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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周末郊外过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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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周末清晨,德拉科·马尔福还沉浸在美梦中,就被一阵猛烈的敲门声吵醒了。
“干嘛啊一大早的。”德拉科刚从睡梦中惊醒,含含糊糊地问。
“请问我可以进来吗,马尔福先生。”门外传来潘西的声音。
还没等德拉科回答,她便推开门,探了个脑袋进来:“早上好,德拉科!我今天要去格林小镇采风,纳西莎夫人说你今天休息,可以开车送我去。”
德拉科一听,立马用被子捂过头,翻了个身继续睡。
“好吧,那我去给纳西莎夫人说一声,我应该能在半小时内学会挤麻瓜的公交车吧。”
德拉科依然装死一动不动,却竖着耳朵认真听潘西的动静。听到她下楼后才从被子里出来透了透气,却发现睡意全无。
太阳已经高高挂起了,德拉科长叹了口气:如果半小时内潘西还是没学会就去送她吧,不然纳西莎夫人又要责备自己。
起床,穿衣,洗漱一气呵成。
德拉科一下楼就看到潘西坐在客厅的躺椅上悠闲地看报纸,纳西莎夫人和卢修斯先生不知道去哪儿了。
“咳咳,你不是要去采风吗,怎么还不出发?”德拉科瞟了她一眼假装随意地问。
“对哦,”潘西抬眼看了看挂钟,“这个点再不出发就来不及了。”
潘西嘴上这么说着,可是一点从躺椅上起来的意思都没有。
“啧,行了潘西,赶紧起来,我开车送你去。”德拉科认命了。
“真的?”潘西立马放下报纸,从躺椅上跳起来,“我给纳西莎夫人留个纸条就即刻出发吧!”
十分钟后,潘西一脸得逞地坐在副驾驶座上,从包里拿出一罐防晒霜,挤在手心,作势要往德拉科脸上抹去。
德拉科忙躲开,转身把她双手紧紧钳住,推离自己,瞪着她警告:“再动手动脚就给我下车!”
潘西委屈地说:“镇上紫外线很强的,我给你涂点这个,可以防止皮肤晒黑的。”
“不要。”德拉科加大力度捏住她的手腕,使她动弹不得。
“来一点嘛,”潘西试图挣脱束缚,一脸正色保证:“涂完我们就上路,保证不捣乱!”
德拉科和她对视了几秒,看潘西无辜地蒲扇着睫毛,知道自己拗不过她,只好松开她。
潘西讨好似的双手捧着他的脸,把他拉近了点,用手心轻轻地在他脸上抹来抹去。
密闭空间内这样的距离,使两人都能听到彼此的呼吸声,德拉科不自在地咳了一声:“好了没有?”
“别动,马上,”潘西一边手上忙着一边认真的说:“几年没见,你真的老了哎,以前的皮肤多白嫩啊,简直——”
德拉科不耐烦地打断了她:“再不出发等到镇上都要下午了。”
潘西撇着嘴趁他不注意白了他一眼,乖乖系好安全带,等德拉科发动了车后没过多久她就睡着了。
德拉科瞅了瞅歪着脑袋睡着的潘西,想帮她把椅子靠背放下来,但最终还是打消了这个念头。
果然不出所料,等到格林小镇已经过了午饭点。
德拉科和潘西在公路快餐店随便吃了点后,潘西就赶忙去工作采风了,德拉科则独自回到车上休息。
镇上的空气夹杂着芳草地气息,德拉科打开着窗子不一会儿就睡着了。直到几滴雨滴飘进来,打在他的胳膊上。
下雨了?德拉科揉了揉眼睛,把手伸出窗外。
这时天已经乌云密布,德拉科从车上随手取了一把伞下车了——大雨将至,他现在要去找潘西。
德拉科在不远处的废旧电话亭里找到她时,她正在专心检查自己的摄像机,连德拉科什么时候站在她面前的都未发觉。
