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鲛人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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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天甚是完美，除了接下来的这一幕……
枫焱回来了，还带回了一具尸体，它满面风霜，几乎都快要彻底风化更尘埃了，只能模糊地看出是个女孩。
尚未等我开口，那具尸体“说话”了。
“帮……帮帮我……谁来……帮帮我……呃啊啊……”
她嘶哑地说完一句话后，就再也听不到任何东西了。
我把没喝完的半杯桐花茶往她脸上一泼，随后转身从多宝阁里拿了个盒子出来，里面是几炷香以及一个香托，我拿一只点上，命枫焱把她抬到桌子上。不久她的魂就飘了出来。
那是一个美丽至极的人……啊呸，魂。
理论上魂的样貌与它生前的魄别无二致，但是她们两个却差距极大，似乎是她附身到另一个尸体上，好像有个名字，叫什么来着……啊对，夺舍。
害，一个名而已，基本都是这样了。
再仔细看看那具尸体，她身上的白色东西并非什么垃圾，而是盐。也就是说这具尸体是从海里冲上岸的，可是为什么？
逼出那具魂之后，我与之聊了起来，她似乎生前不常说话，总是蹦词，说话磕磕绊绊的，也幸亏我经历的多，基本能猜出她说了什么。以下为优化后的内容。
“你是谁？”第一个问题，汝为何人。
“欲……与……渡予，胡，魂字，毒……芋”破音。
“来这儿干嘛？”第二个问题，为何而来。
“训……寻，人。”
“有什么想要的？”第三个问题，典当何物。
“活……霍以，体……一天。”
“你经历过什么？”第四个问题，有何故事。
“呃嗯……”
她魂字渡予，是怎么死的以及生前是何人何名均已不知，只知想要活过来一天用来寻一人，四个问题我问了近一炷香的时间。
我见她年纪不大，想来也不会有什么大事，系统应该不会夺走太狠的东西，可惜我再一次小看了它，还有这些所谓的世人。
眼睛。
是的，系统要她的眼睛。
……是个寂寞！仅要活过来一天就要夺走一个人仅有的五感之一，而且还是生生世世？还有没有人性？不好意思，我忘了它不是人。
可是她竟在用她的眼神明确地告诉我，哪怕让她一天后魂飞魄散也要如此。
“那你可知要去何处寻得此人？”
不知。
“……”
最终我还是复活了她，她再也看不见了。
不过她有她独特的“看见”的方式。
听觉。
常年在深海游荡的灵魂已经拥有了超乎常人的听觉，仅靠听见的各种细微的声音就可以判断一切，生活在海里的生物都拥有这项技能。
这并非是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大多数人通过练习也可以获得这种能力。在赤月国有一个鲜为人知的传说，传说有一种名为极限五感的能力，是将人仅有的五种知觉提到极限，哪怕受伤到仅剩一种知觉也能像正常人一样生活，甚至可以获得第六感——直觉。
可是要达到那种超乎寻常的能力，不止需要进行非人的训练，还要有各方面的经验，例如熟知各个地域不同的气候、不同的风会怎么影响不同的布料，甚至要知道不同的情绪会导致周围环境丝毫的变化。
这向来不知有谁做到了。
不好意思跑题了。
她当时就离开了，那空洞的眼神似乎暗示了结果。
也不知她是谁，也不知她的她又是何方神圣，直觉告诉我她不可能找得到那个人。至少这一天不可能。
第二天的巳时，她又来了，她似乎……很高兴？
“寻得了？”
“当……然不。”
她的声音还是有些嘶哑，但比先前好多了。
我甚至都无法想象她不知自己是谁、不知寻谁，甚至连话也说不清，究竟是怎样熬过这一天的。
“店长，您知，道仇……仇蝶是，谁吗？”
啊？仇……什么？仇蝶是谁？
“您，知道她……的尸，体在哪……吗？”
想起来了，是太子正妃，不过……她不是还活着吗？怎么就成尸体了？
啊对，淮安侯府！
“你是说忆镜？你知道你是谁了吗？”
她摇摇头，对我道我她不在意是自己谁，重要的是她在哪儿。
她道：“忆，镜吗……好听，如……此我，便知……滋……”
她话还没说完，时限到了，结束了。
渡予？救……我？
我想起当时忆镜对我说的，那个村庄信仰的神兽——鲛人。
鲛人，掌“济世救人”。
如果说她真的就是那个神女，那么她很有可能原本就是个鲛人，但一个救世主的魂字竟是在求救，这……是有够讽刺。
她的魂在消散。
据说人在魂飞魄散的时候也是这样的，魄和魂就会这样一点点的破碎，然后化成肉眼不可见的尘埃，据说那种痛苦不亚于一边被凌迟一边被活活挫骨扬灰。虽然她现在只是魂，只是要回到她魄所在的地方，不会有任何痛苦，但看到这个场景我的心还是会有一绞的感觉。
据说这种感觉在真正魂飞魄散的时候会持续几个时辰，虽说我并未亲身经历过，但我似乎是在梦中体会过一丝……
她似乎有前世，可为何只有一次记录，是新魂？还是妖？
既然如此，那我们就来闲聊一下“妖”是什么。
“何为人？”
统治世界者。
“何为妖？”
非人而可化形为人之活物。
懂了么？任何非人生物均为妖魔鬼怪。
传说妖可活数万年，不死。可事实上妖也会自然死亡，妖化形成人之前确实是长生之物，一旦化形为人后便仅剩两百年时间，此后便要始终以人的身份活着，直到死。
不过我算不算妖还说不清，因为我不死，但有一点可以确定，我并非是人。
妖魔鬼怪，妖为首，后面三者则是由人所化。当然，其实也只是名义上的，魔、怪、鬼其实并不算是存在，除此之外还有一个——“神”。从未有过神的真实记载，相关的一切都是口说无凭。倒也说得通，人是没有资格看见神的。
神，不老不死，可掌控天地一切，世界的统治者。
谁知那所谓的神究竟是正是邪。
原本打算梳理一下这段剧情，但我却在回忆的时候发现了腻端，首先就是绑架忆镜的那个人——
第一，如果那个人实力一般，那么他怎敢独自一人去绑架侯府嫡女？
第二，如果那个人足够强，那又为何会害怕那屈指可数的几个手无寸铁的村民？
第三，若是无关前两条，那他又为何非要去一个村庄，跑进深山老林不更保险？
第四，就算上一条只是个意外，绑架前先要踩好点难道不是基本原则？
其次是淮安侯府，自家嫡女被绑竟好不慌张，似乎是早已知晓结局，可那可是太子的未婚妻，自应是早已安排好婚约，当年全国竟毫无动乱，就连一条关于忆镜的议论都没有。难道说，那时她的妹妹就已经开始代替她了？
所以，忆镜的妹妹为何要被雪藏？若是有两位才女，难道不会带来更大的利益？
再有就是渡予这边，一个十岁的小孩子能有多大的执念，竟能强迫自己的魂游荡在海底多年，那么深的海底，她到底是怎么逃出来的？短短几年就获得了“一感”，她看起来也不像个天才。还有，她为何要寻忆镜，真的仅仅只是那一面之缘吗？
最后一件事是，当年忆镜是“死在渡予身边”，那她应该是很容易就能寻得到她的，为何偏要跑上来？
难道背后有人在操控？
只是现在这些都还不得而知。
渡世救世，天欲亡予。
作者有话说
第25章 鲛人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