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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EP. 19 赌局开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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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乔逸，喜欢赌。
没错，他不嗜酒、不好色，只喜欢赌。
只不过向乔逸赌的不是钱，而是命。香港地下黑拳赌市有一半都是他的股份。
向乔逸喜欢看那些暴戾的拳手为了区区几万美元就拼个你死我活，当胜者来到他面前领赏的时候，他的心里会产生一种掌控别人命运的错觉，那是任何高级毒品都无法带来快感。
无数次生死一线的经历，不可避免给向乔逸的心理造成了极大的扭曲。所以当得知胜合已被警方盯上的时候，他并不觉慌乱，反而很兴奋。他觉得这不过是人生的另外一场赌局，谁也不知道最后的赢家会是哪边。
向乔逸心思缜密为人谨慎，但骨子里的自负却是他唯一的致命之伤，正是这自负让他在与警方的周旋中付出了巨大的代价。
像无数警匪片恶俗的剧情套路一样，贼不胜兵，警察最终必定能将悍匪绳之于法，但人们却忘记了成王败寇的结局同时也意味着无法估量的牺牲。
晚上，八点钟，钟立文还留在办公室里看胜合的资料。一到下班时间，其他同事早就急着作鸟兽散了，只有钟立文根本没有要离开的意思。早上上班前向乔逸就跟他打好了招呼，说要替他大哥庆祝生日晚上不回来了。即使回了家也是形单影吊，所以钟立文觉得反正都是一个人，在哪里都没有分别。
有关胜合的文件很多，跟所有□□组织一样胜合也同样黄赌毒样样齐全。然而两年多来，O记虽然扫了胜合的很多场子，也抓了一些小头目，但始终没有足够的证据可以将向华义入罪，这个人的狡猾程度着实跟江世孝不相上下。
盯着文字看久了，钟立文的眼睛有些酸涩，他闭起眼捏了捏眉头，酸涩感却丝毫没有缓解。手边的杯子早就空了，钟立文决定去楼下餐厅买杯黑咖啡，也趁机休息一下。
警局的餐厅过了午夜才会打烊，这正是考虑到不同部门的警员在工作时间上的机动性，此时餐厅里正坐着几个刚刚巡边回来的PTU军装，看见钟立文推门进来，他们纷纷跟钟立文打起了招呼。
钟立文买好咖啡，走到他们身边坐下，问：“怎么样？外边没事发生吧？”
其中一个上了年纪，被人叫做‘辉叔’的老警员回答道：“没事，一切风平浪静。但是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总觉得最近似乎有点平静过头了。唉，总之要小心驶得万年船，谁知道什么时候就会发生一些爆炸啊、社团火并啊之类的大件事。”
钟立文认真地听着同僚们的议论，事实上最近他也意识到了市面上的异样，尤其是胜合，不但没有大规模的违法活动，就连小动作都比之前少了，自从被警方盯上之后，胜合表面上似乎收敛很多，但谁知道向华义背地里在搞什么鬼。
喝完咖啡，钟立文跟同事道过别便离开了餐厅。没想到竟在楼梯上碰到了李柏翘，看样子他也正想去餐厅，看到对方，二人同时一怔。
钟立文站在原地，等着李柏翘走过来，“柏翘，这么晚还没走啊？”
“是呀，你不也是一样。”李柏翘微笑着作答。
钟立文也是一笑，便没有再说什么，“不妨碍你了，我先上去。”
“好哇！”李柏翘稍一侧身，便与钟立文擦肩而过。
餐厅合页门在李柏翘身后关闭，隔断了钟立文的视线。钟立文转身，脚步却比刚刚沉重了。他改了主意，没有回办公室，而是去了天台。
六月的夜，闷热，躁动。
午夜临近，灯红酒绿处，一派暗香浮动。香港，本就是一个愈夜愈美丽的不夜之城。