潘西皱着眉挨个审视着相片,德拉科想,这是第一次看她工作的样子。
——这个占据了他生命里超过四分之三时光的女孩,在三年前就已变成陌路人了,承载着他们的纸船也终究没能到达彼岸。
这三年里他早就学会了不去想她,不去恨她,却始终舍不得承认,他曾经最爱的人也会遗弃了他。哪怕她现在又重新出现在他面前,那个他爱过的潘西,连同爱过她的自己也都回不来了。
德拉科自嘲地想,如果眼前的人知道自己在想什么,不跑去猪头酒吧跟狐朋狗友们大肆编排他十天半个月就怪了。
此时,潘西早就回过神看到了他,抬起相机对着他拍了一张。
“这张拍的不错啊,要不要来看看,马尔福先生?”潘西冲他挥了挥示意他过来。
德拉科和她一同挤在狭小的电话亭里,两个脑袋凑在一起看照片。
照片里的他正打着伞皱眉,雨水顺着伞边一滴一滴滴落。
“还不错吧,”潘西得意地向他邀功:“等我回伦敦洗出来了寄给你几张吧。”
德拉科也不知道自己怎么想的,居然神出鬼没地回答了一句:“好。”
德拉科和潘西回到车上,开了一段路后忽然暴风雨加剧,路上可见度越来越低,潘西提议今晚就先在附近住下,明天再回马尔福家。
德拉科处于对自己的车技没太大信心,他同意了。
“先看看附近有没有旅店,我再想办法给我妈说一声,你病刚好点,省得她担心。”德拉科开车张望着路边。
“没事的,我上午出门前给纳西莎夫人留过字条了。”潘西说道。
德拉科隐约觉得哪里不对,但还没来得及多想,就被转移了注意力——正前方有一家旅馆。
停好车,德拉科和潘西两个人挤着一把伞一路小跑进了旅馆。
“您好,两个单间。”德拉科跟柜台说道。
“不好意思,先生,”柜台的服务生带着歉意回复:“我们只剩下双人间了。”
德拉科又反复确认了两次,最后只好妥协。他没有注意到一旁的潘西偷偷翻了个白眼——这么低级的旅店常用说辞也就只有毫无社会经验的笨蛋马尔福少爷才会信。
从前台拿了门卡后,两人一前一后上了楼梯。德拉科盯着自己湿透了的鞋和发霉的地毯,无奈的想先这么将就一晚,明天一早就回家。
进了房间,发现这酒店应该是刚不久前新装过的,里面看起来豪华多了。
两人争论半天后决定还是潘西先用浴室,潘西进浴室之前还提防地看了德拉科几眼。
等浴室里传来水龙头的声音后,德拉科又在房间里无聊的转来转去,路过镜子时想起上午潘西说他皮肤老了很多,他仔细端详着镜子里的自己,又对自己撇了撇嘴,思考回去后是不是应该换个发型或者什么的?
“好啦德拉科,该你洗了。”潘西吹干了头发,收拾好裹着浴巾出来了。
“还以为你在里面睡着了。”
潘西不满地小声嘀咕:“我才洗了半小时不到,就怕被你凶我还看着表进去的…”
然而十五分钟后,德拉科从浴室出来时,发现潘西已经在床上睡熟了。
德拉科辗转反侧了一会儿,也逐渐进入了梦乡。
又不知过了多久,他隐约感觉到有人悄悄地趴在他身边。
“德拉科?”潘西悄声地喊他,见他睡得正香,用指尖摸了摸他手臂上的旧伤疤,那里已经长出了增生。
德拉科反身抓住她的手,睡意朦胧中眯着双眼看她,雨点打在玻璃窗上发出阵阵声响。
“德拉科,一直想问你一个问题,”潘西起身爬上他的床轻柔地说。
德拉科忙裹紧被子,象征性地离她远了一点,他现在已经从睡梦中清醒了。就着窗外照进来的暗淡灯光下,他看清了潘西的脸庞——她眨着弯弯的长睫毛,真诚又带着笑意。
——“你这三年,想我吗?”潘西凑过来贴着他的耳朵,又蒲扇着大眼睛等待着他的回答。
德拉科不直觉地咽了下口水,心里拉响警报。
…………
他不知道潘西这是出于什么意图,他也不愿意去猜,他甚至怀疑潘西给他下了什么咒语,总之他现在彻底失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