……好久不见了呢,迹部同学。”她的唇边是疏离而客套的微笑。
川美友纱的礼仪毫无差错,在这段时间里,藤田由理已将她(初三生)学习至今的待人之道与人间险恶都倾囊相授。
她知道他们早就回不去了,如若勉强,必定有一个需要做出让步。可她并不想让迹部景吾接触那些冰山一角。他该在他应在的环境下做好他自己,而不是来到这种地方,让污秽脏了眼睛。
川美友纱的话语让迹部景吾的微笑僵在脸上,他很疑惑,甚至有些受伤,“你是怎么了?”
她并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迅速接过他手中的笔盒,快速收拾好书包。“没什么,迹部同学才是,管家的车早就在外面等候了,您(敬语)也该回去了。那我先走了。”
“友纱!”他喊住她,“什么时候,我们之间也变得这么疏离了?小时候我们明明……”
“可是我们已经长大了,不是吗?”她匆匆打断他,在他眼前第一次变了脸色。
川美友纱一脸遗憾,语重心长,“景吾,你不该来这儿。”她对他的到来发出了警告,“听我一句劝,迹部同学,离开这儿吧,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
她背上书包,背对他准备走出教室。
“就连你,跟我说话也得带上尊卑之称吗?”她脚步一顿,无言默认。
“你是不是也在后悔,当年认识了我?”他艰难地挤出话语,内心晦涩。
背对着他的川美友纱眼睛闪烁,那句话却怎么也说不出口。
在一片静谧中,他听到她说,“是。”随即头也不回的走掉。
迹部景吾紧握双拳,眼中尽是受伤的神情。他不明白这一切,他不懂好友的疏离。烨地在他身后 ,安慰似的拍了拍他的肩。
“我没事,烨地。”他喃喃自语,神色不明,像是强调,“我没事…”
“WU SHI.”
残阳染血,黑夜将至,少年拽紧了藏在身后的玫瑰,心早已沉落谷底。
啊啊,大爷伤心了(并不)。
是爱情吗?不不不,大家要记得他们只有十岁(咳)。
“你的一字一句 犹如刀疤划心上
我的一举一动 随你改变多荒唐”
——《嚣张》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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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第九章:拒之门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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