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舟》郁绥

1、相互为难

　　荒舟第一章（2）
　　盛夏的热情，催促着少年的热血沸腾，窗外的繁阴，也遮不住烈阳，安抚不了少年澎湃的激情。
　　万事通风风火火的跑进来：“班里要来人了。”
　　“Linda，你从哪整来的虚假情报。”班上人听了笑作一团。
　　“哎呦，说了多少遍了，我叫林达不叫Linda。再说了，这哪是虚假的呀，我上厕所经过老傅办公室，看到他在跟一个男生说话，我站在门口就听到了，我们班要来转校生的事。”
　　这话一处，班里人都来了精神“怎么回事，男的女的？”
　　“男的，看着还挺帅的。”教室里女生乱作一团，还有的不时把眼光瞟到后排的陆南舟身上，他正在趴着睡觉，兴是教室太吵，抓了抓头发，抬起头，不耐烦的掀了掀眼皮：“能不能安静点，喊魂啊。”他一出声，班上乱麻麻的声音顿时安静，后就在没人敢出声。
　　临近上课，班主任傅远冬带着一个少年走进教室，示意全班同学保持安静，同学们坐在下面悉悉索索小声的讨论着这位新来的同学，不少女生都在惊叹他的帅气。
　　是的，他很帅。松软的黑发随意的搭在眉前，眼里清澈透明，白皙的皮肤，修长的身材，眼看应该到了185。
　　“好了，请大家安静，这位是我们新来的同学，他叫黎渡，以后大家要好好相处。”傅远东，没有让他自我介绍，并且直接给安排了座位，指了指陆南舟前面的座位“你去后面哪里，倒数第二排。”
　　此话一出，下面的同学一片唏嘘。
　　“老傅这是怎么想的，把人给安排到陆南舟那里。”
　　“这不是明摆着把人往火坑里推嘛。”
　　黎渡听着周围人的声音，暗暗皱了皱眉隐隐觉得那个位子不是什么好地方。
　　刚坐下去，前面的周通就转过来小声的提醒他：“你可要小心点别惹到你后面的陆南舟，要叫他陆哥，他是我们学校的小霸王，没人敢惹他，你小心一点。”
　　黎渡转头看了一眼，白白嫩嫩的小男孩，这么可爱的校霸，忍不住嘴角勾了勾。
　　“好了，现在我们开始上课。”老傅的声音适时收回来同学们喧闹的心思。
　　课下多有精神，上课就有多颓废。眼睛半闭不闭的翻着白眼，头点头点的时不时磕在桌上。一个个都像霜打的茄子，死熬活熬终于到了下课，茄子们像是吸收够了日月精华，蹭的抬起头，继续喧闹起来。老傅看到这副模样，摇摇头抬着保温杯走出教室。
　　老傅前脚刚走，后脚就有小姑娘凑到黎渡面前跟他叽叽喳喳的聊天。
　　聊了快十分钟，无非都是一些，安慰他的话，并劝他小心陆南舟，还有就是有没有女朋友的话。黎渡隐隐头疼，原来每个学校的小姑娘都是这样话题多到说不完的。
　　数学老师提着大尺子走进来，敲了敲讲台“上课了，安静下来。”下面的人精神又开始怏怏的。
　　黎渡抽书一不小心把桌上的水杯晃倒了，这是他刚接不久的热水，好巧不巧的就溅到了同学们一直叮嘱他不要惹的陆南舟身上。陆南舟被烫的一激灵，抬起头眼都没睁开就开骂“操你大爷的，没长眼吗，烫死老子了。”黎渡捡起水杯，不疾不徐的跟他道歉。陆南舟睁开眼看到的是一个陌生的面孔，竟一时愣住了。但脚上火辣辣的感觉不让他有细思的时间，他咬了咬掀起裤脚，有一小片通红，还有着零星的小水泡。黎渡看见这样，也愣住了，但他知道这样是要去医院的，他跟老师说了情况，就要带陆南舟去了医院。
