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彳亍》相幼晴

59、59

　　59

　　白元烁错愕：“相亲？”
　　“你这年纪是相亲的正好时候。”白母笑说：“再大点别家好姑娘要开始嫌年纪了。”
　　白元烁绷起表情，直接拒绝：“不用。”
　　白元烁去锅里盛粥。
　　直接拒接并没马上让白母反对，白母想了下，走白元烁身边，低声问：“还是说你已经有女朋友了？”
　　白元烁把粥盛好，走回餐桌前，坐下，十分坦诚：“是。”

　　白母顿时喜上眉梢，把白元烁旁边的空椅子拖出来，坐下：“是哪家姑娘啊？”白母欣喜着问：“哪里人？几岁了？做什么的？在一起多久了？怎么都不和家里说一声？”

　　一大串问题。

　　白元烁夹了些配菜到碗里，筷子跟着白粥搅拌几下。

　　白母的问题精准无误，全是些基本常规问题。
　　但白元烁意识到黎听寻的特殊状况，一时竟不知从哪个问题先回答。

　　白元烁没马上回话。
　　没马上反应在白母看来便成了心虚。

　　白母收回方才欣喜若狂的表情，唏嘘：“你骗我的吧？”

　　白元烁放下筷子，粥都没喝一口，皱着眉头：“我哪里骗你了？”
　　“那你说一下她叫什么？是哪里人？几岁了？做什么的？家里几口人？月收入多少？有车有房没？在一起多久了啊？”
　　白元烁：“……”

　　白母站起来，一脸你就是骗人的表情，“你吃完后出去见见外头那姑娘，家庭条件我都问过了，是个好女孩。”

　　白元烁没搭腔，低头喝粥。

　　白母也不再多说，三两步离开餐厅，继续到客厅里和三姑六婆寒暄。

　　白元烁没喝几口粥就吃不下了，味同嚼蜡。

　　——

　　从餐厅偏门出去楼上不需要经过客厅。
　　白元烁打定主意直接上楼收拾东西，直接回公寓。
　　可白母多了解白元烁，早早堵在偏门。

　　不给白元烁溜走的机会。

　　白母挡着不让白元烁上楼。
　　“我真有女朋友了。”白元烁态度冷下来。
　　“又不是领证结婚了。”白母显然对外头那个女孩非常满意，“出去见见少不了一块肉。”

　　白元烁啧声：“那我上楼换件衣服好不好？”
　　白母不肯了：“不用换，我儿子穿什么都好看。”
　　“刚不还是你说要我上楼换衣服的？”
　　白母笑：“现在不用了。”也不再给白元烁反驳的机会，推着白元烁肩膀把人往客厅带，还朝客厅喊：“婷婷啊，这就是我儿子，白元烁。”

　　白元烁就这么被赶鸭子上架。

　　客厅里人不是很多，但坐的都是亲戚。
　　各个带着猎奇目光往白元烁这儿看。

　　白元烁一个头两个大。
　　白母指着沙发某个方向，白元烁目光扫过去。

　　一穿白裙子的女生安安静静坐在那。
　　如白母描述的，大眼睛、长头发。
　　气质倒有几分黎听寻安静时的样子。

　　女生被白元烁看了几眼，连忙站起来，先与白元烁打招呼：“你好，我叫刘婷婷。”

　　白元烁扯了下唇，不咸不淡点头：“嗯。”
　　白母拍了白元烁后背，笑囔：“嗯什么嗯？介绍啊，说你叫什么。”
　　白元烁回头不客气瞪了白母一眼。

　　刘婷婷有眼力见，嘴巴也甜，忙和白母说：“阿姨，我知道他叫白元烁，二院精神科医生，我们都知道的。”

　　这话引起白元烁的好奇。
　　白元烁问：“你做什么的？”

　　“我医高专教书的，教精神障碍护理学。”刘婷婷笑起来时嘴角边有俩梨涡，说话温温和和，发音咬字清晰，是有几分教书的样子：“你们医院是我们学生见习点。”

　　白元烁多看了刘婷婷一眼，但语气依旧冷淡：“哦。”
　　刘婷婷笑了笑。

　　白母让白元烁坐刘婷婷旁边去，白元烁直接选了个离刘婷婷最远的地方坐。

　　一堆亲戚看着呢。

　　白母也不好发飙。

　　讪讪地让刘婷婷也坐。

　　刘婷婷家里人没来，媒婆是白元烁的舅妈，刘婷婷的母亲是白元烁舅妈的好朋友，刘婷婷是跟着白元烁舅妈来的。

　　白元烁落座后就一句话都不说，翘着二郎腿低头玩手机。
　　黎听寻那小没良心的，昨晚他给发了几条短信，黎听寻约莫还在生气，一条都不回复。

　　席间多是白元烁舅妈、白母还有刘婷婷在说话。

　　白元烁百无聊赖玩着手机，又给黎听寻发了几条信息，等不到黎听寻回复，期间白元烁无意识抬头观察三人的聊天状态。

　　视线落在款款而谈的刘婷婷身上时，白元烁没来由想着，如果黎听寻没有精神病，那依照黎听寻的外貌条件和直率性格，一定也像此刻刘婷婷这般自信光芒吧，也一定是个小有成绩的小学教师。

　　黎听寻最初治疗期和白元烁聊过，她没发病以前，是要在小学教书的。

　　可如果没有那场病。
　　他们也不会相遇。

　　白元烁敛下眉。

　　低头继续看手机，黎听寻依旧没回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