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第16章 罪业恶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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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师，救…救诺雅，阿尔洛的人追来格桑城，我奋力突围才逃了出来。”隆巴顿满脸是血，强忍着蚀骨的剧痛，昏厥前将事情说清楚。话落，人因失血过多昏迷过去。
“嘭——”
乔巴面色铁青，抬手朝墙壁猛锤下去，墙壁震裂。
“乔巴大师？”江晨微顿，迟疑唤了一声。讶异，乔巴为何不动身救人？
巴巴扎克沉着脸，冷道：“诺雅是乔巴的女儿，阿尔洛……帝国军械处最高长官，乔巴曾经的下属。这人贪权且好大喜功，当年用计将乔巴赶出军械处。没想到，时隔多年，他仍旧惦记着赶尽杀绝。”
说罢，巴巴扎克转过身望向乔巴。
“乔巴，你隐姓埋名格桑城7街，谁泄露了你的行踪？”
克拉苏帝国幅员辽阔，盘踞南大陆。格拉王国不过是克拉苏帝国诸多王国之一，格桑城享有盛名，但不足以让高高在上的阿尔洛瞧在眼里。除非有人告密，泄露了乔巴的行踪。乔巴，矮人族出身，曾跟随矮人族第一锻造师习艺，技艺精湛。
可惜，矮人族不擅权谋。
阿尔洛，帝国国师一脉嫡系，狐族出身。狐族，克拉苏帝国建国至今的贵族世家，底蕴远非矮人族媲美。
“我以为…只要离开军械处，离开王都，他便会罢手。”乔巴苦笑着，轻叹道：“我终究小瞧权势的可怕，小瞧人心的贪婪。”
“乔巴，你冷静些。”巴巴扎克严肃道。
此刻，他发现乔巴不对劲，周身气息若隐若现，很是冷静。这跟矮人族一点就燃的性格截然不同，巴巴扎克跨步上前，半蹲，双手死死禁锢住乔巴矮小的身躯。
这会儿。
江晨等人，同样察觉到乔巴的诡谲。
“乔巴大师，隆巴顿失血过多，需要止血。”江晨提醒道。
他一穷二白，想救人，也是有心无力。於是，只得出声打断巴巴扎克和乔巴。当然，他也发现乔巴眼底的死志。
“对，对对……”巴巴扎克拍着头，催促道：“乔巴，快拿炼金药剂救人。诺雅，我先找人了解情况，你先稳住隆巴顿的伤。这里是格桑城，格拉王国的鲜花之城，阿尔洛想在这里逞凶，除非绕过巴尔赫公爵。我与巴尔赫公爵有过数面之缘，明天我亲自去一趟内城……”诺雅被抓，其他亲近乔巴的人，多半也落在阿尔洛之手。
思及。
巴巴扎克狰狞的脸，更显恐怖。
瞧着，比布鲁诺的脸更可怕。
少顷，江晨几人跟随巴巴扎克走出7街。身后影影重重的7街，没有倒映出乔巴的人影，整条7街都被一股怪异的气势笼罩覆盖住，暗处围观的人群，许是察觉到异样，纷纷隐藏起来，不再窥探。
午夜前。
众人返回西城区牛头人旅馆。
“……”沉默良久，巴巴扎克将江晨等人送上楼，临走前，他忍不住张了嘴，说道：“听说，你明日会去内城找人——”
“巴巴扎克，阿尔洛出身国师一脉，狐族是帝国老牌贵族。殿下，只是格拉王国不受宠的王子，乔巴…的事，他怕是插不上手。” 江晨张嘴，被多格的话堵住，无论拒绝抑或是答应，江晨都不好出面。多格出面，无疑是最适合的人选。
“哎！”巴巴扎克轻叹一声。
夏佐摩挲着下颔，问：“巴巴扎克，阿尔洛为何要赶尽杀绝？克拉苏帝国军械处强归强，谁给阿尔洛资格追杀以为锻造师？你为何不让乔巴联络锻造公会？乔巴，矮人族出身，他如果联系矮人族，阿尔洛哪怕有狐族做后盾，也做不到只手遮天。”
矮人族，这明明是乔巴最好的保护牌。
乔巴为何选择舍弃——