　　陆南舟一路上一瘸一拐的，走到门口就已经受不了了，大喇喇的往保安室的台阶一坐“老子不走了。”黎渡无奈，只能自己去打了车，再过来叫他。
　　坐在出租车上，吹着空调，陆南舟暂时忘记了脚上的疼痛，舒服的眯着眼睛，吹着空调，不知不觉就睡着了。
　　“陆南舟，起来了，到了。”我们起床气贼大的陆校霸又开始不爽了，不耐烦的抬起头就吼“烦不烦呀，一天天的，喊魂呢你。”心情不好，腿上的疼也越发明显，刚一下车，踩在地上就疼得他呲牙，黎渡见状，赶紧过来扶他“你是不是不止被烫到了小腿，脚也被烫了。”疼得难受的陆南舟语气很差“你这不废话吗，你杯子都掉完脚上了，我能不疼吗？”
　　“那你还能走吗，要不要我去给你借个轮椅。”陆南舟给他一个智障的眼神，便拐着脚往前走了。
　　黎渡笑笑，提步跟上。进了医院，陆南舟大爷的脾气就显露无遗，坐在板凳上，大喇喇的张着腿等着黎渡给他挂号，缴费，忙的黎渡满头大汗。
　　出院时，陆南舟脚上裹了纱布，鞋子穿不了，路也走不了，索性耍赖不走了。黎渡无奈，在他面前蹲下，弯下身子，等他上来，陆南舟看着，竟愣住了，倒也不是矫情，就是一个大男生背着另一个男生就有点奇怪了，“小弟弟，怎么这么磨叽，是还要我请你上来吗？”等了半天，黎渡耐不住性子去看陆南舟，看他傻愣愣的有点可爱，忍不住调笑。陆南舟拿手‘哐’给了他一下后直接就上他的的背。
　　他们慢慢的走着，也不嫌热，两人都出了汗，身上的体恤黏在一起。却没有人开口，就这样走到坐车的地方。
　　这几天陆南舟行动不便，天天使唤黎渡，干这干那的，黎渡也不恼，小少爷指使啥就干啥。唯有做作业，黎渡坚守最后的底线，只愿教他做作业，每天拉着陆南舟讲题，对此陆南舟头疼不已。
　　“你看这题，要先从顶点做辅助线，再连A，E两点，然后根据……哎，你看书呀，别看外面。”听了很久，陆南舟已经心不在焉，只想出去打篮球，奈何脚似猪蹄。“黎渡呀，我真的不是学习的料，高一都快结束了，我也没学到啥，你也就别逼我了。”陆南舟无赖，黎渡也无赖“没办法，我不教你做题，你就天天叫我做作业。”其实同学已经告诉他了，陆南舟根本不交作业，都是为难他的。
　　黎渡厉害呀，他就暗搓搓的想：你不让我好过，行，咱们一起受罪，看谁先不行。
　　又过了几天，陆南舟脚终于好了，拆掉了纱布，赶紧穿上他的爱鞋 ，屁颠屁颠的到网吧去过过手瘾。
　　网吧里常跟他打游戏的，看见他来，一个皮肤黝黑的小伙子巴巴的凑上去问：“舟哥，咋最近不来打游戏了，是不是遇到对眼的妞了？”
　　“不是，我被烫到脚了，在家休养。”
　　“兄弟还以为你有女朋友了，还想跟着沾沾光也找一个呢。”说着说着，就变成了嘀咕。
　　陆南舟听到时脑子里闪过的人却是黎渡，这一认知让他倍感烦躁，挠挠头，语气不佳的说：“赶紧的上游戏，别啰嗦。”
　　“成成成，你是陆哥你最大。”说完就戴上耳机上了游戏。
　　几把下来，他们一把没输，把把都吃鸡，陆哥觉得没意思便丢下耳机，点了根烟，吸一口，丝丝缕缕的烟雾遮住了他的脸，让人看不真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