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第二十五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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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血，心脏与鲜血，人们常用这两个最为重要的器官来形容对事物的付出，象征着生命迹象的心脏，以及构成身体的血液，在这方面，不论是否为人类大概都是相同的，自诩站在金字塔顶的吸血鬼们也不能跳脱这个框架。
所以哪怕是强如纯血种，力量最为集中及强大之处，毫无意外的是落在心脏，只要心脏被毁，不论何者皆难逃灰飞湮灭的命运。
看着穿透胸膛，沾满鲜血的那只手，绯樱闲除却贯穿当下的疼痛，所造成的瞳孔反应，并没有表现出其他不适，甚至一点讶异的表情都没有露出来。
想起刚离开房间不久就遇上玖兰枢，绯樱闲难得还有心情胡思乱想，这便是所谓的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吧！
可惜，她这只螳螂可不会这么容易让「黄雀」得到他想要的。
“妳来到这所学院究竟想做什么呢？”玖兰枢用温柔似水的声音对绯樱闲说道，“报恩也好…收集棋子也好，妳应该也做得差不多了吧…”
“我想我…大概跟妳有相同的想法吧？”如果忽视贯穿胸膛的手，这本应该是一场不咸不淡的对话，“毕竟我跟妳一样，只在乎一个人而已。”
“妳好像一点都不惊讶…”
“嗯…因为我也一直想取你的性命。”平静的不似性命备他人握在手中，“只是方法不同…我原本打算让黑主优姬成为刺杀你的刺客。”
“…是吗？的确是个明智的选择…”垂下眼，谁都无法得知此时的玖兰枢究竟在想什么，“我正握住妳的心脏，我现在把他掏出来的结果…妳能想像吗？”
像是听到什么天大的笑话，绯樱闲的嘴角难以抑制的上扬，可惜位于后方视觉死角的玖兰枢毫无察觉。
“如今的妳，痊愈力已经被零的子弹削弱了，即使身为纯血种，也可能就此一命呜呼吧…”
“你早就预料到这一点，所以一直在伺机而动…对吧？”所以才会离刚刚的「事发现场」这么近。
“是啊…因为跟无伤的纯血种对敌未免太不智了…只要想到纯血种同类针锋相对，除了两败俱伤外，拼不出任何结果…不过，话说回来…”像是想到什么似的，玖兰枢话题一转，“我需要你身上的纯血之血，你也需要我身上的纯血之血，所以才想利用优姬来对付我，对吧…？”
“对我来说，那个女孩除了当棋子外就毫无价值了不是吗？”可惜锥生零太过于倔将和矜持，不然就算不能成为她的仆人，也注定会被绑在同一条船上。
“事到如今，这个计划的失败者，只有「死」…”可惜没办法亲眼见证那孩子成为纯血种后的成长了，“如果放我一条生路，那个女孩可能就得代替我去死了喔？ ”
但是即使这场博弈是绯樱闲输了，收获也绝对不会如玖兰枢所愿的。
“闲…你的性命，就由我来接收了”玖兰枢说着，将嘴逐步靠近绯樱闲纤弱的脖颈，“纯血种的血□□有特别的力量…”说完便咬了下去。
“真是不可思议啊…没想到我跟你竟然会走到这一步…”没有一点将死之人的恐惧，绯樱闲表现的前所未有的淡然，“第一次见面时，看起来一点都不像吸血鬼的你…”
感受到血液的大量流失，还有心脏逐渐被收紧的窒息感，绯樱闲突然笑了，笑的前所未有的释然，也笑的前所未有的疯狂。
眉头微皱，玖兰枢总觉得有一种违和感，单手紧握，向外拉出。
「绯樱闲的心脏」被玖兰枢破坏。
无法止住的狂笑，哪怕身为残烛之末，绯樱闲还是难掩笑意，“我啊…本来是不打算作到这一步的，因为我比任何人还想亲眼见证那个孩子的成长”
无力的身体被玖兰枢一把接住，绯樱闲嘲讽的看着一脸难以置信的玖兰枢。
“是你喔…成功的斩断那孩子与人类最后的相连，因为我…刚刚已经亲自将他体内最后的人类之血，吸食殆尽…”身为「人类的」最后的自身之血…
“你…究竟做了什么？”乱了，没有得到想像中的力量，玖兰枢罕见的有些烦躁，在刚刚吸绯樱闲的血时就感受到些许的不对劲，毕竟力量感不大对。
并非不强，就是…缺少了纯血种的霸气和力量，本以为是心脏尚未破坏，没想到…破坏后非但没有改善，那心脏更有种外来物的病弱感。
仿佛不属于绯樱闲自身，却硬被留在体内，靠着其余的纯血种之血发挥功能的衰竭感。