“五年前，狐族与矮人族联姻。听说，还是矮人族一位极受宠的公主。”宝儿突然道。
巴巴扎克唏嘘，点头道：“阿尔洛，五年前迎娶矮人族七公主力·格俪娅斯，同年三月乔巴…犯错，被赶出帝国军械处，连带乔巴一系所有人都受到牵连。”有些事，看破却不能说破。明眼人，都看得出是狐族有意谋夺帝国军械处的权柄，乔巴不过是被舍弃的棋子罢了。
“乔巴大师，他做了什么？”江晨撸着金吉拉，眼半敛，掩去眼底深处的探究。
金吉拉金色猫眼染上浅浅的嘲讽之意，这世间……最不缺贪婪者，无论身在何方身处何地，但凡有利可图，就没有所谓的桃源之乡。尽管巴巴扎克说的支支吾吾，在场众人谁不是心知肚明。阿尔洛追杀乔巴，必然图谋乔巴手上的东西。
“钢铁傀儡。”巴巴扎克道。
嘶嘶——
顿时，除江晨以外，所有人齐齐倒抽凉气。
“钢铁傀儡，矮人族圣·弗莱亚的得意之作。不过，这钢铁傀儡的锻造技艺百年前早已失传，跟乔巴大师有什么关系？”江晨略作思考，快速从记忆深处翻出跟钢铁傀儡相关的讯息。话落，他接道：“巴巴扎克，你曾说乔巴大师跟随矮人族大师学艺，难道这所谓的大师是圣·弗莱亚？”
圣·弗莱亚的圣不是姓，也不是名字，而是尊称。
唯跨入圣级门槛的强者，才有资格在名字前冠上圣的称号。
弗莱亚，矮人族锻造师。矮人族全名有二十多个字符，所以世人称呼矮人族时，习惯叫最简单的那个字符。圣·弗莱亚平民出身，自幼在锻造方面展现出超卓的天赋，短短百年跨入圣级门槛，如果不是意外陨落，后人推测说他有窥探神境的资格。
据传闻他的陨落，跟克拉苏帝国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知晓这件事的人极少，我…则是乔巴亲自告诉我的，阿尔洛迟迟没放弃对乔巴的追杀，我猜测应该是矮人族那边有人泄露了风声。”巴巴扎克冷声道。矮人族，不再无畏中立诚实，钢铁傀儡本该属于矮人族，阿尔洛敢堂而皇之追杀乔巴，肯定是狐族允诺了矮人族某些利益或是某种承诺。
沉静百年，难道黑夜将再次降临？！
“巴巴扎克，金雀花家族很乐意为乔巴大师效劳——”
“只要乔巴大师点头，我猎魔一族十分愿意帮忙。”
闻言，巴巴扎克眼神微动，没出声。他选择停留，多少存了几分意思，夏佐宝儿的身份让他很满意。不过，他不会替乔巴做主，点头，表示愿意将话转告乔巴。
这厢。
巴巴扎克转身离去，江晨嘴角轻轻抽搐。
“哟！安普达真是卧虎藏龙——”江晨幽幽道。
顿时，夏佐、宝儿齐齐一僵，讪笑连连，“殿下，误会，绝对是误会。我们本意是想将乔巴大师拐回安普达，没错，就是…把人拐回安普达。你瞧，安普达就巴德几个锻造师，明显不够用。如果我们能够将乔巴大师拐回安普达，这对安普达未来发展大有裨益……”
许是察觉到江晨的不善，夏佐宝儿二人求生欲极强。
飞快转移话题，向江晨表达忠心。拉拢人，绝对是为了安普达，他们没有半点私心，什么金雀花家族，什么猎魔一族，那都是浮云。
说实话，他们并不懂为何对上江晨眼睛时，心底涌动的惊惧、懊悔和复杂。
那感觉，像是连灵魂都被遏制住。他们渴望舍弃所有，换取江晨的认可。
靠——
一番狗腿，二人对上众人似笑非笑的表情，整个人都快魔怔了。
江晨，他绝对有毒！
这时候，布鲁诺再次流露出不久前有过的相似表情。似乎随着血脉排斥的减轻，殿下的血脉开始复苏了——
简单调侃两句，各自回房。
明天，还得去内城找巴尔赫公爵，商议鲜花祭以及推销手上的衣服和鞋子。江晨抱着金吉拉，有一下没一下撸着猫。脑海快速思考明天的安排，同时魔法灯那边的事，估计得做两手准备，希望5枚金币不会打水漂……
是夜。
