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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第六章 爱的卑微 ...

  •   那天的青蛙腿炒鸡蛋。

      到底是给云缇治改了,这人就羞恼的睁着眼睛,呲着牙恶狠狠的瞪着皇。

      “你到底要做什么!!杀人不过头点地!!本王今个若是眨下眼睛!!算我不是个男人!!可你总拿这东西来羞辱本王!!是什么意思!!”

      而彼时皇满脸无辜,手里的筷子还没摆好,她像是不明白云缇话里的含义,急忙说了两句解释。

      “邻居家的三嫂子同我说,若想抓住男人的心,就得先抓住他的胃,我这不是……”

      小姑娘还斟酌了片刻,然后找了个美好的词语。

      “我这不是在以美食□□你么。”

      □□这词,着实有些过分。

      毕竟以皇的厨艺,不仅侮辱了青蛙腿,还辜负了芦花鸡贡献出来的鸡蛋。

      云缇怒气冲冲的从秋千那边回了屋子,连一个眼神都没施舍给皇。

      这姑娘就看着桌子上的菜,眼睛里头的光,也随着时间的推移,渐渐消失。

      一个人要爱的多卑微,才能经受三番五次的打击。

      云缇到底是个王爷,做不来市井之徒的野蛮。

      可有时候,冷漠的暴力,比起那些大吵大闹,让人来的更加心寒。

      我在山海镜里,看着皇为了讨那王爷的欢心。

      翻山越岭的搬来一座又一座孤本藏书,也曾经去皇城,打听逍遥王新婚夫人的消息,可是这些,她从来不敢告诉云缇。

      外头传闻说,聂尔生了病。

      想来是云缇的失踪,成了这姑娘心下的一根刺,她日日想着,夜夜念着,到底是为身子,做下了毛病。

      王府里头贴出告示,说是重金寻求天下名医,但凡能治得好夫人的病,付出什么代价都可以。

      那天的皇城里。

      皇同众人站在一块,就听着最前头的人,在讨论这个消息。

      他们说,王妃这回估计活不了多久了,连御医都看过了,说是束手无策。

      也有人说,一定是逍遥王遭遇不测,同王妃感情深厚,这回就来带走她了。

      而事实呢。

      别人不晓得,皇知道,云缇好好的,他现在就在京城不远处的农舍里,可是因为自己的结界,外头人并不能发现。

      也是这时候,皇才突然顿悟,自己想着报恩,然后同云缇做夫妻,可那个娶回家的夫人,要怎么办。

      一直以来,云缇都和皇说,我心里住了人。

      那时候的皇,总觉着有人又如何,但凡我能抢走你的人,那就能抢走你的心。

      可是一个无辜的姑娘,她赔付了自己的一生,换来的是新婚夜,夫君无故失踪。

      皇想着,聂尔的病,自己应该占一半的责任,不对,一大半。

      那要怎么办呢。

      ——

      逍遥王府。

      皇是第二次来到这里,而头一次,就是抢走云缇的那一夜。

      王府很大,后花园里种了许多梅花,这会子天气热,就看着枝骨横生,各发不同。

      丫鬟们手里端着汤药,小声的在厨房讨论。

      难闻的中药味道,在宽阔的屋子里,来回飘荡。

      皇就捏诀隐了身形,随着丫鬟们去送汤药的时候,第一次见到了,云缇心心念念的夫人。

      彼时那姑娘就半躺在床上,脸色苍白,若说之前有十分美貌,而今只能剩下一两分。

      纵使这般模样,聂尔同下人们说起的第一句话,还是王爷回来了吗。

      穿着粉色衫子的丫鬟,着实不忍回答,可聂尔眼睛里头的期待,比起天上的阳光还要耀眼。

      皇说,没有。

      可这声音,消失在空气里,根本没人听见。

      聂尔如同晓得一切的模样,她就苦笑着摇了摇头,柔弱的身骨如同支撑不起满心的愁绪。

      “我就知道,他若是回来,第一个就要来屋子里看我的。”

      被偏爱的姑娘,总是这样自信而又悲伤。

      可皇晓得,聂尔说的是对的,纵使现今云缇还在农舍,可一门心思都压在王府。

      那天离开之前,皇看着喝了汤药睡下的姑娘。

      趁着屋子里头没人,她就趴在床铺旁边,手指轻轻扯了扯聂尔的袖子。

      “你再等等,我最后试一试,若是云缇当真不喜欢我,赶明,赶明我就把他送回来还给你。”

      茶茶从外头的葵花树里,给我盘了好大一堆瓜子,往日里我看山海镜,总是如同瞧故事。

      这回念着皇同我有些缘分,倒是分外认真。

      眼看着那姑娘又开始陷入往事,我拿手里的折扇,轻轻划了一大半到皇前边。

      这声响惊的她抬头,我便笑了笑,示意她吃点东西。

      神族和妖物向来都是不需要人间的食物。

      我也是闲来无事好在这葵花树在灵山就受了大雷音寺的佛法熏陶,多少有些清心除烦的作用。

      皇这会子的脸色,比山海镜里生病的聂尔还要苍白,她就动了动嘴唇。

      想来是要同我说些什么,可直到最后,皇也没有开口。

      ——

      外墙旁边有株梅花树。

      云缇从房间里出来,就看着不晓得谁放在门口的东西,他心下欢喜,可能是跟年少时候的经历有关。

      这么多年,云缇最喜欢的植物,就是梅花。

      而说起这东西的由来,王爷本来已经伸在花枝上的手一顿,能出现在农舍里,除了是皇,还能有谁。

      欲望和理智的选择,这边云缇纠结的眉眼都快皱一块了。

      就听着后头有姑娘清清脆脆的说话声。

      “你喜欢么,我特地从北山移回来的。”

      云缇顺着话音回头,那一瞬间,他仿佛看见了聂尔。

      从来都是一身翠色绣裙的皇,这会子就穿了件白衣,素色的纺纱垂在裙摆,仿佛盛开的白莲花。

      而这件衣裳,他以前看着聂尔穿过。

      脸色迅速阴沉的王爷,就冲着皇的方向,快走两步,他那表情太过难看,如同要吃人一般。

      虽说皇对于云缇,多数时间都是爱慕的,可她生来胆子就小,这会就轻声咽了口唾沫。

      “这衣裳你哪来的!!你把尔尔怎么了!!”

      皇在离开王府前,说的那句最后试试,想来就是这个法子。

      不甘心的小姑娘,宁愿顶着别人的替身,哪怕是能的云缇的一个眼神。

      可是没有。

      王爷根本不给她回答的机会,单手直接拽着皇的衣领。

      那张从来都是淡漠的表情里头,掺杂着让人不寒而栗的恐怖。

      “我能容忍你,那是觉着你心眼不坏,可若是你敢对尔尔下手,我一定不会放过你。”

      那是皇遇到云缇以来,第一次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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