站在天台，钟立文甚至能够嗅到海风中的腥热之气。钟立文很喜欢呆在天台上，吹吹风，仿佛能将心中的烦闷也一同吹散。很快，钟立文听到身后传来一阵熟悉的脚步声，那脚步很轻，小心翼翼的，怕打扰到他一样。
钟立文没有回头，却说：“柏翘，你来找我！”
一切就像是将两年前一模一样的情景重演了一遍，只是这一次李柏翘没有反问钟立文为什么知道是他，而钟立文也没有追问李柏翘怎么知道他在这里。
李柏翘没有回答，太多的话无从说起，所以他只有选择沉默。
李柏翘的沉默似乎让空气变得更加沉闷，压得钟立文有些喘不过气，他找了一个让彼此都不会尴尬的话题，“最近baby还好吧，如果我没记错的话，baby快两岁了喔。”
“是呀，时间过得好快，好像昨天才这么丁点，今天就学会跑了。”李柏翘一边说，一边用手比划着，想到孩子，他总会感到很满足。
李柏翘不住讲着，钟立文安静听着。李柏翘知道自己的眼眶湿了，他以为有夜色的掩护，钟立文不会看到他眼中的泪光。但他错了，钟立文不但看到了，而且出其不意地伸出手臂拐住他的脖子把他拉进了怀里。
这是一个男人式的拥抱，却不是情人间的。
李柏翘的身体僵硬了一下，便将头靠向钟立文的肩头，而他也只是将头靠在钟立文的肩头，他以为只要他不回应，就不算违反当初的决定。
钟立文抱着李柏翘，内心却不由生出一丝慌乱，他不是故意的，他只是一时控制不住自己而已。李柏翘没给他回应，但也没有推开他，这让钟立文觉得自己并不是很难堪。
谁也不知过了多久，钟立文终于松开了手臂，但就在他抽身的瞬间，李柏翘却突然环住他的身体将他拉了回去。
钟立文吃了一惊，随即拍拍李柏翘的后背，“柏翘？”
半晌，李柏翘才闷声回答：“只有你抱我，那我不是很吃亏。”
钟立文笑了，笑得很轻松。李柏翘这一抱，让彼此长期以来一直刻意保持的距离失去了意义。
夜，很安静。
李柏翘与钟立文之间的拥抱被突兀响起的电话铃声所打断，是钟立文的手提电话。钟立文接起电话，听筒里传来一个女人压抑的啜泣声。
“喂，是谁？”钟立文有些奇怪地问道。
“阿~阿Sir，我是吴嘉儿。”对方压低声音报出了姓名。
听到‘吴嘉儿’这三个字，钟立文立刻警觉起来，“你现在在哪里？”
“阿Sir我求你救救我们！”吴嘉儿的语气急切中带着恐惧。
“吴嘉儿，你先冷静点，告诉我你现在在什么地方。”钟立文与李柏翘对视一眼，接着说：“好，我知道了。”
钟立文挂断了电话，李柏翘立刻问他：“阿文，发生什么事了？”
“现在没时间了，以后再解释给你听。”说着钟立文急忙往楼下赶。
“那我陪你一起去。”在得到许可后，李柏翘连忙跟上了钟立文的脚步。
旺角一带的红灯区一向连警方都觉得头痛，此时O记的伙计正在对一家简易旅馆进行临检。
“麻烦你拿身份证出来！”钟立文指着一个貌似小头目的男人命令到。
“阿Sir，麻烦你们快点，别吓着我的客人。”男人不情愿地掏出身份证递给钟立文。
“阿Sir做事不需要你教！”钟立文接过身份证又转身交给Peggy，“Peggy，查下他！”
钟立文站在前台环顾四周，像所有红灯区的色情旅馆一样，狭小的空间四处弥漫着粉色的荧光和糜烂的气味。旅馆不大但几乎每一个房间里都有一对赤裸的嫖客和妓女，只有一个房间例外房门紧锁着。
“阿文！”泉叔试着想要打开房门，转动几下门锁后他冲钟立文摇了摇头。
钟立文押着小头目走到门前，厉声说：“里面有什么？快点打开，阿Sir要检查！”
“阿Sir，里面都是垃圾，有什么好查的，垃圾很臭的。”
“废话少说，打开！”泉叔喝道。
“阿Sir啊，钥匙不在我这里，你叫我开门我也没办法啊。”男人狡辩着。
“没有钥匙是吧？”钟立文看了男人一眼，旋即一脚踹开房门，房间里面并不是男人所说的垃圾而是两个年轻女人，一个倒在床上不省人事，另一个双手被反绑在身后缩在角落里惊恐地望着破门而入的众人。
“Peggy叫救护车，其余人全部给我带回警局。”钟立文命令道。
（未完待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