江晨沉沉睡去，趴在一旁的金吉拉悄然睁开眼。金色猫眼微微涌动，快速被猩红之色取缔。一阵薄雾顺势弥漫开来，房间温度逐渐变低。
嗯嗯——
江晨不适哼唧两声，往被子深处钻了钻。
“呵呵！真可爱——”一道嘶哑性感的嗓音，缓缓响起。伴随薄雾而来的，是一具修长的人影，薄雾笼罩下难以看清真切的容颜，不过那双猩红之眼，但凡看过一次，再难以忘怀。
安斯艾尔，曾经光明教廷的圣子，大陆的天之骄子。
一场献祭，堕落为巫妖王。
世人都以为他已经死去，无数人花费数十年盘旋在安普达，就为找寻让安斯艾尔堕落的巫妖王宝藏。却不知，时隔百年，那位令大陆无数人闻之丧胆的天之骄子，再次复苏，他等来了哪怕沦为恶魔也想要拥有的宝藏……
“主人——”多格低着头，卑微道。
此刻，多格再不复江晨见到的瘦小苍老模样。他，身高三米，外表肖似狮子跟蜥蜴的混合生物。说话时，嘴里会吐出幽绿色的火焰，双手覆盖着一层鳞片，一柄双刃长矛提在手上，长矛的顶端流淌着似岩浆一般的液体。
罪业恶魔，恶魔的一种。
由堕落转化而来的恶魔种族，是巫妖王的从属。
他跟福叔一样，使命是守护安普达，等待安斯艾尔的复苏。明面上，他是流浪者，经过些手段，被格拉王国派遣驻守监控安普达。
“让巴尔赫动手解决掉阿尔洛，我需要时间恢复，他太弱……钢铁傀儡，能代替我守护他。”安斯艾尔清冷道。手，轻触着江晨的脸庞，眼神深邃而内敛，让人看不清他内心真正的想法。
多格眼神泛起涟漪，嘴边的火焰更甚，激动道：“是。”
“注意，别弄得太脏——”安斯艾尔揉捏着江晨的手，魔力顺着两人接触的地方涌入江晨的身体之中，一点点为他拔除掉身体里面的沉珂。
“谁——”布鲁诺低喝道。
伸手，他暴力推开房门，斗气直接吹散屋子里缭绕的薄雾。
忽而，布鲁诺看清屋子里面的人影，顿时倒抽一口凉气，骇然道：“罪业恶魔，巫…巫妖王？大陆怎会有巫妖王，你是谁？”他抬头，紧盯着江晨床前的男人，偏白，近乎透明的脸庞，俊美邪意凛然，尤其是那双慑人夺魄的猩红之眼，望之，给人一种窒息的错觉。
强，很强。
他感觉只要轻举妄动，随时都会死。
第一次，布鲁诺感觉自己距离死亡如此接近。
“我是谁，你无需操心。安分守着他，这才是你的本分，多格会帮忙解决阿尔洛，钢铁傀儡只能属于安普达——”
话落，安斯艾尔快速化为烟雾消散。
取而代之，金吉拉洁白无瑕的小身子再次出来。只是，布鲁诺心神大震，没能察觉到这隐蔽的一幕。
“多，多格——”布鲁诺扭曲着脸，平视着与他相差无几的罪业恶魔。
虽说。
他一开始就察觉福叔、多格等人身份不简单。
但，眼前多格带给他的冲击太过骇人。罪业恶魔，是恶魔种族，大陆对待恶魔种族极为仇视，传闻恶魔种族来自深渊，他们嗜血残暴且强大，可是无人知晓深渊在何处。
如非百年前巫妖王主动暴露，大陆世人根本不知道大陆竟有恶魔种族以及深渊的存在。当然，这事说的太远。布鲁诺深呼吸，强忍着想殴打多格的冲动。
多格咧着嘴，嘴角呼出的幽绿色火焰，让他看上去分外可怖，“你好！布鲁诺，我是泽拉斯亚巴德辛格里拉卢多格亚尔那……你，可以称呼我多格。”
听完多格一长窜的自我介绍，布鲁诺佛了。
确认江晨安全无虞，毫无诚意朝多格点点头，道：“布鲁诺，高山蛮族。”
话落，转身离开。
他需要些时间修复受伤的心灵，一直都知道自家殿下不一般。可是，为什么会是巫妖王？
他，扛不住——
大陆太可怕了。
这一刻，布鲁诺想过回故乡。
作者有话说
第16章 第16章 罪业恶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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