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1、06. 肯定 ...
-
半炷香的时间匆匆过去。
待纲手领着静音洋装视察抵达医院时，黑绝早已不见了。
扉间通知纲手时，便预料到了事情会演变成这样。
……毕竟、对于感知能力极为敏锐的个体来说，实在很难忽略自来也、大和、阿斯玛与封印班班长等人逐渐往自己靠拢的状况。即使上述这一群忍者，将移动路径伪装得很自然也是一样。
“黑绝已经离开村子了，纲手大人。”
等火影遣退了停尸间里的值班中忍者以后，扉间也放下手中的检尸报告说：“四分钟前，它的生命反应消失在西南方。”
纲手闻言轻轻叹一口气，灰暗的阴影开始爬上她的眉宇间。
身为火影，她乐见木叶不用在人口密集的市中心与敌人开战。但反过来说，敌人来到了村子的命脉上逛了一圈，她却拿不出任何足以根治问题的应对方案。这着实令人懊恼。
“假设我现在出发，还有追上去的机会。”扉间诚实道，“但我没有杀死它的把握。”
“纯粹跟踪与观察，你不被注意到的可能性有多大？”
“低于二成。”
“如果带上一群帮手，以击杀为目的追赶，那又如何？”
扉间无法断言黑绝目前的实力水平落在什么区间，只好问：“……目前村子里擅长追踪、擅长封印术、擅长精神攻击，也擅长精神系统防御的人有多少？”
“罢了。”纲手果断打消这个念头，“放弃追踪。贸然追上去恐怕会失去更多。”
“明白。”静音点点头。出门去调派暗部，让他们分头会知自来也等人危机已经解除，不用再到医院来了。
……眼下这个阶段，由着黑绝撤退，并不意味着木叶就吃亏。
运气好的话，黑绝不是没有可能会推定是自己此行运势不佳。
除此之外，在掌握充分的证据以前，它不一定就能判断千手扉间具备了感知到自己的能力──即使感到怀疑，黑绝也不至于会立刻就跳到【木叶已经发现了我的千年大计、正在重点防备我】这个结论上。
“算平手了。”现阶段，黑绝还不会致力于隐藏……没必要为了一点自尊心就破坏这优势。
纲手捏捏鼻梁，瞥见静音处理完暗部的事情，推开门又走进来，她很快放下右手，开始询问起其他事项：“扉间，你是唯一感觉到黑绝的人……你有多少把握来的东西是它？”
扉间面不改色道：“九成九。”
纲手静默片刻，没有说话。
良久，她才改口问：“那么，你认为，村子内侧与外侧的结界，要如何调整？”
这句话的潜台词是──村子的结界还有调整的必要吗？
事到如今，村子结界的敏感程度，其阙值，已经设定得非常低。
既然证实了原先的变动，对于黑绝的造访没有预告效果。又，即使进一步调降数值来增加警报的敏感度，意义也不太大。反而会徒增成本与误报的困扰。
“不如将数值调整回来？”静音提议道。
然而扉间却有不太一样的思路：“这个嘛，将针对生命体的监测调整回原本的数值，是挺好？然后利用多出来的金费，建构第二层监控网络怎么样？”
“第二层？详细展开来说。”
“毕竟今天也不是毫无收获？我们已经发现了黑绝有时候会模仿其他生命体来藏匿自己的踪迹。而，木叶地底下，总不会经常有蚯蚓以每小时超过30米的速度，往村子的核心区域笔直靠近吧？”
土壤中的微小生物是难以逐个检测并追踪的。
不过，本来就没有必要去排查每一条小生命。
“只要把结界层次化──类似洋葱那样由外到的重复布置。再根据天气、季节与生物种类、行为特征等差异，建构不会触发警报的位移的公式，以此打造第二类入侵者定位追踪的模型。”
目前的结界没办法区分出黑绝与地底下小型生物体的区别。
但除了侦测生命体征，也一并反映生物体出现的异常行为，就能改善这个短板。
“听起来是会让封印班集体头痛的建议。”火影莞尔。
“最麻烦的部分是建立不同的公式，”银发的医疗班主任兼特别上忍总结，“这附近常见的动物挺多的……生态系是挺复杂？火之国的森林很富饶。但如果多花一点心思，建立双层的警报系统，对于今后的发展也是利多于弊。”