…不属于…自身？
看到表情从难以置信到满脸深沉的玖兰枢，绯樱闲顿时觉得前所未有的舒畅。
“看来是发现了…我说了啊…我比任何人还要在乎那孩子”事实上即便没有锥生零那一枪示警，绯樱闲自身的力量也不足以攻击玖兰枢了，所以她才需要力量…她才需要其他纯血种的血，“零，是我的心与血，我的祈愿及延续…他是…真正意义上持有纯血之心的「我的孩子」。 ”
“妳…本来就不打算自己消灭那个人？”渐渐冷静下来的玖兰枢皱起眉头“妳真的…疯了！”
“你的目的也是消灭他不是吗？”微笑反问，“那个将我们纯血种的命运…推向疯狂的那个人…”
“妳就不怕我对锥生零下手？”想着被扰乱的棋，玖兰枢有些咬牙切齿。
“黑主优姬…看到你这么在乎她…，只要你还在乎那个小女孩的感受，你就不可能轻易对零动手…”我不可能让你全赢的，玖兰枢，在发现是你放我离开牢笼…间接导致爱人死亡的那一刻…
绯樱闲和玖兰枢就注定不可能共存。
“但即便获得的力量并没有想像多…但力量就是力量…”绯樱闲渐渐觉得使不上力了，“获得新力量的你，未来只会更加灾劫重重。你的未来…将只剩下一片暗无天日了…枢。”
“这…我早就知道了…”不想再和绯樱闲做其他交流，玖兰枢将绯樱闲置于地上便离开了。
玖兰枢需要重新规划棋局了，没想到绯樱闲做的这么绝…更重要的是，锥生零的重要性在推波助澜下，上升了无数个百分点。
思即至此玖兰枢不乐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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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急奔出去的锥生一缕，锥生零在一阵心悸和莫名的失去感后，想也不想的追出去，却被黑主优姬一把抓住。
“零…杀了绯樱闲后，打算选择死亡吗？”
看着女孩一脸焦急，锥生零觉得如果不好好安抚黑主优姬的情绪，他大概没办法解决这一切，这女孩還是和刚才一樣，明明什么都不清楚却硬要拦在中间。
“都说了…你不用为了我那么费心…”一把抱住黑主优姬，锥生零罕见的轻声细语“幸好…你平安无事…太好了。”
像是被锥生零的温柔所打动，黑主优姬从一开始就紧绷的弦终于松了下来。
“我…我知道我很没用，也常常搞不清楚状况…但是”视野渐渐模糊，黑主优姬的声音渐渐戴上哽咽。
“你留在这里。”锥生零松开黑主优姬，转身准备追去，“会结束的，所以留在这里就好…”
看着锥生零离去的背影，黑主优姬说不上原因，她总觉得，锥生零的最近的一举一动，都像是在做最后的道别。
看着锥生一缕将绯樱闲紧紧的抱在怀中，弥漫在空气中厚重的血腥气息，锥生零觉得异常难耐。
那是混有「锥生零」味道的，不详之气。
“带着我的祈愿…重新体验感情…然后…活下去。”绯樱闲即便到最后，也还是想看锥生零一眼，毕竟是她生命最后几年的执着。
像是玻璃破碎一样的裂痕充斥着绯樱闲的身体，慢慢的越变越细，最后一阵白光下，化作碎片，像四周散去。
什么都没有留下。
“是你杀的…零…”双手还保持着拥抱的姿势，锥生一缕咬切齿的对锥生零吼道，“是你…和这所黑主学院…”
锥生零看着锥生一缕紧握双手，一脸不甘。
“但是…即便如此，最后闲大人还是选择看向你…”一把抽出长剑指向锥生零，“你究竟要夺走我多少东西…父母的重视、存在的证明…”
剑尖逐渐靠近心脏，抵住锥生零的外衣。
“这是最后一次了…一缕…觉得我死去，会比较快乐吗？”锥生零面带平静的直视着锥生一缕的双眼。
锥生一缕觉得很可笑，都到什么时候了他亲爱的兄长还只会问这种问题，“这不是理所当然吗？你为什么不去死！”
剑尖随着锥生一缕的激动而颤抖着，愤怒和不甘占满了心灵，此时的锥生一缕已经没办法做出准确和平静的思考，仅存的只有对兄长的哀怨和愤怒，以至于他没有发现锥生零眼里的哀愁和释然。
“如果…这真的是一缕的希望…”单手握住胸前的不断颤抖剑尖，无视猎人武器对吸血鬼的排斥。
“那我…可以帮你实现。”
单手用力，剑尖瞄准心脏，另一手随着身体向前抚摸住锥生一缕和自身相似的脸，鲜血流淌，印入眼帘的是弟弟错愕的表情。
永别了…我亲爱的…弟弟啊…
作者有话说
第26章 第二十五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