他们达成了共识。
火影爽快地说：“这样吧，给你一个A级任务。结界改良的事由你负责。”
纲手身边的静音闻言，从怀中掏出一张任务表单与一支水笔，填写起来。
“预算使用细则、人力调度的配置规划、模型的具体打造流程──参与成员与相关的企划书五天之内交到我的桌上，办得到吗？”纲手问。
“48小时就行。”扉间说，“不过，这只是预算书与企划书……结界模型的更动计画与公式建构，最少需要九到十个月的时间，实际运转可能要一年甚至三年以上。”
结界改整的任务，在设计流程的方面，不会让扉间觉得费劲。
因为他的大脑中，包含着替另外一个世界的木叶忍者村设置村子结界的记忆。
然而，两个世界的人口结构不尽相同。
更不用说，现在扉间身边可没有哥哥的妻子【漩涡水户】──她是扉间认识的人中最顶尖的封印术与结界术大师──所以扉间知道，自己未来的兩三年，怕是要忙翻天了。
“纲手大人，恕我冒昧，黑绝造访医院的理由，您有任何头绪吗？”
虽然这个话题也不是不可以避而不谈，但事态牵扯到了黑绝，扉间还是决定开口发问。
──因为、停尸间是用来暂放尸体的地方。
方才翻阅验尸报告时，他已经排查过了：死者列表上没有需要注意的对象。
但也有可能，他眼前的名单，并不完整？
“我没有隐瞒你的意思，”纲手斜他一眼道，“黑绝恐怕是因为这个。”
纲手往前走几步，拉开墙面中某格平平无奇的长方形冰柜。那里面陈列的是一只截断面非常干净的左手臂。冰冷的指甲上整齐涂满了黑色的指甲油。
“宇智波鼬的左手？”
“没错。本来只打算存放个几天。没想到这就引起注意了……”
纲手朝身后抬起右手。
静音随即会意。
火影秘书取出一个卷轴，递给五代目，好让她将冷冻柜中的肢体封印其中。
“假设黑绝是想盗走这个东西，”纲手垂下眼帘，将卷轴交给静音收好，“那么，黑绝恐怕和晓组织有一定程度的联系……”
“现在也还不能确定，黑绝跟晓组织的诞生有没有具体关连。”静音补充道。
“当然，无论如何，我们姑且得假设敌方阵营中，存在着一名或多名有能力将时隔多日的断肢重新接驳的忍者。这是合理的考虑。”纲手垂下眼帘摇头，“即使黑绝与宇智波鼬间不存在交情，它也可能企图藉此牵制宇智波鼬？宇智波一族末裔的残肢，在生物学实验上具备了多种用途……”
“──秽土转生。”这个字眼突兀地出现在了扉间的脑海里，他不由得轻呼。
“什么？”纲手与静音的目光，同时黏在了他的脸上。
“秽土转生。”扉间又将同一个词汇说了第二遍。
他从没想到，有朝一日，自己居然会成为最了解这个邪恶通灵术的忍者，“这种术，是用来将死者复活并操控的……想必火影大人仍旧记忆犹新？秽土转生的具体步骤，是用活人身体作为逝者灵魂的容器，将灵魂从黄泉唤回且束缚，待灵魂被关匣于容器中，再以尘土覆盖住活人躯体，从而幻化逝者生前的模样。但──秽土转生的成功，虽然会需要死者一定量的肉身，可一截左臂足够了。”
静音眨眨眼睛：“怎么会？宇智波鼬不是还活──”
她的话戛然而止。她说不下去了。
因为宇智波鼬还活着吗？
静音不知道。
她无法得出肯定的答案：两个月以前，木叶忍者们成功给予S级叛忍【宇智波鼬】充分的损伤──他被【旗木卡卡西】斩下左手，随后咳着血，在搭档【干柿鬼鲛】的掩护下撤退。
……然后呢？
宇智波鼬逃走后怎么样了？
“大蛇丸！”
纲手的下颚也突兀地绷紧起来。
她同样没头没尾的念了同窗的名字两次：“大蛇丸！在中忍考试之后他……可恶！静音！去将红班、油女志微，还有暗部第三分队队长喊过来办公室见我！”
作者有话说
第61章 06. 肯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